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兒,你說真的?」聞初一臉驚喜,不敢置信地問道。
「當然啦,只要哥哥幸福,我這做妹妹的一定會舉雙手贊成。哪,哥哥,現在你可以吃下飯了吧?」向右一臉狡黠,笑著對聞初眨眼。
「你這鬼靈精。」聞初敲了敲她的頭。
向右笑開了眼,這種感覺好好。
聞初見到她的笑容說道:「啼兒,以前我怎麼不覺得你笑得如此好看。」
向右笑著搖頭道:「哥哥,趕緊吃飯吧,再不吃就涼了。」
就這樣,向右便在聞府安心地過起了大小姐的日子,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有時間就寫寫字,看看書,不然就彈奏樂器,日子過得實在是太愜意了。
這天,向右穿戴整齊。
聞初說今天要帶向晴過來見她這個小姑,她當然得隆重其事。
不過她有些矛盾,到底要不要認向晴?
心底裡是想認她的,又怕認了她之後多添事端,所以一直拿不定主意。算了,還是看情況再說吧。
「你看,已經準備好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小姐越來越美了。」仁靈的聲音拉回向右的思緒。
現在她們兩個完全將她當成了朋友,一點侍女的自覺都沒有,是她教導有方。
「和以前還不一樣,你這丫頭看錯了。走吧,我的准嫂子差不多就到了,我得親自去迎接她才行。」
向右說著起身,出了閨房,穿過花園的迴廊,再穿過大廳,往大門口走去。
聞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就是一般大戶人家的格局。
向右走到聞府門前的時候,聞初剛好領著向晴走了進來。
向右定睛一瞧,才發現向晴瘦了好多,臉都快不成人形了。
見向晴憔悴的樣子,她的眼淚差點就奪眶而出,不過她還是忍住,只是雙唇忍不住輕微地顫抖,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向晴這時候見了她,也是一怔,然後直直地朝她走來,說道:「你?」便沒有了下文。
向右朝向晴眨眨眼,對聞初說道:「哥哥,我和嫂子有悄悄話想說,待會兒再將她還給你,好嗎?」
「啼兒,你——」
「哥哥,你放心,我會將嫂子完好無損的交回你手上。」向右知道聞初擔心什麼,忙打消了他的疑慮。
向右牽著向晴的手,往自己的閨房走去,並對仁靈仁婷說道:「你們兩個丫頭,別跟過來,我有私己話想對嫂子說。」
她帶向晴到房間,向晴還一副傻愣的狀態,直愣愣地看著她。
好半晌她才回過神問道:「你是向右,是不是?」
向右朝向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道:「你這丫頭,原來還不笨,一眼就看出我是向右。可聞初那個笨蛋,一點也沒有懷疑……」
她話還沒說完,向晴便「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聽到她傷心的哭泣,向右的心也跟著她的哭聲擰緊,不禁泛紅了眼眶說道:「向晴,對不起,我沒去找你,對不起,害你傷心了。」
向晴趕緊擦了擦眼淚,說道:「沒關係,只要你活著就好了。當日我見你的身軀消失在空氣中,我以為你真的沒了。沒想到,你現在卻成了聞初的妹妹,這真是太神奇了。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向晴又哭又笑,拉拉雜雜地說了一大堆。
「我去世後,他們有沒有怎麼樣?」向右問道。
她只知月傾城消失在夜色中,千容轉呢?他有沒有回到皇宮做他的皇帝?君逸隱那日她有見到,雖然清減了些,可是狀態還不錯。
雖然和他們已再無瓜葛,可她還是忍不住的想要關心他們,想知道他們的近況。
「樓主還和以前差不多,偶爾會來向晚齋坐坐,一坐就是一個時辰,然後才會歎息離去。至於千容轉,情況不大好,他好像沒有要回皇宮的打算,還住在月隱樓。不過千容轉現在不住風雲閣,而是住在流雲閣。樓主對此也頗感無奈,拿千容轉沒什麼辦法。」
「他這又是何苦呢?」向右輕喃。
千容轉緣何對她如此情深?如果他還是以前那個無情的帝王,或者她還會知道怎麼應對。可這樣的他反而叫她放不下。
千羽都已經死了,他又何苦再為難自己?
「向右,你別難過。樓主已經發出信函讓千容玨接千容轉回宮,到時千容轉一定會恢復原來的神氣,又是那個精明能幹的帝王了。」
向右輕歎了一回,微微頷首:「但願如此吧。」
向晴看了向右一眼,欲言又止。
「怎麼了,有話就直說吧。反正現在事已至此,也不能再差到哪裡去了。」向右啟唇相問。
她猜想向晴是想說月傾城的事情,不知道他又怎麼了。
「焚情公子這一個月以來到處搜集美女,只要是與你相似的女子,全都被送進了焚情宮。所以,這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但我認為,你有知道事實真相的權利。」
向右撫了撫刺痛的眉心,月傾城這又是故態復萌嗎?他對她交待的遺言完全不當回事。現在又擺出一副這樣的姿態,這又是怎樣。
「算了,他們的事情早就和我不相干了,我也沒必要再自尋煩惱。向晴,我要告訴你一件喜事,那就是,我可以長命百歲了,怎麼樣,這件可是天大的喜事吧?」
「真的嗎?向右,你不會這麼快就死了?」向晴高興得跳了起來,大聲歡呼道。
「吁!」向右朝向晴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她這麼大聲,不怕讓其他人聽到?
這個丫頭真是,年紀也不小了,還一副毛毛躁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