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她今晚就不出場了。
君逸隱怎麼這麼奇怪,分明就是一個冷漠的人,卻能說出這麼直白的話語,真是一個矛盾的個體。
「對不起,我已經有了意中人,公子的厚愛,我無福消受!」向右只能想到這個借口,只是不知有沒有效果。
「你的意中人在哪裡?他如果真是你的意中人,怎會讓你出來拋頭露面,在蘭芳亭登台賣藝?」
「我會在蘭芳亭表演,是因為自己喜歡。只要是我喜歡的,他也會由著我。」向右對答如流。
「他如今在哪裡?」
「他去世了,我曾經發過誓,除了他,非君不嫁!」
君逸隱緊盯著向右,良久,眸中有了一絲溫度:「既如此,我就不強人所難,下去吧。」
向右朝君逸隱福了福身子,說道:「謝公子成全!」
她垂眸退出了大廳,鬆了一口氣。
她去到化妝室,便見向晴正焦急地等待。
如今出了這種事,蘭芳亭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向右攜同向晴去找劉嬤嬤,向她說明了原因。
劉嬤嬤點頭道:「這件事是我引起的,如今你去意已決,我定不會為難你。你放心,你的來歷我會交待所有人保密,她們不會洩露出去,而且她們都對你心存感激。以後,你有空還是可以來蘭芳亭坐坐,劉嬤嬤歡迎你常來。」
向右朝劉嬤嬤感激地一笑:「如果今日沒有發生這個意外,我一直蘭芳亭表演,現在,只有跟你說聲對不起。」
最後,向右還是依依不捨地告別了劉嬤嬤,離開了蘭芳亭。
二月十五離開蘭芳亭後,向右的日子又恢復了正常,這樣,時間緩緩流逝,轉眼一個月過去。
向右原本還想將向晴和聞初兩個人湊在一塊,但經過蘭芳亭的那個小小意外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日,向右容在向晚齋,津津有味地閱讀一本傳奇故事,正看得入迷之際,卻被向晴一把將書奪去
「向右,我們出去走走好麼?這日子越過越無聊。你看,現在是三月啊,正值春日暖陽,整天待在向晚齋,你不覺得很無聊嗎?」
「既然你無聊,我就陪你出去走走吧。你想去哪裡?我奉陪到底!」向右捨不得拒絕向晴。
「我知道有一個好地方,據說隱城最美的地方就是那裡,那就是傳說中的鳳臨山。聽說那裡風景迷人,讓人留連忘返呢。」
「你也知道是傳說中的,能肯定那裡一定很美嗎。不過,既然你想去,我們今天當然得走這一趟了。」
向晚齋志不在賺錢,只要能維持溫飽就行了。她們的銀子都存進了錢莊,那些錢如果省著點花,大半輩子都不用愁。
就算三年後她真的去了,也不用擔心向晴以後的生活沒有著落。
二人開開心心地雇了輛馬車,往鳳臨山進發。
離向晚齋還是有點遠,坐馬車也要一個時辰。
馬車穿過大街,朝風臨山行去。一路上風景怡人,微風拂面,就算還沒到鳳臨山,這一趟也不枉此行。
馬車走了一個時辰,終於到達鳳臨山山腳。
向右撩起車簾,朝鳳臨山望去。
如此三月,前兩天又剛好下了雨,現在正是薄霧繚繞的時候。鳳臨山在薄霧籠罩之下瞧不真切,越是如此,越讓人想一窺究竟。
向右不禁低呼道:「好美啊,向晴,這次你還真沒有找錯地方。」
「那當然,我今天的提議不錯吧?我們一天到晚都悶在向晚齋,再不出來走走,這日子就快過得發霉了。」
「行了,不要再嘮叨了,你還沒成為人家的娘子呢,已經開始有了做長舌婦的本事。」
「向——右——」向晴對向右撒嬌,拖長尾音,嗲得向右難受:「好了,上馬車吧,估計我們徒步上鳳臨山,沒有一兩個時辰都到不了,我們還是直接坐馬車上去好了。」
「好!」向晴無異議,朝鳳臨山頂行去。
去往鳳臨山的路倒也寬敞,而且不太陡,馬伕趕路的時候也不至於太辛苦。就在快要到達山頂時,後面想起了一個男子的吆喝聲:「前面的,讓路!」
向右不想多生事端,想著讓就讓吧,向晴卻不樂意了,叫馬伕停下馬車,人就像火車頭一樣衝了下去。
向右想將她拉住,可她雷厲風行的,還沒來得及碰到她,就只聽向晴說道:「喂,你講不講道……」
向晴的話消失在唇邊,向右覺著奇怪,撩起車簾向後看去,只見後面站著兩大隊人馬,英姿勃勃,看來是什麼權貴人物到了。
向右忙不迭地下了馬車,對騎著高頭大馬的男子道:「在下的兄弟不識方寸,還望兄台大人大量,我們這就讓開。」
向右拉著呆傻的向晴站往一旁。
車伕顯然比她們倆識趣多了,早已讓道。
這時旁邊還站了一些上山遊玩的人,見狀,也老實地待在一旁,等著這些人過去才敢動作。
向右垂眉順目,沒往那一大隊人看。
此時只聽見一個聲音說道:「向公子?!」
向右朝聲音的來處看去,竟然是聞初,想不到在這裡能遇到他,真是巧了。
向右朝他一笑,聞初竟然看她的笑容紅了臉,向右這才想起自己有一張極美的臉,加上她眩目的笑容……
「聞公子,原來是你,好巧!」
向右的聲音將聞初的魂給招了回來,他朝向右尷尬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那日一別,一直沒有機會再去找你敘舊,想不到今日如此有緣,能在這裡相遇。」
「聞初,是誰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