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千容轉大力搖晃向右的身體,嘶聲問道。
「我說我已經是月傾城的人,你聽清楚了嗎?」向右直視千容轉,一字一頓地重複。
「向右,你怎麼能不知羞恥地說出這種話,你,你……」千容轉說著揚起了手。
向右沒有躲避。
如果這樣能減輕他的憤怒,這也未嘗不可。
「千容轉,如果你想打就打吧,或許這樣你會好受一些。」
千容轉聽到她這話放下了揚起的右手,頹下了肩膀。
「千容轉,我只是告訴你這個事實。因為,我被月傾城帶進焚情宮的第一晚,就已經成為了他的人。你還是回千月國吧,我和你的緣分隨著千羽的逝去已經斷了。」向右淡聲道。
她以為千容轉早已經回到了千月國,誰知為了她,這個男人竟還在隱月國逗留。而這是她極不願意看到的情形。
「是我不好,沒有將你保護好。沒關係,我不會在意,你以後還是我的女人。」千容轉緊盯著向右半晌,才嘶聲回道。
向右當然知道以千容轉尊貴的身份和他的大男人主義,他嘴裡說著沒關係和不在意,其實他心裡在乎得要命。
「千容轉,你醒醒吧,我們之間早就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怪只怪,我們有緣無分。」
「你別再說了,我不可能放你走,死也不會。」千容轉朝向右宣誓般說道。
「為什麼你一定要我把話說明白。我現在不愛你了,你不懂嗎?」向右頗覺無奈,對於千容轉,她早已不愛。
以前之所以會念念不忘,那是因為他給的傷害太深,她才會將在皇宮中發生的一切記得那麼清晰。
「那你說,你愛誰?」千容轉神色激動,扣住向右的香肩問道。
「我深深地喜歡著月傾城。」向右沒說自己愛月傾城,但她知道對他,她已動心,也已動情。
雖然還沒到生死相許的地步,但她卻慢慢地愛上了他,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她不怕告訴千容轉,或許這樣會令千容轉死心也不一定。
千容轉顫著身子後退一步道:「向右,你說的是真的嗎?」
向右朝千容轉頷首道:「對不起,千容轉,你來得太遲。如果我沒遇到月傾城,或許,我還會對你心動也不一定。可如今,我們都已回不去了。你是一國之君,兒女私情終是壇花一現,你走吧,就當我早已經死了。」
「不,我不會放棄你,我說過,你是我的,你只能屬於我。不論如何,你都得和我回皇宮,做我的皇后。以後你就斷了對月傾城的心思,你的心裡只能想著我一個人。知道嗎?向右!」千容轉說到最後沉下臉,眨眼間又成為那個深沉難懂的帝王。
「我說過我不再愛你,你為什麼就不能放了我?」向右惱怒,大聲朝千容轉吼道。
「我也說過,你只能愛我!」千容轉只回了向右一句相同的對白。
「既然如此,我們沒什麼話好說,現在我要回流雲閣。」向右說著不再看千容轉,逕自往流雲閣的方向走去。
千容轉沒有攔她,他需要時間消化向右剛才說的事實。
向右漫步在月隱樓,上一次和這一次漫步在這裡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那時候的她,心裡沒有任何人。可是現在,她已經有些想念月傾城了。
向右搖了搖頭,朝著流雲閣走去。才剛走到半路,就見君逸隱駐立在微風中的身影。她朝他走近,在他跟前站定。
「逸隱,你在等我嗎?」
君逸隱對向右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朝她伸出長臂。
向右猶豫了一回,手擱放在他的掌心。
君逸隱一把抱住她,縱身而起,去往的方向是堡樓。
最後,向右和君逸隱站在堡樓最頂端,看著矗立在前方的飄逸男子,她的心酸澀不已。或許君逸隱是在跟她作最後的告別吧。
「你還杵在那裡做什麼?」君逸隱轉眸,看向向右,輕啟薄唇。
向右朝他露出一朵笑花,與他並立在風中。
「上一次和你站在這裡的時候,你曾經說過一句話,你說,『逸隱,這裡,是你的王國!』只可惜,我的王國,不會有你向右存在。」
向右聞言,看向君逸隱,他往常略顯冰冷的臉龐,此刻染上笑意,是因為那段回憶對於他來說,曾經很美好吧?
「這確實是你的王國!而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很好的女人,和你並肩站在這裡,俯視你的王國。」
「你愛上了月傾城,是嗎?」君逸隱突然問道。
「你怎麼知道?」向右脫口而出。
君逸隱笑望身畔的女人:「因為你眉目含情,因為你不再一副飄然世外的模樣,因為,你現在綻放的美麗,是我以往不曾見過的模樣。」
向右撫上自己的臉龐,是這樣嗎?
「你沒有必要懷疑。以往的你美則美矣,只是總少了些人氣。現在的你,卻散發出女人沉浸在愛中特有的美麗。」君逸隱又道。
「你放下我了嗎?」向右看著身邊的偉岸男子,他的心中是不是真的有做到自己的承諾,放下她,以後只當她是朋友?
「我正在努力。你已經愛上了其他男子,本來我還想,或許我是有機會的。但今日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發現,一切都太遲了。不過沒關係,就算你今日沒有愛上月傾城,你始終都不會屬於我。你放心,我很好。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將你放在心上,從今往後,你就真的只是我的朋友。向右,你是否願意接受我這樣的朋友?」君逸隱說著轉眸看向右,他的臉龐陽光的照射下格外溫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