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右見位置擁擠,便往君逸隱旁邊小挪一步。君逸隱見狀朝向右露出一個微笑,千容轉只是斜瞪了向右一眼,沒什麼表示。
李芊被千容轉擁在懷中,臉帶羞怯狀,嗔道:「皇上,現在是大庭廣眾……」
李芊話還沒說完,便被千容轉以吻封緘。
向右看得咋舌,千容轉會不會太饑/渴?
千容轉分明是吻著李芊,雙眼卻看著她,好像她才是被親的那個人……
向右這才回神,忙別開視線,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即便如此,向右還是能感覺到千容轉的視線投在自己身上。
雖然向右盡量維持鎮靜,但李芊嬌弱無力的呻/吟還是傳進了她的耳中,他們不會要在這裡辦事吧?
想到這裡,向右覺得臉上有如火燒,不自覺地又往君逸隱旁邊靠了靠,彷彿這樣能令她更有安全感。
可是向右才一動作,一陣頭暈眼花,她便被千容轉擰在手中,往正中間一放。
李芊卻被冷落在了一旁,詫異莫明,她想不到剛才還在熱吻她的千容轉,變臉如變天。
向右實在是待不下去了,這個地方讓向右如跪針氈,她壓低聲音道:「樓主,奴婢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可以嗎?」
以為君逸隱會為難她,誰知道他二話不說便點頭應允。
向右如獲大赦,從左側的階梯步下,由始自終沒看千容轉,千容轉的視線卻一直追隨在她身後。
向右原本想叫上紅衫紅佩,但見她們正服侍在明月居官員的身邊,於是作罷。
藉著昏黃的夜色,向右緩緩前行,身後還傳來聚雲閣的歡歌笑語,她的心,卻熱不起來。如今再次遇到千容轉,心中沒有任何的喜悅和期盼,或許之於她,千窮人轉早就只是一個陌生人,成為她生命中的過客了吧。
向右輕歎一口氣,覺得心裡很壓抑。抬頭看向掛在夜空中的明月,她的心像是一壇死水,泛不起半點漣漪。
走了一半路,突然不想再動,向右便隨意找了一個牆角坐下。回憶起她的前生,再想起她的皇后生涯,她的人生也算是精彩紛呈。愛也愛了,恨也恨了,如今,好像連愛恨的感覺都沒有了。果然,往事終究是往事,一切都成空。
向右就這樣坐在牆角,仿若石化。
坐久了,臀部有些刺痛,向右輕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打算回流雲閣休息。
「羽兒……」身後傳來千容轉的聲音,她有些微怔,最終卻未回頭,直直地往流雲閣的方向走去。
「你別走!」千容轉追上向右,拉住她的手。
「皇上,夜已深了,奴婢還要休息,請您放手。」向右無奈地頓下腳步道。
「我想你陪陪我,好嗎?」千容轉語帶懇求。
「奴婢只是樓主的侍女,樓主未下令,奴婢就沒有義務陪皇上。如果皇上想要人陪,剛才樓主已經送了一個絕色佳麗給皇上,相信那位美人會樂意陪皇上。」向右淡聲道。
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便是千容轉,所以當避而避。
「你也知道你是侍女,朕是月隱國的貴客,朕要你這個侍女陪朕,你卻在這裡端架子,你好大的膽子!」千容轉聽到向右的拒絕,聲音立刻冷了下來,端出皇帝的架子。
「對不起,奴婢是樓主的貼身侍女。樓主曾經說過,奴婢無需服侍其他任何人,皇上,這裡可不是千月國,還望自重!」向右沉下小臉,甩開千容轉的手,轉身就走。
可她沒走幾步,又讓千容轉拽住她的手,沉聲道:「沒朕的允許,你不許走!」
向右回眸看向千容轉。
眼前的千容轉,在夜色中看不清他的顏容,但隱約能瞧見他眼中閃爍的精光。時間過去,他始終還是那個霸道強勢的帝王。
「奴婢不走便是了。」說著一屁股坐在地上,動作粗魯。
她要讓千容轉知道,她不是千羽,千羽是一國之後,不會這麼粗俗。試問曾經的千羽怎會做出這麼失禮的事呢?
千容轉見狀傻了眼,說道:「向右,你真的不是羽兒嗎?」
「奴婢不明白皇上在說什麼。奴婢自小在鄉村長大,粗鄙慣了,皇上要不要一起坐。」向右裝傻,抬眸看向千容轉。
千容轉也跟著蹲了下來,與向右對視。
向右坦然回視,在皇宮的時候她很少機會這麼近距離地看他,因為他是皇帝,這樣無禮地直視著他是不對的。
可現在,千容轉之於她只是一個陌生人,所以,她沒必要顧忌這麼多。
這個男人很好看,無論是此刻略顯溫柔的雙眼,還是在月光映照下的清俊容顏,在在吸引人的目光。
只是千容轉長得再好看,她面對他時也再沒有心動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時間的意義,它會讓愛意漸漸消失無蹤。
「向右,你真的不是她,她不會像你這樣像看陌生人一般看著朕。」半晌,千容轉開了口。
「奴婢早說過了,奴婢只是樓主的侍女,是公子認錯人了。」向右笑了笑,抬眸看向夜空。
「即便如此,我還是被你吸引。」千容轉又說道。
聽到這裡向右只差仰天長歎,是啊,即便她不是千羽,她還是有千羽的絕色容顏。
千容轉一個酷愛美人的皇帝,怎會輕易放過她?
當下向右下了決定,請求君逸隱幫忙。
「現在奴婢已經陪了皇上,奴婢要回去歇著了。」向右說著起了身。
「不行,你才剛陪朕一小會兒,時間不夠。」千容轉否決向右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