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右忍住沒有回頭,亦不想回頭看千容轉,這樣於她於他都是好的。
因為,他們終究還是要道離別。
向右坐在軟轎裡,心亂雜陳。
昨天晚上,她和千容轉發生了關係嗎?
她身上的瘀痕,還有渾身酸痛,床上的落紅,就連手臂上的守宮紗也已消失,這一切都證明她已失身。
月傾城知道後,會作何感想?想必是極恨自己吧。
她知道,月傾城不會嫌棄她,可如果真讓千容轉不幸言中她懷有身孕的話,她又該如何自處?
如果真這樣,那月傾城的命運和月無涯的命運何其相似?
向右不敢再想下去。不會的,不會這樣,不可能會這麼巧的。
「你終於出皇宮了。」向右還沒反應過來,已被月傾城大力擁在懷中。
「傾城。」向右倚靠在月傾城的懷中,一動也不想動,有人依靠的感覺真好。
月傾城察覺到了她的不正常,「向右,我帶你回家。」
「傾城,我們回家吧。」向右感覺到了月傾城緊繃的肌肉。
她知道,他在隱忍著極大的怒氣。他這麼聰明,一定察覺到了什麼吧。
「向右,沒事,以後我會照顧你。是我不好,是我沒保護好你。回到隱城,我們立刻成親,好嗎?」
向右沒回話,任由月傾城抱她在馬車中躺下。看這輛馬車的裝備,應該是為她特地準備。
「紅焰,青焰,我們走!」月傾城一聲令下,馬車便開始走動。
向右閉上眼,沒看月傾城。
他輕歎一聲道:「向右,你只要知道,我愛你就行了。」
聞言,向右淚如雨下。
月傾城抱緊向右,啞聲道:「向右,都是我不好。要不我現在就去將千容轉殺了,是他……」
「傾城,我沒事。」向右打斷了月傾城的話,輕聲道:「傾城,我想休息一下,你別吵我,好嗎?」
「好。」月傾城回道。
一路上,向右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如此循環往復。
月傾城看著她這樣子,也一直愁眉苦臉。
這天,終於到達隱城,月傾城吩咐四大堂主回去焚情宮,他則抱著向右走進聞府,直接往聞啼的閨房走去。
「向右,向右回來了……」向晴首先回過神,開始喳呼起來。
向右聽了想笑,可是力不從心,這次好像病了。
「向晴,向右病了,去找大夫來替向右診治。」月傾城吩咐道。
「姐姐怎麼了?」傾風也跑過來問道。
「傾風,你下去,不要打擾向右休息。還有你們,通通都出去,向右不舒服,你們都站在這裡做什麼。」月傾城二話不說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完全把聞府當成自己的家。
聞初連話也沒來得及說一句,也被月傾城給趕走。
「沒事的,再堅持一下,大夫很快就到了。」月傾城自始至終都握著向右的柔荑,彷彿這樣能給她力量。
「傾城,你別這麼緊張。我只是在路上有些疲勞,很快就好了。」向右想綻放一個笑容,卻力不從心。
「我沒有緊張,只是看到你痛苦,我恨不能將你的痛苦轉移到我身上。」月傾城柔聲說道,「向右,你快快好起來,我們才能盡快成親。我盼這一天已經盼了很久,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你成為我的娘子。」
向右心中湧過一陣暖流,笑著倚進他的懷中:「我知道了,很快,我就會好起來的。你放心,我很堅強。」
月傾城握著她的手緊了緊:「那就好。向右,我愛你。」
他說著俯身,薄唇印在向右的唇上,熱烈地親吻。
「咳咳……」有人進來,打斷了月傾城和向右的親熱。
向右略顯尷尬,臉紅了又紅,嗔怒地瞪了月傾城一眼。
他雙眸往那大夫一掃,將怒氣撒在別人身上。
「既然來了,還杵在那裡做什麼,趕快過來給向右診治。」月傾城又沉聲說道,當然是在為剛才打斷他們的甜蜜生氣。
大夫顫顫微微地走了過來,他看到黑著一張臉的月傾城,想為她把脈又不敢,猶猶豫豫地不敢靠前。
「傾城,你先出去,你在這裡大夫都不敢為我診治。」向右見狀對月傾城說道。
月傾城又一個利眼掃過去,「向右要你幫她診治,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
大夫聽到這話再也不敢耽擱,忙走到向右跟前為她把脈。
「看診需要這麼久嗎?」月傾城見大夫大半天都沒說話,聲量又提大了一號。
「回公子,這位小姐她脈象細小……」
「你別說這麼多廢話,你只要告訴我向右的病嚴不嚴重,趕快讓向右的病好起來便成。」月傾城不耐煩的打斷了大夫的話。
「傾城,你別這樣嚇唬大夫。」向右無奈地看向月傾城。
月傾城輕哼一聲,沒再說話。
這時大夫說道:「小姐舟車勞頓,心裡鬱結,所以才落下病根。無妨,我寫下藥方,公子派人按藥方抓六副藥,小姐吃藥三日後便會痊癒。不過前提是要小姐放開心懷,病才能好得快。」
「謝謝大夫,我知道了。」向右笑道。
她頹靡了將近十天,什麼不好的事都會過去的。
大夫寫下藥方,在月傾城的瞪視下落荒而逃。
大夫一走,月傾城便坐在床沿陪向右,他剛想說話,這時向晴走了進來,一把抱住她道:「向右,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向右還沒反應過來,向晴已被月傾城扔到一邊,這時聞初剛好進來看到這一幕,他大聲說道:「月傾城,你這是做什麼?向晴是我的人,你居然敢這樣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