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隱睡顏安詳,不似往日那般冰冷與裝出來的刻薄,這樣的君逸隱比醒著的時候要可愛多了。
她要不要叫醒他呢?可是叫醒他會不會又被他罵?
向右就這樣直愣愣地盯著君逸隱的臉瞧,心想為什麼他今天會睡得這麼沉。
她心裡突然冒出個想法,這人不會死了吧?
向右纖手微顫,往君逸隱的鼻息探去,正在此時,君逸隱突然睜眼,一把扣住向右的雙手。他沉聲道:「向右,你想做什麼?」
向右嚇得不輕,定了定神才道:「當然是叫醒樓主。你不是說今天要出月隱樓走走嗎,我見你沒醒,所以想叫醒你呀。」
「是嗎?」君逸隱趁向右不注意時用力一拉,向右被迫撲倒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她緊張得不知所措,手腳不知怎麼放,臉也紅透了,語無倫次地道:「樓,樓主,時辰不早了,你要快點起床洗漱了。」
君逸隱卻當沒聽到,逕自抱著向右,往向右脖子上深深聞嗅道:「你在蘭芳亭改的名字很好,很香,你用了什麼香料麼?」
「沒有。」向右掙扎著想起身,卻被他抱得更緊,她的臉瞬間紅得不像話。
「你又不是處/子,為什麼還會這麼香?」君逸隱疑惑地問向右。
向右扶額,為君逸隱的怪問題。她哪裡知道自己為什麼香?其實,她也沒覺得自己香啊,應該是君逸隱的嗅覺有問題吧。
而且這種尷尬的時候,居然討論她是不是處/女的問題,有夠糗的。
「樓主先放開我,我幫你更衣,不然時辰太晚了。」
好半晌,君逸隱終於將向右放開,向右快速從他身上爬起來,跳離了君逸隱的身邊。就怕他一個不高興,又將她抱住。
君逸隱見狀也沒說什麼,只是不悅地瞪了她一眼,再更衣洗漱。
聞初與向晴早已等待良久,一行四人往月隱樓外走去。
走到月隱樓的門前,向右發現許多守衛。跟千月國的皇宮不一樣,這些人只是穿著普通的衣裳,可守衛還是很森嚴。
君逸隱走在前面,沒有人敢看他一眼。
向右暗忖,這些人定是被他冰冷的神情嚇成這般。只有她才知道君逸隱的真面目,惡劣到無恥。
君逸隱和聞初走在前面,向右自動地落在後面,和向晴走在一起。
不料君逸隱眼角的餘光掃到不樂意,沉聲對向右說道:「向右,跟上!」
向晴同情地看了向右一眼,示意向右趕緊跟上。向右現在是一點人權都沒有,時時刻刻都得陪在君逸隱的身邊,無奈之極。
一路上,大街上的人看到君逸隱都自動讓開了一條道,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冰冷氣息嚇成這般。
向右雖然極不樂意,卻也沒辦法。只覺得站在君逸隱的身邊,、自己也彷彿成了洪水猛獸,讓人見了唯恐避之不急。
這樣出來逛有什麼意思,完全就是遵照君逸隱的意願。他們連聲都不敢吭,聞初還好,能跟君逸隱搭上幾句話。
她看出來了,君逸隱每次出行,聞初都跟在他的身邊,看得出君逸隱對聞初很是器重,應該是把聞初看成左臂右膀吧。
向右無聊得想打哈欠,向晴也是苦著一張小臉,向右看了差點笑出聲,看來遭罪的不止她一個啊。如果讓向晴知道自己的日子天天都是這樣過來的,不知她會作何感想。
沒什麼好看的,也沒什麼好逛的。
向右忍不住對君逸隱提建議:「公子,這樣逛實在沒什麼意思,不如我們去蘭芳亭聽聽小曲兒可好?」
在外面還是要叫君逸隱公子,低調些好。
「別忘了自己是女子,以後再也別想去那種地方。」君逸隱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可是公子,你那天不是特地趕往那裡嗎,男人應該很喜歡去那種地方才是。」向右嗆聲道。
這段時間和他說話也這樣,沒大沒小,君逸隱沒糾正她,她也樂得這樣相處。
「沒有可是,那天是因為聽人說你的表演很精彩,剛好我無聊得緊,便去了那地方。還有,不要我再說第二遍,不准再提蘭芳亭。」
不提就不提,向右美眸一轉,轉移話題道:「公子為什麼不喜歡女人呢?」
「不為什麼,見到那些女人嬌糅造作的樣子我就煩,所以乾脆將月隱樓的女人全都趕走,省得污我的眼。」
向右認真地看了看君逸隱俊帥的臉,不過也是,對著這樣的一個美男子,很多女人都會動心吧。雖然外表冷酷,但君逸隱畢竟是月隱樓的樓主,長得又秀色可餐,有多少女人會想著攀上他這棵大樹?
正因為這樣,君逸隱才對女人厭煩不已,他沒喜好上男色,也算是個奇跡了。
「公子多大了?一直不成親的話,不要緊嗎?你怎麼樣都要想想傳宗接代的正事吧?」
「二十四,我不成親也沒人催,樂得自在,女人一看到我便全圍了上來,想想都覺得可怕。」君逸隱提起女人,便憤恨不已。
「公子這樣是不對的,你應該要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對了,為什麼從來沒見過公子的父母親呢?」
「他們將月隱樓的爛攤子交給我後,便去雲遊四海……」君逸隱陡然頓住話頭,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有問必答,他厲眼掃向向右:「我的終身大事用不著你一個小小的侍女來操心。你不准再廢話,吵死了!」
君逸隱一臉的不耐煩,怒瞪向右。
向右知道如果再問下去,估計他會立刻翻臉不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