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兒在受罰,可露雨向我透露的消息,她的日子過得很安逸,沒有因為受罰而愁眉苦臉,照常過著自己的小日子。我雙拳緊握,為什麼羽兒在受到我的冷落後,還能雲淡風清,而我卻對她日思夜想?這不是我的初衷。我看著露雨交給我的《秋鶯》,露雨告訴我,這是羽兒閒來時的塗鴨。我看著羽兒娟秀的字跡,不禁恍惚了起來。羽兒,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子?
日子一天天過去,一個月的懲罰終於過去,可羽兒還是足不出戶,她不問世事,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我想去找她,卻拉不下臉面。
於是我把露雨叫了過來,如此這般交待了一番,露雨領命而去。
是的,我讓露雨在賞花節那日將羽兒拐到御花園,這樣我就有機會與她相處,也有機會將她帶到我身邊。
御花園中,那些個女人全都圍著我,讓我的心情爽快不起來。那露雨怎麼辦事的,到這個時候還沒能將羽兒帶到御花園?
終於,羽兒帶著露雨她們四個丫頭朝御花園走來,我露出笑容,終於讓我等到了。羽兒並沒有看到我,只是專注地欣賞著御花園中的美景。這園中的美景有這麼好看麼?居然讓羽兒完全察覺不到我及我周圍這麼多女人的存在。
羽兒的注意力像被什麼給吸引,而玨,剛好也站在同一處,他們因為君子蘭而結識。當我看見羽兒朝玨露出絕美的笑厴之時,我居然會產生嫉妒的情緒。就連樂兒,也沒讓我有過這種情緒,因為她的眼中,只有我的存在。
這個時候,羽兒終於看到了我的存在,她和玨相攜而來。他們兩個走在一起的畫面,讓我看了覺得極刺眼。我第一次不喜歡玨出現在皇宮,要知道,玨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怎麼會因為一個女人對自己的兄弟產生厭惡之情?
羽兒在這時,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狀態。或許在她的眼裡心裡,這世上沒有任何讓她牽掛的人或事吧。而我,又怎麼會看得如此透徹?我,究竟是怎麼了?
羽兒這個時候想借辭離去,我立刻便打斷了她的想法。我原本就是想為自己找一個見到羽兒的機會,當然不能就這樣錯過了。可是羽兒垂眉斂目,不聲不響,這時玨朝羽兒露出一個笑容,羽兒見到後也回以微笑。我看在眼中氣在心裡,於是質問著羽兒是不是不願意待在御花園。
玨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悅,於是借辭離去。羽兒看著玨離去的背影,恍惚了起來。我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將怒氣轉移到羽兒的身上,可我還是忍不住質問她的不在狀態。而在羽兒的直視下,我第一次覺得自慚形穢。羽兒的眼神很坦蕩,很純淨,或許,就是這樣的她一再吸引我向她靠近。
我知道羽兒對琴棋書畫都有所涉獵,於是在感心亭的時候,我故意讓羽兒對我所畫的山水畫給予評點。雖然對於羽兒的才藝我有所瞭解,但她能說中我畫中的寓意,還是讓我有所驚訝。而羽兒接下來寫的《清平調》,更是讓我驚艷。這樣的羽兒,我,很感興趣。
跟著我頒下一道聖旨,賞賜了一大堆珠寶玉器給羽兒,還讓羽兒當晚到千雲宮侍寢。露雨告訴我,羽兒將我賞賜給她的金銀珠寶隨意扔在鳳朝宮的一個角落,聽到這樣的消息,我不再詫異。現在羽兒做什麼事,我都不應該感到驚奇才對。因為她,本來就與眾不同。
我站在紗帳外,隔著紗縵看著坐在床上的羽兒,我的心,在悸動。當我忍不住向她靠近,卻讓她如受驚的小兔後退了一大步。我很不悅,因為我想起了白天羽兒與玨相視而笑的那一幕。於是我幼稚地問著羽兒,我和玨誰更好看。我當然知道自己長得好看,我的女人緣,在我還不是皇帝的時候,便比玨要強太多。但我還是想從羽兒的嘴裡聽到關於我的讚美之詞,結果,羽兒沒讓我失望。
羽兒的回答,取悅了我。我覺得自己的慾望如潮水般湧來,於是我佔有了她的身子,一遍又一遍。最後,羽兒在累極之下睡去。看著她沉靜的睡顏,我覺得很滿足,心裡是滿滿的幸福。
這一整晚我都沒有睡去,我描摹著羽兒的輪廓,這個女人,是我的嗎?為什麼我一點真實感也沒有?
等到我下朝回到千雲宮,我剛好聽到羽兒和雨晴的對話。雨晴跟在我身邊很長時間,她自小就服侍我。雨晴對於我身邊的女人從沒好感,我知道,她一直在默默地喜歡我。可我只當她是妹妹,不能給她想要的愛,於是我裝作不知道。可這一次,雨晴卻說她喜歡羽兒,她說羽兒與眾不同。
羽兒卻回答道:「本宮其實和其他所有的女人一樣,只希望得到一份屬於自己的愛情罷了,沒什麼與眾不同的。」
是這樣麼?羽兒只希望得到一份屬於自己的愛情,她所說的愛情,會繫在我身上tc ?我不確定。也許是從這一刻起,也許是更早的時候,我已經將羽兒放在了我的心中而不自知。
我想對羽兒好,想看到她對我露出真心眩目的笑容,我想羽兒就這樣陪在我身邊一輩子。一輩子,好沉重的三個字,而我,確實在這個時候開始,想要對羽兒好一輩子。
半個月的時間,我每日都召羽兒侍寢,對於羽兒的溫柔與沉靜,我日漸沉迷其中,無法自拔。這個時候,母后終於出面將羽兒帶到千禧宮。這個消息我有收到,我知道,這是詡妃嗦使母后從中作梗。
我不動聲色,我想看看羽兒是怎麼處理這件事。以我對她的瞭解,她一定會一退再退。羽兒,她真的不適合後宮,她不知道後宮的險惡。而我,是一個皇帝,有著三千宮嬪,這是我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