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右美眸一亮，對啊，還有月傾城啊，他的武功不是很高嗎？
可是，他對他說，在這一年中別再見面。
等到和月傾城再見面的時候，她肯定已經被千容轉吃干抹淨。
她真笨，當初怎麼會傻乎乎地跟著千容轉回了皇宮，她笨到無可救藥。
「向右，你怎麼了？」露雨看著向右忽悲忽喜，不解地問道。
向右端正了表情，淡然搖頭：「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煩心的俗事罷了。」
烤火之後，身上溫暖了很多。
向右走到鳳朝宮的門前，看著不斷飄落的雪花，心中在下雨，罵著自己蠢笨。
她怎麼會再上一次當？怎麼就沒長多一個心眼？
要知道當初的千容轉就是一隻老狐狸。不過千容轉這一次設的局更是高明，他知道她婦人之仁，然後派清妃——一個極愛他的女人來轉告我他不能沒有她的事實。
一個皇帝，一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皇帝，他為了她不理朝政，留連於宮外，他對我的真心實意不是做假，她相信這一點。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當清妃告訴她千容轉因為她每天夜宿鳳朝宮的時候，才會觸動她內心最柔軟的那一塊地方，畢竟她也曾真心地愛過他。
千容轉啊千容轉，他總是這樣，任何事情都可以拿來計謀，連感情也不例外。
「姐姐，外面冷，進來一些吧。」傾風將裘衣披在向右身上，柔聲道。
「傾風，這雪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停歇？」向右問身後的傾風，或者，是問著自己。
「姐姐，就快了吧，幾日之內便會停了，姐姐是因為怕冷才會問這個問題嗎？」傾風不解地問道。
向右失笑。
是啊，她為什麼要問這種白癡問題。這雪要下到幾時就幾時吧，何必耿耿於懷呢？
向右折回室內，傾風嘟著小嘴道：「姐姐，你在笑什麼，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嗎？我剛才還見姐姐愁眉苦臉的樣子，一轉身姐姐又笑了。」
向右聽到傾風的話又笑開了一些，這時露蕊露芯從宮殿之外走了進來，剛好看到她展露笑顏的一幕。
她們四個見到她的笑容全都傻了。
向右搖頭失笑，明明是兩個不同的人，為什麼連笑容都會讓人迷惑？奇怪的現象。
會不會是因為綠萼的關係？
自從她來到千月國後就變得不太一樣，她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露雨傻愣了半晌，突然瞪大眼，顫手指著向右道：「向右，你，你……」
「我什麼呀，露雨，現在什麼時辰了？」
露雨傻愣地看著向右，機械地回道：「向右，現在還不到午時。」
後來她才又回過神，問道：「你是？」
「我是向右，露雨，你怎麼了？我有什麼問題嗎？」看著露雨呆滯的表情，如果不是情況不對，她一定會大笑出聲。
但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維持原狀好了。
「真的？」
「真的！」向右朝露雨肯定地點點頭。露芯和露蕊也將目光疑惑地在她身上掃來掃去，令向右哭笑不得。
千羽是已死之人，而且現在她換了一具軀殼，怎麼可能會和之前的千羽有相似之處？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難怪這麼餓，原來快到午時了，露雨，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向右轉移話題，省得她們三個人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轉。
「向右，等等，我這就吩咐御膳房上膳，很快就能吃了。」露雨說著快步走出了鳳朝宮，往御膳房而去。
看著露雨走遠，向右才放鬆了一口氣，坐在炭爐邊烤火，一邊看著外面的大雪紛紛揚揚的下個沒完沒了。
「這雪下得可真美啊！露芯，你說是嗎？」向右不禁感歎，問身後的露芯。
露芯是清妃放在她身邊的內奸。現在清妃不在後宮，那她為誰賣命呢？
露芯顯然沒有想到會問她，愣了一回後才道：「是啊，這雪下得可真美，就像當年的那場雪一樣，也是下得如此之美，如此眩惑人。」
向右深深看一眼露芯。
不知道露芯是有意還是無意，她提到了當年。
或許應該找個恰當的機會，跟露芯好好地談談吧。
在向右思量間，露雨冒著大雪回到了鳳朝宮。
向右朝她招手道：「露雨，過來烤火，外面極冷，你一定冷壞了。」
露雨一步步地走向她，坐在了炭爐前，低聲道：「如果是千羽，她也會如此這般關心我的冷暖。」
向右沒說話，一屋子的女人都沉默了下來。
或許，她們都已知道她是曾經的千羽了吧。
畢竟生活了這麼長時間，有時候一個動作或一個眼神，就能看出端倪。可問題是，一個已死之人，又附在另一具軀殼之上，她們不會覺得這事匪夷所思嗎？
很快膳食都傳了上來，向右招呼她們全都坐下一起吃，她們也都沒有異議，一頓飯就在大家的沉默中吃完。
吃完飯向右直接進了內室，拿起書看了起來。
「你是千羽，對不對？」露雨站在向右跟前問道。
向右的視線自書上移開，神色平靜地看著露雨，一字一頓地道：「露雨，我是向右。」
「你是向右？也對，千羽已經死了，這世上再無千羽，是我糊塗了。」露雨說著說著笑了出來，啟唇道：「向右，你回到鳳朝宮太好了。你一回來，這裡又開始熱鬧了。你不知道千羽走後，皇上半年有餘都在鳳朝宮留宿，皇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