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圍剿像是早有人通風報信一般,等到侍衛都趕到之際,刺客都已經走光了
在場的人都沒有傷亡慘重的跡象,唯獨當今皇上最愛的平親公主受了重傷,還有她的書僮……
等到若嵐醒來之際,已然是在燕蓉為自己準備的屋子裡
「公,公主」
她輕輕起身,卻冷清得可憐,不見任何之人,她一愣,想起了昏倒之前的狀況,她一驚,立刻起身,她知道燕蓉的寢宮就在這裡不遠處,她得過去看看燕蓉怎麼樣了
她被殺手踹了好幾腳,胸口疼得厲害,強忍住咳嗽的慾望,她走到燕蓉的寢宮
「七妹怎樣了?」
若嵐一聽,就停下了腳步,這個聲音,是燕瑾
「王爺請放心,七公主沒什麼大礙」說完,停了一會,才緩緩道:「就是這手受了重傷,可能以後都無法提筆了!」
燕瑾一聽,立刻站了起來,眼裡充滿了血絲,拉住御醫的衣襟,狠狠道:「你說什麼?你這個老匹夫!你居然敢說七妹以後無法提筆?啊!!」
說完,裡面就傳來一陣喧鬧聲,若嵐的心一陣揪痛,腳步竟無法上前,燕蓉的手,不能提筆了?
心裡就像被針扎一樣的痛,這,都是因為自己啊!
那一句難言出口的話,竟再也說不出口,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再也想不出什麼言語說出口
腳步,慢慢的走了進去
她剛一走進去,坐在燕蓉床頭的頭都朝著這邊望來
燕瑾一看是若嵐,氣不打一處來,立刻走到若嵐身邊,將若嵐的衣襟提起,眼裡充滿了恨意:「你還敢出現!都怪你這個醜八怪,要不是你,蓉兒不會這樣!都怪你!!」
若嵐沒有說話,緩緩的推開燕瑾的手,她慢慢跪下:「是若言的錯,任憑王爺發落!」
燕瑾看都不看若嵐一眼,眼裡充滿了嫌惡,坐在床頭的人群中慢慢的走出一個身穿紫色衣袍的男子,穿著一襲繡竹紋的紫長袍,腰佩白玉龍紋腰帶,腳上穿著白鹿皮靴。頭上束髮整齊,冠在白玉紫金冠裡,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紫色的流蘇,整個人看起來威風凜凜
衣袖飄飄逸逸,俊美的臉龐上還帶著些許厭惡的表情
他走到若嵐前面,勾起若嵐的下巴,唇角輕輕上揚:「任憑我們處置?」
若嵐點了點頭:「是,但是在此之前,能不能讓我看一下七公主」
那個男子摸了摸手指的紫玉扳指,眼裡的充滿了不屑:「你有什麼資格見她?」
話一出口,若嵐竟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她有什麼資格?都是因為她燕蓉才會這樣,她又有什麼資格說要見她呢?
此時,床上的紗蔓慢慢掀起,一雙慘白的手勾起了床頭的紗蔓
「是,若言嗎?」
虛弱的聲音就像遠方傳來一般,若嵐一喜,是燕蓉,她醒過來了
燕蓉話剛剛說完,燕瑾和那個男子全都走回了床邊,燕瑾小心翼翼的拉住她的手,就像保護什麼似的,如此小心,若嵐見此,非常羨慕,但卻知道,她沒有資格
燕瑾輕輕道:「蓉兒,你還好嗎?」
「六哥,蓉兒沒事」
虛弱的聲音很薄弱,可是若嵐也不好過,她的胸口就像堆積著大石一般,疼痛難忍
她跪在下邊,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理她
突然,燕瑾大喊道:「御醫,快過來看看,蓉兒怎麼又昏過去了」
御醫一聽,趕緊提著箱子走了過去,檢查了燕蓉的身體,過了一會,才緩緩道:「公主無事,只是失血過多,所以導致貧血,才昏了過去」
若嵐一聽,心裡才緩緩安靜了下來,她見沒有人理她,便大聲說道:「請求王爺能夠讓我見一下公主」
這話一說,大家才忘記了這旁邊還有一個若言,大家這才將目光望去,卻見若嵐依舊跪在下面
燕瑾的眼睛狠狠一瞪,大喊道:「把他給本王轟出去,別再讓本王看到他!」
話一說完,就從門口走進了許多侍衛,若嵐一看,叫道:「還請王爺給若言一個機會,若言只是想見一個公主」
燕瑾都懶得看一眼若嵐,揮了揮手:「給本王轟出去」
若嵐還想再說話,可是胸口疼得厲害,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只好讓侍衛架著身子給抬了出去
剛一出來,門就被關上了,若嵐看著緊閉的大門,她知道,沒有一個人是歡迎她的,可是,燕蓉為了她做出了那麼大的犧牲,她怎麼可能走?
「如果,王爺不讓若言見公主,若言就長跪不起!」
說完,走到階梯上,緩緩跪下
她的目光堅定,毫不遲疑
燕瑾從窗口看去,就見一雙極其深邃的眼睛,那樣的美麗,那樣的令人著迷,這,若言,還真的有些不同,這麼這樣說了他還能堅持?
那名男子走到燕瑾身邊,道:「六弟,你看什麼?」
燕瑾一聽,思緒回來了,輕咳了一聲,道:「沒什麼」說完,又像想起什麼一樣,道:「那若言,確實對蓉兒還挺真心的」說完,將窗口打開,指著若言:「三哥,你看」
那名男子確實當今聖上之子,燕翎
燕翎朝著燕瑾的方向看去,幽深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但是很快的就被冷氣所覆蓋:「他要跪便讓他跪吧,若不是蓉兒之前有交代不要為難於他,本王早就殺掉他了,如今讓他吃點苦,也是應該的」
燕瑾聽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再次看向若嵐,卻緩緩將窗口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