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求你饒了肖姑娘一命。再這樣下去,她會沒命的。」
「她曾經那樣對你,你為何還要幫她說話?」
「逝者已矣,以前的事我都忘了,好的不好的,我都忘了。」向右輕聲說道。
「包括千容轉嗎?」月傾城又問道。
「是,包括千容轉。」向右知道這樣的回答會討月傾城的歡心,而她也並沒有說謊。
月傾城直直地看著向右,向右沒有迴避他的視線,坦然回視。
好半晌他才輕啟薄唇:「向右,我相信你。既然今日你開了口,那肖玲,我就饒她一命。」
月傾城又對門口的侍衛說道:「將肖玲放了,等她的傷勢好了些,便將她逐出焚情宮。」
「是,公子!」那人回道。
「我們走吧。」月傾城朝向右伸出手,向右毫不猶豫地將手放在他的手中。
「等等,請問你是千羽嗎?」肖玲出聲叫住了向右。
向右頭也不回地回道:「千羽早就死了,這世上早已不再有千羽這個人存在,肖姑娘。」
月傾城見向右拖拖拉拉,索性一把將她抱起,施展輕功出了毀情苑,直奔怡情苑而去。
月傾城直接將她抱回了內室,放她在床上。
他俯身看著她。長指描摹著她的臉部輪廊,她帶笑的眉眼:「你是不是真的忘了千容轉,你是不是,對我終於有了感情?」
「是,傾城!」向右撫上月傾城的俊顏,柔聲啟唇。
月傾城聞言熱切地吻上了她,大力啃咬著她的唇瓣。
向右痛呼一聲,他才放輕動作,輕舔慢吮,到最後,他的呼吸漸漸急促,將她的衣裳大力一扯,迫不及待地覆上她的身軀。
向右閉上眼,感受著他此刻的狂情風暴,低歎一聲……
月傾城和向右糾纏了一整個下午,向右疲累至極,就快要睡著的時候,只聽他在她耳畔柔聲低語:「向右,我愛你!」
向右倏地睜大眼,睡意頓消,不確定地問道:「你說什麼?」
「向右,你分明就聽清楚了,為什麼還要問我。我愛你,向右,你愛我嗎?」月傾城又問道。
「我,我不知道,不過,我想要再愛一次,因為對象是傾城你。」向右如實回道。
今天再次看到肖玲,她才發覺過往的一切早就過去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此前會對千容轉念念不忘,或許他給她的傷害太深,或者皇宮的一切太陰暗,讓她對人性,或是對愛情失去了信心。
可再次看到肖玲,肖玲敢愛敢恨,就像樂妃一樣,她們為了愛都能夠勇往直前。她為什麼就不能做到?現在她既然對月傾城動了心,她想再試一次,看能不能轟轟烈烈地愛一場,真真切切地感受一回真愛。
月傾城抱緊向右,像是要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向右,謝謝你,雖然你還沒愛上我,但你現在願給你我機會。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我有信心!」
他說著,吻又落下,向右閉上眼回吻他,低喃:「我好累,困死了。」
月傾城沉聲而笑:「是我把你累壞了,你睡吧,我不會再動你了。」
向右聞言也展開笑顏說道:「這可是你說的,不准吵我睡覺,不然,我不理你!」
月傾城又抱緊了她一些,柔聲道:「向右的命令,傾城怎麼敢不遵從。」
向右又笑了笑,最後沉沉睡去。
第二天月傾城消失了一整天,沒見到他的身影,向右有些失落。
難道他昨晚說的話又是騙她的嗎?
向右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吃了晚飯,到了戌時,月傾城還沒出現。
向右早早地上了床,睡意侵襲,很快便睡了過去。
「向右,醒醒……」誰在擾人清夢,向右揮手打了過去。
只聽見一陣低沉的笑聲在她耳際響起,麻麻癢癢的。
向右倏地睜大眼,剛好對上月傾城深情的雙眸。
還沒等她明白是怎麼回事,月傾城的吻已經印在她的唇上,他喃喃道:「向右,怎麼辦,我好愛你……」
向右心一顫,閉上眼,忍不住回吻月傾城。
好半晌,月傾城才終於放開她道:「向右,你仔細看看這是哪裡?」
向右一看,原來自己正躺在草地上。
她怔忡間坐了起來,不敢置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原來這是她來過一次的幽靜山谷。那一次,她以為自己被月傾城侵犯的那個地方。
此時偌大的山谷四周放滿了燈籠,而燈籠裡面不是燈火,全是熒火蟲。
這成千上萬的燈籠裡面,裡面要放多少只熒火蟲,才能有如今這樣的美麗。而這些,月傾城花了多少時間才能佈置妥當?
「傾城,這是怎麼回事?」向右疑惑地看向月傾城問道。
「你不是說你要星星嗎?雖然我送了你向悠鑽,可我還是覺得不夠。近十天在你每晚睡著後,我便在這裡捉熒火蟲。我的輕功好,很快便捉了這許多。我記得那一次帶你來這裡的時候,看到你的神情我便知道你極喜歡這個山谷,所以我便想著給你一個驚喜。可遠處那些熒火蟲,有些已經死了,它們的壽命太短。」月傾城說到最後黯下了顏容。
「呆子,熒火蟲的壽命本來就很短,你幹嘛不開心?」
「我不是在乎它們的壽命長短,我只是想如果它們全部都發光發亮,你一定會更喜歡。」
聽到月傾城的話向右不禁失笑,想不到他也有這麼孩子氣的時候。
「現在我也很喜歡,這些全是你一個人捉的嗎?」向右邊說邊蹲下來看著燈籠裡的熒火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