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右下榻穿上繡鞋,拿起月傾城的衣袍幫他穿上,動作乾淨俐落,這可是在做君逸隱侍女的那段時間練習來的好本事。
「你也是這樣幫君逸隱更衣的嗎?」
向右朝月傾城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月傾城被氣得不輕,該死的女人,水性揚花。
「公子現在要去哪裡?」向右機靈地問道,就不信月傾城比難纏的君逸隱還難侍候。
「我帶你四處逛逛,看看我焚情公子焚情宮的美麗景致。」
「是,公子!」向右恭敬地回道。
反正只要是月傾城說的話,她一律應是就對了。
看得出月傾城是一個超級自戀的人,什麼「我焚情公子焚情宮」,拗口極了,他說得不累嗎。
向右跟著月傾城出了歡情苑,剛剛步出門口,就覺得來到了人間仙境。
向右看得目瞪口呆,就是,震撼。
她和月傾城正處湖畔中央,四面環水,波光灩瀲如春,週遭風景如畫。
未見有有船泊在岸邊,就不知應如何出去,定是要通過暗道。
否則這麼大的湖泊如何出得去。
如果下幾天幾夜的大雨,焚情宮不知道會不會被淹沒呢?
只能說,月傾城很懂得享受。
本以為焚情宮會是一個很陰森的地方,卻不想是這樣的一處人間仙境。
「公子,焚情宮座落在湖的中央,如果漲潮了怎麼辦?」
「你往下看清楚了。」
向右依言向湖下看去,仔細瞧究竟,只見湖水是和焚情宮隔離的,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湖是假的?
「公子,這是怎麼回事?焚情宮和湖水像是隔開的,難道湖泊全是虛幻的假象?」向右不解地回道。
在現代也未見過的奇景,不想在焚情宮見到,不震驚是假的。
「算你聰明,焚情宮設了陣法,一般人瞧見,以為焚情宮是在湖上。其實不然,所以如果有外敵入侵,定過不了這陣法。我今日告訴你這件事,是明明白白地跟你講清楚,你不要想著逃跑,沒我允許,你走不出焚情宮,否則連屍體也休想找到。」
向右瞪了月傾城一眼,憤恨地想著何必要這麼快打破她的期望。
接下來,她唯有一心一意地服侍好他,說不定令他滿意,她就能離開焚情宮。
「公子,你不用一再提醒向右,向右知道怎麼做,定能將你服侍得妥妥當當。」
「知道就好,我帶你到其它地方走走。」
向右默默地跟在月傾城身後,發現焚情宮很美,比千月國的皇宮還要華麗。
焚情宮之大,如果不是她親眼看到,一定不能相信這世上還有如此美麗華貴的地方。
向右偷眼瞄向月傾城,心想這人難怪會費盡心思找美女進來。他肯定是嫉妒皇帝能有三千宮嬪,所以自己也想嘗嘗做皇帝的滋味。
只是他比皇帝還要奇怪,人家娶進了門,起碼也會有侍寢的機會。月傾城倒好,將這些美人破了身之後就不管人家的死活,那不是讓她們守活寡嗎?
更無法想像那些美人怎會蠢到心甘情願做月傾城無名無份的女人,令人難以置信。
「向右,你在想什麼,我看你一直搖頭。」月傾城的聲音近在耳畔,驚醒向右的思緒。
她端正姿態,正兒八經地說道:「公子,我沒想什麼。」
還是少管閒事,把自己弄出了焚情宮才是正事。
月傾城也沒再說什麼,向右就這樣跟在他身後晃悠。
焚情宮也有許多侍衛,個個神情嚴肅,正襟端站,看到他們目不斜視,只是恭敬地朝月傾城行禮。
看到她後,反而露出驚訝的神情,可能是在想月傾城身邊站的女人為什麼不是傾風吧。
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雖然焚情宮的景致怡人,但總是這樣走著,也累啊。可一想到自己的處境,向右不敢出聲打擾,默默地隨侍在旁。
向右想起初進月隱樓,君逸隱罰她跑五圈,那次的經歷她是畢生難忘。今天在焚情宮雖然沒有跑步,但這滋味跟那次是所差無幾,她的腳都快抬不起來了。
向右腹誹月傾城的當會兒,月傾城終於頓下腳步。
向右探頭一看,卻是一座極大的花圃。
春花燦爛,正是鮮花盛放的好時節。
向右忘了規矩,快步向前,走到了君子蘭旁邊。
此時忘記了腳的酸痛,她蹲了身子,看到君子蘭想摘下的一瞬,便憶起千容玨為她摘君子蘭的神情:「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這情景多麼熟悉,只是,如今不會再有一個千容玨為了她摘君子蘭了。
已經兩年了麼?時間過得真快啊。
思及此,她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
她傻傻地看著盛放的君子蘭發呆,畢竟,往事不堪回首!
「向右,你在想什麼?」
向右頓時恍神,支支吾吾地道:「沒什麼,只是憶起了一些往事。」
「我看你是憶起了什麼人吧?」
向右沒否認,也沒承認,她確實想起了埋藏在記憶深處的一些人,不知道他們過得怎樣,千容轉,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神氣吧?!
「不准你露出這種神情!」
「是,公子!」向右也沒反駁月傾城,什麼時候她這種愛發呆的毛病又跑回來了?
「你——」向右見月傾城語塞,便抬頭看向他,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
「公子,我做錯什麼了?」向右問出心底疑問,不知月傾城為何如此反覆,就跟千容轉一樣,摸不透他們的心思。
她今天怎麼老想起千容轉?大概都是君子蘭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