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右瞪大眼看著床頂,全無睡意。
之前是因為太累,心想或許躺下就會好很多。
可是,月傾城這時候卻坐在她身旁,直勾勾地看著她,讓她渾身不自在。
向右轉身朝向裡側,希望能杜絕月傾城的目光。
可就算她背對著月傾城,她還是知道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後來,向右終於忍無可忍地大聲道:「公子,你不是讓我休息嗎?為什麼你還一直留在怡情苑,一直坐在內室不走?」
「我只是想看著你,別無他意。」月傾城一臉溫和的笑意,好像看著一個無理取鬧地孩子,這讓向右更生氣。
她大聲吼道:「月傾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人很討厭,很討厭啊!」
「向右,你有什麼委屈儘管對我吼,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月傾城一把將向右攬進他的懷中,柔聲細氣。
向右備添無力感。
月傾城為什麼要對她一忍再忍,他的脾氣一向都不好,他經常變幻莫測,以前的他不是現在這樣,一點脾氣都沒有。
她什麼時候開始已經這麼瞭解他了。
向右苦澀一笑,她這又是怎麼了,難道還真要再傷一次才會大徹大悟嗎?
她輕撫額頭,覺得頭好痛,輕喃道:「月傾城,我求你,你別再折磨我了……」
「我沒有,我只是後悔了,我為什麼要對你耍那些詭計,我後悔了不行嗎?」月傾城把向右推離他的懷抱,大力搖晃她道:「你說,是不是語嫣,是不是她跟你說了什麼。很好,我這就去把她給殺了,是她亂嚼舌根,才會讓你這麼痛苦,都是她。」
月傾城說著起身,向右忙伸手拉住他說道:「公子,我沒事。語嫣她沒有說什麼,這些都是我自己想通的,你為什麼要遷怒別人,我最恨無緣無故草菅人命之人。你是這樣,千容轉是這樣,你們都是同一類人。」
「你為什麼總是拿我和千容轉相比較,難道在你心中,一直就只有他嗎?可是我付出的也不少啊,為什麼你總是要想起他,為什麼你總是要對我露出那種迷離的神情,你難道不知道我也會受傷的嗎?」千容轉語氣悲傷。
向右卻無力關心他。
「是,看到你我就會想到他,在焚情宮,我時不時地會想起他。我說過,我不會再相信你了,我說過要出焚情宮,這裡讓我痛苦,你為什麼就是不放過我,為什麼?如果是因為我現在的這張臉,那我將它毀了,可不可以?」說著向右取下頭上的髮簪,往自己臉刺去。
如果這張臉毀了可以擺脫月傾城和千容轉的糾纏,那她一點也不會覺得可惜。
月傾城迅速點了向右的穴道,冷聲道:「就算你毀了這張臉,我也不會放你離開。這世上美麗的女子多不勝數,如果我只是貪圖你的美貌,那我早就已經對你厭倦。可是,不是這樣,所以,你還是不要做自殘的行為,那樣受苦的會是你自己。現在你的情緒不穩定,還是躺下休息吧,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
月傾城說著扶向右躺下,拿走她手上的髮簪。
向右狂亂的情緒漸穩,良久,她淡聲啟唇:「公子解開我的穴道吧。我會好好歇著,還有,我不會讓自己有損傷,你放心好了。」
「那就好。」月傾城解開她的穴道。
向右則閉上眼,不再看他。
她和月傾城的這一場戰役,打了個平手,雙方各不相讓。
現在她累極了,只想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希望下一次,她能說服月傾城還她自由。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每天向右和月傾城都會有相同的一番對白,到最後,向右都會背書了。
月傾城似乎已經下了決心不放過她,她卻一點辦法也想不出,整天愁眉苦臉。
「姐姐,你這又是何苦呢?公子待你極好,為什麼你就不試著接受他?」傾風的心還是偏向月傾城,雖然她嘴裡叫著向右姐姐。
「焚情宮每個月不是有悠情公主晚宴嗎?怎麼我來了大半個月了,都沒見你著手準備?」向右轉移了話題,不想聽傾風的嘮叨。
傾風對向右意味深長地一笑,令向右心生警惕:「姐姐,自從你參加那次宴會後,焚情宮便取消了那無聊的比賽。公子為了你,可是煞費苦心啊。」
看來她又挑錯了話題,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傾風,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整天待在怡情苑,我都快發霉了。」向右再轉移話題,不轉移傾風的注意力,一定會被她念死。
「好啊,這次我帶姐姐去個好地方,姐姐一定會喜歡的。」
傾風說著蹦蹦跳跳地走在了前面,向右跟了上去,心想傾風還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姐姐,到了。」
向右看向屋簷下的牌匾,上面寫著「藏情苑」三個大字,不過看那字像是新寫上去的,難道焚情宮以前並沒有這個地方嗎?
藏情苑門口站著六個侍衛,目不斜視地守著門口。
他們見到向右,畢恭畢敬地齊聲叫道:「向姑娘好!」
向右詫異莫名,他們怎麼會認識她?
向右拉住就要闖進藏情苑的傾風,悄聲說道:「傾風,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地方看來挺重要的,到時被公子發現就糟了。」
「姐姐放心。藏情苑本來就是為姐姐建造的,這可是公子為討你歡心特地趕建的,而且這裡離怡情苑很近。」
真是這樣嗎?
向右不自覺地踏進藏情苑。走進去才發現這是一間超大的藏書閣,她驚喜萬分,隨手拿起一本書,原來是她最喜歡的傳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