子軒伸出手掌啪一下向葉靈甩過去，但是偏了偏，一巴掌甩在一側的床墊上。
是的，他不敢，現在，他還沒有這樣的勇氣，在見到小雅之前，他什麼都不能做。
葉靈得意對著子軒冷笑，指著他的鼻子歇斯底里地說，「阿軒，你不覺得以你現在的身份還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嗎？我沒求你來啊，是你求我，拜託你搞搞清楚，要是不情願，你可以滾啊？馬上滾，現在就滾啊？」
葉靈邊說，手指指向臥室門口的方向。
子軒愣愣，暗暗衝著葉靈的方向握握拳。
兩個人折騰了一會，子軒始終無法進入狀態。
葉靈倒不著急，「阿軒，如果你達不到我要的標準，那麼，我們就做一夜！反正，我有的是時間陪著你耗，反正，秦小雅在我手裡，我什麼都不怕。」
彷彿不經意間，葉靈摁了摁床頭的一個小按鈕。
子軒恨恨得推開葉靈，倒了滿滿一杯烈酒，高高舉起來，揚起脖子一口就干了。
烈酒太辣了，嗆得子軒差點喘不上氣來。
他拚命咳嗽著，咳嗽著，恨不得將自己的膽汁咳嗽出來。
就在他要轉身的時候，聽到身後微微一聲輕響，好像是臥室的門被推開一樣，接著，飄過來一股非常熟悉的牛奶的香味。
子軒愣了愣，站住了。是不是酒喝得太多了，出現幻覺了吧，那味道怎麼那麼像小雅身上的味道呢？
葉靈冷眼看著小雅一臉匪夷所思得站在門口，跟呆子一樣傻傻看著子軒的背影，滿意得看著小雅臉上由驚恐到羞辱的反應。
彷彿覺得還不夠，葉靈衝著子軒的方向伸出白皙的大腿，眼神慵懶得看著他精壯的胸膛，不高不低得喊了一聲，「阿軒，你能不能快點啊！」
子軒只覺自己的頭暈得厲害，怎麼這麼快就開始做夢了呢？他努力隱忍著不想起小雅，如果這個時候他再由著自己的性子的話，那麼，今晚做得所有的一切，都白白浪費了。
可，身後的香味越來越濃烈，彷彿整幢屋子裡都飄蕩著牛奶的味道。
他使勁閉了閉眼，不去看葉靈臉上的表情。可，身後忽然響起一聲女孩子壓抑了很久的驚呼聲。隨即，「砰」得一聲，跟煙花一聲，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消失了。那牛奶的味道，那女孩子身上熟悉的呼吸聲，什麼都沒有了。
葉靈適時得從床上走下來，將自己身上的睡衣帶子輕輕一扯。細長的手臂勾住子軒的脖子，
「阿軒，這樣，才乖嘛，嗯？」
子軒只覺眼前露出一堆白花花的肉，照得他的眼有些刺痛。但是，他使勁咬牙忍住了，隨著葉靈的牽引，一步一步邁向床頭。
雖然只是幾步之遙，但是每走一步，心都像在刀尖上撕扯一樣。
雖然臥室裡靜得只剩下他跟葉靈的呼吸聲，還有葉靈嘴裡時不時發出挑逗的輕喘聲。但是他的內心卻再也無法平靜了。那牛奶的清香，是小雅的味道，子軒非常篤定。這世上還絕少有女孩跟小雅一樣只喜歡用嬰兒類的化妝品。而且大都是跟牛奶一樣的乳液。子軒極力忍著嘴角上的抽搐，他不敢回頭看，卻那麼想那麼想回頭看看她，他真想什麼都不管了，什麼都不做了，回身去抱住小雅，哪怕一起抱著她同歸於盡啊！
葉靈緩緩欺上子軒的身子，將身上最後的牽絆撤掉，睜著誘惑的眼神，一動不動得盯著子軒。
子軒咬緊了舌尖，想起上次江美琪被葉靈綁架之後身上那些噁心的吻痕，腳尖僵硬得勾住葉靈的大腿。
葉靈的身子很快靠過來，子軒只覺胃裡一陣灼熱，「嘔」得一下，猛然推開葉靈，趴到床頭上乾嘔起來。
良久，葉靈遞給他一杯水，眼神冷冰冰得說，「阿軒，你要再這樣下去，那麼躺在這張床上的可就換成是秦小雅了，嗯，我隔壁還有個尚未開苞的小男生呢？讓那個小男生也嘗嘗女人的味道，我保證，他們在這張床上表演的話，肯定比我們精彩多了。
許是喝了那酒的緣故，子軒眼角上有一抹嗜血的紅色。葉靈看了子軒一眼，知道不能逼他太厲害，隨即湊到他耳邊半哄半逼地說，「阿軒，你是想讓我對你滿意，還是想讓我對你不滿意啊，兩種後果，可是你自己選擇的啊！」
子軒幾乎下意識得扭了扭身子看向身後，臥室門口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阿軒，如果你的秦小雅真心愛你的話，應該對你的一切都能包容吧？如果這一夜都無法忍受，她怎麼接受得了我們過去的十年呢，嗯，是不是，阿軒，其實我剛才是替你在試探她呢，嗯，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啊，幹嘛對我拉著臉啊？啊？」
那一刻，子軒心裡不知什麼轟塌了，小雅，她果真來過。
小雅，她來了，又走了。
小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鋪滿了軟緞的豪華大床上。她費力得揉了揉眼，極力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一切。想了好長時間才搞明白自己現在的位置大概與葉靈有關。那麼這個房間，不會是葉靈的吧？
小雅摸摸頭，可能睡得時間太長的緣故，額頭上暈沉沉的，她使勁全力跟混沌做著鬥爭，好一會，才直起身子，從床上站起身來。
很顯然，這是一間女人的臥室。
臥室的壁櫥裡面掛滿了女人的胸衣睡裙，間或有一兩件男人的睡衣襯衫什麼的攙和在裡面。
睡衣都是灰色的，跟那些花花綠綠的女人的衣物擺在一起，倒也不顯得突兀。不知為什麼，這樣顏色的睡衣讓小雅想起雅苑某個角落的櫥子裡，擺得也都是這樣顏色的睡衣。小雅走到櫥子跟前，不由自主得摸了一下其中一件男士睡衣的質地，想不到這個人的喜好竟然與子軒如此相同，都喜歡這種經典格子紋的，領口和袖口邊上用刺繡繡了一兩個簡單的圖案。
小雅剛要把睡衣整理好放回原來的地方，嘩啦一聲，櫥子的正上方掉下一個硬硬的紙盒。
紙盒恰好砸在小雅的手上，「彭」得一下，裡面的照片，光碟，錄影帶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