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給我的東西是什麼?」
「我管它叫無色指環,這東西在六年前莫明出現在怡情苑。我見它色澤美麗,便將它好好地保存了起來。之前我還不知道無色指環有什麼用處,現在終於知道了。向右,你自己看看。」
向右朝自己的手指看去,只見無色指環開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她吃驚地想要摘除它,可是她越摘,無色指環就箍得越緊,最後,好像已經和她的手指長在了一塊。
這是怎麼回事?
「公子,你趕快把它幫我摘下來。」
月傾城卻一臉壞笑,輕捏向右的俏鼻道:「無色指環的主人看來就是你了,你認命吧。」
向右不理會月傾城,逕自想用力地將無色指環摘下來,可是老半天後,它還是安然無恙地戴在她手上。
她無力地頹下了肩膀,看來這指環是別想摘除下來。
「公子,這不是我自己要的,是你自己往我手上套的。現在摘不下來,你到時候別想我能還給你,除非你把我的手指剁了。還有,這東西這麼耀眼,我出到外面不知道會不會被人覷覦……」
「向右,你到這時候還想出焚情宮?」
「當然,你自己答應了我的。」
「為了你,我早已打破自己所定的規矩。這次,我也不會放手,上次答應你的事情不作數。」
「公子,你不能言而無信。」
「什麼叫不能,我決定的事情沒人能更改。我說了,你就老老實實地給我留在焚情宮做我的女人。如果不是你在京都城外冒冒失失地出現在我眼前,我也不會對你念念不忘,這可是你自找的。」
「公子,你怎麼不講道理,怎麼是我冒冒失失出現在你跟前,分明就是你擋在我前面,然後輕薄我。」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任何事情到了他那裡都變成了他有道理。
「你也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是不是?」月傾城一臉驚喜地看著我。
「這……」這想不記得都難吧,誰能忘記一個第一次見面就非禮你的登徒子,只是這話還是不說出來的好。
否則,月傾城又不知道會惱羞成怒成什麼樣子。什麼時候,她已經這麼瞭解他了??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掀簾而出。在暮色的背光下,我看到你絕塵的臉龐,當時我就在想,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好看的男子,居然將我焚情公子給比了下去。那時候,我就想帶你離去。不過,我有要事在身,將你帶在身邊不方便。可是我知道,你逃不出我的手心,以我焚情公子的本事,要查出你在哪裡還不容易。誰知道,我這個疏忽,竟是一年後才再次遇見你。」
月傾城此刻的臉因為陷入回憶中而倍顯柔和,原來,她和他初遇的情景印在了他心中,他才會對她念念不忘。
「人生若只如初見……」向右不禁脫口而出。
想起了初見千容轉的情形,那時候也因為這一個理由,她便將他記在了心裡。
「你又露出了這種悲傷的神情,是不是想起了千容轉?難道在你心中,永遠都會記掛著他嗎?」月傾城這次沒有大跳如雷,反而語氣悲慼。
這樣的他,讓她不知所措。
向右寧願他朝她大吼,或是一副斜睥天下的神情。
「公子,許多人都是因為初見的美好給騙了,那其實只是霎那間的凝望而產生的錯覺。事實上,隨著時間流逝,一切都會泯滅,好的,或不好的,都會。」
「你是在勸我,還是在說給你自己聽?向右,我說了,只要我想得到的,我便會竭盡全力,總有一天,你的心會傾向於我。」月傾城說完這句,便大步走出了怡情苑。
向右木然地坐在椅子上,難道真如月傾城所說,她是說給自己聽的嗎?如今又是怎樣的情況,她對月傾城好像也產生了感情,同時又對千容轉無法忘懷。
難道她是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
向右越來越無法理解自己。
自以為是冷性冷情,結果卻是個多情種。
手上的書她一整天都沒有翻過一頁,心頭的紛亂情緒卻是理不清晰。
吃完晚飯,月傾城並沒有回怡情苑,她放鬆心情的同時,心頭又泛起陣陣失落。
她搖頭,不禁泛起一絲苦笑。
「姐姐,你怎麼了?愁眉苦臉一整天了,有什麼事情想不通嗎?」傾風關切地問道。
向右抬眼望著傾風,如果能像她這樣,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好了。
「沒事,傾風,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明天或許就會好了。我有些疲憊,想早點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向右說著逕自回了內室,爬回了床上。
就算她跑到傾風那裡睡,還是會讓月傾城將她帶回來,所以沒必要多此一舉。
向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眼前老是出現千容轉和月傾城的臉。
她可以理解自己為什麼一直會對千容轉念念不忘,畢竟他是她第一個喜歡的人。雖然他們最終沒能夠走在一起,但卻也曾真心地愛過。
她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己為對月傾城上了心。
那天晚上,她莫名其妙地就將他的臉畫了出來,什麼時候,她的心已經傾向他了呢?難以理解。
難道是因為跟他同床共枕的關係?男人可以為了性而性,她卻做不到,她做不到靈肉分離。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向右抬手看著無名指上的無色指環,月傾城為什麼將這麼貴重的東西給她?這顆鑽石在這個朝代怕是絕無僅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