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來,是有一件禮物要送給向右。月傾城,我要帶向右去一個地方,需要一個時辰,你給不給?」千容轉的神情變得很嚴肅。
向右看在眼中,跟著變得緊張,應該說,只要一見到千容轉,她就會有點緊張,不知所措,主要是不知他會出什麼招,而她又該怎麼接招。
「我跟你去。」向右看月傾城又一副要發飆的樣子,忙趕在他的前頭回道。
「不准你去!這個死皇帝一看就知道還在打你主意!」月傾城憤怒。
好不容易他才熬到成親這一天,成親前他都很緊張,就怕千容轉來壞他的好事。果不其難,事實證明並非他多慮,千容轉就是這麼缺德,就在他要娶得如意美嬌娘時,突然出現,又來搞破壞。
向對輕摁月傾城的手心,柔聲道:「傾城,你別著急,我很快就會回來。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月傾城囁嚅道:「可是……」
「沒事的,他不會對我怎樣,我一個時辰之內一定趕回來和你成親,好嗎?」向右打斷了月傾城的話,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個男人是在緊張她,她自己知道。
可現在,千容轉好像是有要緊事對她說。如果這是她和千容轉的最後一次交集,那麼,她是不是該走這一趟,跟千容轉有個最後的了斷?!
月傾城沉吟良久,終還是咬牙點頭:「好,向右,不過我要陪在你附近,否則我不會放心你跟他一起走。」
他是怕不讓這個女人去,千容轉一輩子都會活在她心底深處的某個角落。
他一直知道,自己是後來者居上。在向右的心裡,曾經愛過千容轉。若非他運氣好,又怎能搶在千容轉的前面,有機會娶這個女人為妻?!
月傾城的話音剛落,向右已經被千容轉抱在懷中,越牆而去。而千容轉要去的方向,赫然是向晚齋。
向晚齋,自從向右重生之後,便再也沒來過這裡。
「向右,你進去看看。」千容轉放下向右道。
向右猶豫片刻,推開向晚齋的門。
一眼望過去,向右大吃一驚。
向晚齋的牆上,掛滿了字畫。她走近一看,原來是《如玉傳奇》,現在以畫將故事表達出來。
而最後的結局,還是千容轉撰改的那個美滿結局。
「如果我和你之間的結局,能夠像《如玉傳奇》一般,可以撰改,那該有多好。」千容轉站在向右身旁說道。
如果?向右默然,世事從來就沒有如果一說……
「向右,現在你連話也不願意和我多說了嗎?」千容轉淡掃一眼身畔貌美如花的女子。
「我們之間,早已無話可說。」向右淡聲回道。
畢竟時光無法倒流,今時今日的他們,早已回不到過去。
千容轉輕歎了一口氣,好半晌他才道:「向右,我要送你的禮物,是這個!」
向右看過去,卻是一粒墨黑色藥丸。
「這是?」向右不解地問道。
「在皇宮的最後一晚,我們之間並沒發生任何事。」
向右愕然:「可是……」
「我知道,你是想說為什麼守宮砂會消失嗎?」
向右正有此疑問。
此時千容轉從懷中掏出一瓶藥水,倒出些許塗抹在她的手臂,大概幾分鐘後,守宮砂便露了出來。
向右瞪大眼,不敢相信竟然會有這麼神奇的藥水。
「你當晚吃的菜餚裡面放有一種特製的軟筋散,吃了之後第二日醒來會全身酸痛。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你喝的茶水裡面,放了一味毒藥,名叫無月花。這毒藥吃了之後葵水會停止,會有假孕症狀,久而久之,無月花會對身體造成永久傷害,將永遠不會受孕,這顆藥丸就是無月花的解藥。向右,給你。」
聽到千容轉的話,向右覺得心驚膽戰。
「千容轉,你為什麼要放過我?」向右從千容轉手中接過藥丸,不解地問道。
如果千容轉是為報復她棄他而去,為什麼他現在要放過她?
「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對於我得不到的東西,我會想毀了它。可是向右,你不是東西,你是我今生的至愛,所以要我對你放手,我不甘心。可你去意已決,我留不住你。於是我想,如果月傾城知道你失身於我,知道你懷有我的龍種,他還會步入他父親月無涯的悲劇、重蹈覆轍嗎?」
「你怎麼知道月無涯?」
「向右,你太小瞧我了。我不只知道月無涯,我也知道柳蘊,我還知道,向右你是柳蘊從你們那個時代召引過來的。柳蘊這人,向右你應該不知道他的底細吧?」
向右沒想到千容轉居然知道柳蘊。
她一直都知道千容轉心思縝密,卻想不到他連柳蘊也知道,他的心機之深沉,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柳蘊,他是這個朝代最有名的玄幻大師。我還是皇子的時候,便聽過他的大名。在我登基之後,我曾經想封他為千月國的國師,卻一直都沒能找到他。據說柳蘊已失蹤了十年有餘,可我還是對他興趣不減,於是我便將他的底細查了出來。原本我並不知道柳蘊與月傾城之間的關係,但我聽聞柳蘊和鳳劍雙俠淵源頗深,而當年鳳劍雙俠突然離世,以及柳蘊在那一年突然不知所蹤,而你又告訴我,你不是我們這個朝代的人。這一切的一切聯想起來,我便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我沿著這條線索查下去,終於知道柳蘊才是月傾城的生父。柳蘊當年和月傾城的母親曾經相互屬意,後來因為一個誤會而分開,月傾城的母親在衝動之下便嫁予月無涯為妻,於是,便有了所謂的鳳劍雙俠。鳳劍雙俠成親之後便隱居起來,等到柳蘊找到他們的時候,月傾城已滿十歲,跟著便有了那一場悲劇。」
「柳蘊,你說是嗎?」千容轉突然說道。
向右再次愕然。
柳蘊也在這附近?
不過也對,畢竟今天是月傾城成親的日子,他會出現很正常
這時,柳蘊飄然現身,他還是身著青衣,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月傾城的五官和柳蘊確實很相似。
而月傾城,是不是也要現身了?
向右才思及此,月傾城突然現身於她身側。
他大力握住她的手,向右感覺到他的緊張,便回握住他。
她想告訴月傾城,以往的一切都已過去,現在他的身邊,有她。
也許是她給了月傾城力量,他的手勁稍微鬆動了一些。
千容轉看到向右和月傾城緊握的雙手時,神色黯淡了下來。
柳蘊走到月傾城前面,柳蘊的臉上掛著和穆的笑容,說道:「孩子,你大了,今日是你成親的大喜日子,我終於做到了。」
月傾城向右的手又緊了緊,他還是很緊張。
月傾城想說什麼,柳蘊制止了他。
這時柳蘊轉身,對千容轉說道:「千容轉,你確實聰明。你說得對,是我把向右帶到這個朝代。傾城一直恨我,當年的那一場變故,對他打擊太大,所以他才會變得放蕩不羈。我陪在傾城身邊十年,卻一直沒能解開他的心結。於是在傾城二十歲那年,我便悄然離去,繼續修練我未完成的玄幻大法。我曾經幫傾城算過命,他的姻緣不在這個朝代。如果是這樣,傾城定將孤獨終老,那我只能想辦法從另一個時空中尋找與傾城相契合的伴侶,而我最終也找到了,那人便是向右。」
「向右是異時空的女子,而與她相契合的肉身,只能是尊貴之軀,否則會靈肉分離,不得善終。那最合適的人選,只有一國之後,那便是千羽。但即便是千羽的肉身,向右的魂魄也不能依附長久。而能讓向右活下來的機會,便是向右現在手中所戴的指環。這向悠鑽,不是一般的飾物,那是我玄幻門的鎮門之寶,於是我留給了傾城,放在怡情宮。向右你所戴的綠萼不只有起死回生的功能,也有炫惑人的特質,只要綠萼還在你的身上,那它便會一直發揮它的功用。向悠鑽,卻能確保向右長命百歲,最重要的是,這指環是向右那個朝代的物品,所以一般人戴上並無特別效果。傾城是無心之人,如若他將指環送給向右,便一定是動了凡心……」
「不對不對。就算千羽的肉身是我唯一的選擇,那你又如何得知我會離開皇宮?會與傾城相遇,然後與他糾纏?還有,你當年所說的向右轉是怎麼回事?」向右打斷了柳蘊的話,疑惑地問道。
「你要知道,緣分冥冥中自有注定。只要向右你在這個朝代,無論怎樣兜兜轉轉,最終都會與傾城相遇糾纏。這是你的命,這便是我將你召來這個朝代的原因。向右,如果你一直在你那個朝代,你也會孤獨終老。至於那句向右轉,不能說是你聽錯。因為那句話既可以聽成是向右轉,也可以聽成是向悠鑽。向右轉是為了誤導向右你,而向悠鑽,卻是你能夠生存在這個時代的唯一寶物」
「柳蘊,那我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千容轉聽到這裡,冷聲問道。
「你是促使向右和傾城加速相遇的催化物。如果沒有你,那向右和傾城兩個人,或許至今還找不到對方。以向右冷淡的性情,如果我不這樣誤導她,她一定不會主動去愛人。而千容轉你以無情著稱,愛上你是一定會受傷的。以向右的現代人身份,受過情傷如何還會留在皇宮?受過情傷的向右,自然也不會輕易受到傾城的迷惑。而我唯一沒料到的是,你會愛上向右。」
「千容轉,你沒必要感覺冤枉,也沒必要覺得不甘。至少,你也真真切切愛過了一回,不是嗎?」柳蘊看到變了顏色的千容轉,接著又道。
千容轉聽到柳蘊的話,神色緩和了一些,「但你確確實實利用了我。」
「那又如何,你甘之如飴,不是嗎。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我今生唯一的至愛,卻是死在我的劍下。傾城,你也深有體會吧?我這一生很可笑,能算能批別人的命,可唯獨自己的命運,卻無法掌握。若當年我選擇放手,今日的傾城會有一個完整的家,那他必定會是一位翩翩佳公子,而不是今日的焚情公子。但如若真這樣,也就不會有向右的出現,那傾城,他還是會找不到真愛。千容轉,有時候世間的一切便是如此,不是你的無論你如何執著,終究都不會屬於你,選擇放下,會是最好最美的結局。」柳蘊說完便已消失在二男一女眼前,彷彿他不曾出現過一樣。
「傾城,你從來沒叫過我一聲爹,這次我能得償所願嗎?」柳蘊的聲音遠遠傳來。
月傾城如夢方醒,「爹,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柳蘊的歎息聲傳來,「傾城,你好自為之。也好,這世上從今往後不再有柳蘊,只有無名……」
柳蘊的聲音漸漸隱去,已然走遠。
「他來過嗎?」月傾城還是石化狀態,輕喃問道。
這麼多年,他一直恨的人,竟為他做了這許多的事。
「傾城,你別這樣,他有自己的路要走。現在他心無牽掛,身心終於可以得到自由,你應該開心才對。」向右安慰月傾城道。
月傾城對向右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他的笑容終於衝散了陰霾,衝散了滿屋子的沉重。
月傾城對向右伸手,向右剛想握上去,想了想,還是轉過身,走到千容轉的跟前道:「謝謝你的放手。真的,我很感激你為我所做的一切,無論好的或不好的,說到底是你成全了我和傾城。只是,我不會是那個與你相契合的女人。」
「羽兒,今日的你真美。可惜,站在你身邊的那個男子,始終不是我,真的好可惜……」千容轉對向右露出淺淺的笑容,輕歎唏噓。
自己愛的女人要成親了,給她幸福的男人卻不是他,多麼可惜?
向右轉身,眼眶微濕,是啊,多麼可惜!
她曾經真真切切地愛過千容轉,不一定很濃烈,但那段情確實存在過。
只是,當他們彼此相愛的時候,他沒有告訴她,而她也沒有告訴他,他們一直互相傷害,一直到後來她死在肖玲的手上。
與其說她和千容轉的緣分不夠深,不如說,他們兩個都不會愛人。
當那個最恰當的時機過去,她和他最終的結局,只是錯過。
她和千容轉說不上誰負誰,她不認為自己負了他,因為她愛著他的時候,是一心一意。而後來,她遇見了月傾城。
他就像是狂風暴雨般闖入她的生命,他教會了她愛情,他告訴她,愛一個人應該義無反顧,勇往直前。
當初的千容轉沒有做到這一點,而她,更沒有做到。
千容轉是她生命中很美好的一段過往,雖然傷痛多過歡笑,但他,最終成全了她和月傾城。
其實,她應該感謝千容轉,是他成就了今天的向右和月傾城。
可除此之外,她不能再給其它,因為她現在唯一的要務,就是專心一致的愛月傾城,愛眼前的這個,她的男人。
向右露出微笑,小手擱放在月傾城修長的手中,他輕輕地握著她的,抱她入懷。
他剛想施展輕功離去,腳步卻一頓,「千容轉,雖然我看你很不順眼,不過你既然給了向右解藥,那我也大方些,准許你參加我們的成親儀式。」
聽到月傾城的話向右不禁失笑,他也太臭屁了吧,人家千容轉好歹也是一國之君,他居然一點面子也不給人家。
「算了吧,月傾城,我也看你不順眼。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是想讓我再傷心一次。我不會如你所願,所以你們的成親儀式,我沒興趣。」千容轉直接拒絕道。
向右想回頭看一眼千容轉,卻被月傾城壓住她的頭,無法回首。
既然如此,於是作罷。
「向右,你要幸福……」月傾城抱著向右施展輕功而去,身後還傳來了千容轉的聲音。
「新郎新娘回來了,我們繼續剛才未完的儀式。」紅焰看到向右和月傾城回來,高聲說道。
喧鬧的大廳安靜下來,君逸隱、聞初以及向晴他們滿臉笑容看著她,可能也知道事情已經圓滿解決吧。
紅焰清了清嗓子,說道:「那雙方互戴戒指,新郎你可以吻新娘了。」
黃焰這時走過來,遞過來兩個草戒……
草戒?
向右笑著搖了搖頭,想不到她那時對向晴說的一句玩笑話,月傾城還當了真,結婚戒指居然還真是草戒,他也太好騙了吧。
向右拿起其中的一枚草戒,套在月傾城的無名指上,而月傾城也照著她的樣子,把草戒戴在她的無名指上。
「向右,你終於成為我的人了……」月傾城說著吻已落下。
向右看月傾城大有停不下來的態勢,用力推開了他:「你沒看到所有人都看著你嗎?不知羞。」他一個古人居然比她這個現代人還開放,真受不了。
月傾城雙眼往四週一瞄,所有人都別過了頭,他說道:「向右,現在我們去洞……」
向右聽到月傾城的話羞紅了臉,趕緊摀住他的嘴,不讓他把話說完。這人,簡直是色中惡鬼,一天到晚就想著床弟之事。
但所有人都知道月傾城的意思,全都吃吃地笑了起來,到後來,大家索性放聲大笑,全都無視月傾城變了顏色的俊顏。
這時,君逸隱走過來對我說道:「向右,今日的你很美,月傾城,他果然有福氣。」
君逸隱是欣羨的語氣,向右則沉默無語。
月傾城把向右拉向另一側,說道:「君逸隱,如果話說完,你可以滾一邊了,我和向右現在要去洞房。」
月傾城說完抱著向右往新房飛去,他用掌風推開門,剛進入屋子便頭也不回地將門用掌風關上,抱著她直進到內室,放她在床上。
他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快得不可思議。
「傾……」向右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讓月傾城以吻封緘。
「唔,唔唔……」向右搖頭,卻擺脫不了月傾城的糾纏。
月傾城終於放開她的唇,她大喘了一口氣,「傾城,等,等等……」
向右連忙制止月傾城越來越輕狂的動作。
「向右,你怎麼這麼多廢話,我現在就要你……」月傾城說著已將自己的衣物兩三下脫光,又要撲上來。
「傾城,你怎麼了?」向右知道月傾城很不對勁,是因為柳蘊的事讓他介懷嗎?
月傾城停住了動作,頭埋在向右的脖子上,悶聲說道:「向右,是我錯了嗎?」
「不,你沒錯。因為你當時年紀太小,而柳蘊雖是你的生父,卻也是害你家破人亡的兇手,所以你才會選擇恨他,不是你的錯,真的。」向右環抱月傾城,此時的他,應該很痛苦。
他這麼多年來的恨意,卻因為柳蘊為他付出的一切,顯得荒唐可笑。換作任何人,都會傍徨無助吧。
「向右,你不知道,雖然事隔多年,我一直都記得娘溫柔的臉。我娘她,真很美。而我爹,對於我和我娘,更是寵到無法無天。在柳蘊沒出現之前,我們一家很幸福很幸福。可自從柳蘊出現後,我的世界翻天覆地。我還來不及跟娘說句話,娘便已離開人世。而我爹,一句要陪娘在一起,便把我交給了柳蘊。當時,我好恨,我恨不得殺了柳蘊。如若不是他的出現,這一切的悲劇便不會發生,可是到最後,這個悲劇還是無法改寫……」
向右緊抱月傾城,能感受到他想愛不能愛、想恨卻又力不從心的無力感。所以世事,不能用好或不好、愛或不愛簡單地劃分。
「於是就這樣,我跟在柳蘊的身邊。柳蘊他很寵我,他讓我繼續學習爹娘的武功,也讓我學習他的絕世武學。我沒有異議,因為只有自己變得強大,我才能脫離柳蘊的掌控。我想逃離柳蘊的身邊,只因和他相處時間長了,我漸漸忘記他是害我家破人亡的兇手,我會想得到他的注意,我會想,當年他如若沒有殺死我娘該有多好……我以為自己這樣是不對的,因為我居然無法再恨他。我的年歲漸長,面對她,我痛苦不已,我以為自己再這樣下去會瘋。於是我開始找女人,我知道自己好看,那些女人一見到我,便猶如蜜蜂見到糖一般,那時候開始,我開始沉淪。不過這又如何,在溫柔鄉中,我不用再想著柳蘊,不必再對他惡言相向,不必再痛苦不堪……」
「在我二十那年,柳蘊對我遊戲人間的做法不能苟同,他選擇悄然離去。我應該高興,因為我終於把讓我痛苦的根源給逼走了。可我還是痛苦,在這個時候,我創立了焚情宮。我想,這世上的情愛,才是悲劇的根源。於是我把自己創立的組織取名為焚情宮,我把焚情宮裡的所有別苑都沾帶著『情』字,我要時時提醒自己,不能動情。我不要愛情,當我看到所有女人為我癡狂的時候,我在心中嘲笑著她們的無知。在這個時候,你又出現在了我的眼前。當年在京都城外的一眼,我一直都忘不了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時間過去一年,我還是會記得你的模樣,就像烙印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所以在天業食肆的時候,我一眼便認出了你。你不知道,當我再遇見你的時候,我有多高興。於是,我便將你帶進了焚情宮。」
向右莞爾。
或許這就是柳蘊所說的緣分吧,她和月傾城,是注定要抵死糾纏。
不然為什麼他當初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對她念念不忘?
就算是美貌如千羽,也不一定會吸引閱女無數的月傾城吧?
不然為什麼她剛出京都,便能遇見月傾城?
不然為什麼她只是去天業食肆一趟,便又再次讓他撞見?只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那就是,她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一個人。
「在焚情宮,你對我不假辭色,其實我並不在意,因為我相信自己是個不會動情的人。雖然我對你有佔有慾,但我想可能正如你所說,你只是我一個想得到卻沒能得到的女人,所以才會對你與眾不同。那一晚,你從夢中驚醒,你分明在叫『皇上』,我聽得清清楚楚。原來你的心中藏有其他的男子,才會對我不屑一顧。那時的我,生平第一次嘗到了嫉妒的滋味。於是我的性情變得不穩定,於是我會想罰你又下不了手,於是你想出焚情宮的時候,我不願放手,於是,便有了小屋事件,我便派出語嫣潛伏在你身邊,於是,我終於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你……我曾經發誓,我這一生絕對不要動情,可是到最後,我還是陷入你的愛情迷障之中。而向右,你這個我以為是老天給我的禮物,卻是柳蘊的苦心佈局。向右,你說,難道我恨他錯了嗎,錯了嗎……」月傾城說到最後,眼淚落在向右的頸項。
「傾城,你沒錯,柳蘊,他也沒錯。錯就錯在,你們想要愛的人不能愛罷了。如果當年柳蘊沒有執意要帶走你娘,或許你還有一個完整的家。而如果柳蘊不是你的仇人,或許你能安心地躲在他的蔭蔽之下安然地活著。傾城,你現在在執意什麼呢?這麼多年已經過去,你做過的荒唐事也已成過往。我愛你,會一直愛你。柳蘊他說得很好,選擇放下,會是最美最好的結局,他這句話對你一樣有用。恨過、愛過、痛過,才會懂得珍惜得之不易的幸福,傾城,你說是嗎?」
月傾城抬起還沾有淚水的雙眼,直直地看著向右,輕柔地吻在她眼角,她的眉梢,「我要感謝柳蘊,是他,將你送給了我。而我何其有幸,能得到你的愛。我能娶你為妻,這一生,我已無憾。」
向右對月傾城綻放絕美的笑容:「那是,我是絕無僅有的。」
「向右,獨一無二的向右。」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我有什麼好的,又悶又無聊,你對著我不會覺得很無趣嗎?」向右疑惑地問道。
這個問題困擾了她很久。
她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君逸隱、千容轉以及月傾城都會喜歡她。
她自認為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但卻得到了他們三個男人的真愛。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看到你,我躁動的心立刻就會得到安撫。向右,你能帶給我幸福的感覺,或許這就是我愛你的原因吧。」
她能帶給月傾城幸福的感覺嗎?向右笑了笑,或許這就是愛。
「傾城,總共有過多少女人?」向右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打趣道。
月傾城的臉漲紅了一些,沒說話。
「你說呀……」我追問道。
「沒多少。」月傾城吱唔其辭。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你今晚就出了這間新房,自己找地兒休息去。」向右暗自偷笑,假裝吃醋。
她只是想看月傾城滿臉尷尬的樣子,這樣子的他像個正常人。
誰叫他老是美美的樣子,不過她可不承認自己嫉妒他長得比她美。
「你別這樣,今日是我們的洞房花燭……」
月傾城的話還沒說完,房間門被人一把推開,向晴大大咧咧地走進來說道:「我們現在要鬧洞房,月傾城,你趕快穿上衣裳。」
向晴對月傾城的裸-體直接無視,但聞初可不樂意了,捂上向晴的雙眼,說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而站在一旁的君逸隱則含笑看著她,整個就像仙人似的倚在房門前。
月傾城這時看到了君逸隱的存在,一把將向右拉到他身後:「向晴,你趕快把這些閒雜人等帶走。否則的話,我將你們都趕出聞府。」
「月傾城,你沒問題吧,這裡可是聞府,不是你焚情宮。說是說,你賴在這裡的時日也夠久了,這樣吧,向右留下來,你自己滾就行了。」向晴邊說邊把向右從月傾城的身後拉出來。
這時月傾城突然點了向晴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
「聞初,你把你家的這位帶走,還有其他人,通通都給我滾出這裡……」月傾城一陣咆哮,所有人一哄而散,洞房沒有鬧成。
向右拿起筷子坐在桌旁吃了起來,今天一直都沒吃東西,早餓壞了。
月傾城也坐下,但沒動手,而是看著她吃。
「你不餓嗎?」
「餓。」
「那你怎麼不吃?」
「我要吃……」
向右還沒反應過,便被月傾城打橫抱抱,往床榻而去。
「傾,傾城,我很餓,我還要吃……」向右的話還沒說完,便讓月傾城吻住,他邊喘邊說道:「向右,我更餓,我現在就要吃你……」
「等等,等……唔……唔唔……」
向右的話沒說完,又被月傾城給堵住……
暖昧喘息初起,才開始拉開帷幕,這個洞房,還長著呢……——
此文其實是由第一人稱改編而成。幾乎沒什麼男主的心理活動,接下來還有一點關於三位男主角自白之類的番外,可跳過不可,有興趣的親親可以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