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簡聖恩,你是不是很在意我。」此時此刻,他急於要知道這個答案,沒有任何時候會比現在還在意急需,如若不問會憋得很難受很難受。
「你的手。」聖恩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搞懵了,卻還是很擔心他的手,還沒包紮好呢,這樣用力剛才的都會白費,而且有些傷口還會裂開。
「回答我,你,是不是很在意我。」他執拗的一定要知道答案,摟著她腰的力道也更緊了帶著一絲強迫。
在意?
他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聖恩納悶,
在意嗎,
說不在意,看到他受傷自己會難受,
可那,因為是為了自己受傷,
說在意,憑什麼在意,
他又不在意自己,自己不過是讓他買來的,
想著之前在傾城花園和醫院裡他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明擺的讓自己對他沒有絲毫心思,自己不也曾說不會愛任何男人了嗎。
「我,不過是你買來的,在意不在意很重要嗎。」聖恩想了想說道。
悠的,
鍾佚的眸子一縮,
「你的意思是,你不在意。」聲音也變得奇冷。
聖恩漠然不語。
「滾。」鍾佚突然暴怒,一把推開聖恩,
她不在意,不在意,
自己剛才居然還一廂情願的認為她在意自己,原來不過他們還是停留在這層關係上。
心,難受了,
控制不住的難受。
「你。」聖恩被他推得莫名其妙,剛起身,
只見鍾佚,舉起受傷的拳頭,對著茶几狠狠的垂下。
嘩嘩啦啦,
原本漂亮的水晶玻璃茶几,頓時成了一地碎渣,
而他的手,
繃帶鬆開,上面也伸出汩汩而出的血,
紅色的液體已然收不住,順著他的拳頭,低落而下,
落在透明的水晶玻璃渣上閃著紅光顯得格外的刺目驚心。
他瘋了,
幹嘛突然這麼折磨自己,
「你這是幹嘛。」聖恩起身,對著他失聲叫道。
「用不著你管。」他血紅的眼睛說道。
「我今天管定了。」她的倔脾氣上來誰都攔不住,拉著他的手就要查看傷勢,卻被他狠狠的甩開,
他不讓自己看,她偏看,
是她弄傷的,她會負責,
被他甩開,她又撲上去,抱住他的胳膊不放,
「你,」他想甩開她,可是她以一種英勇無比的抱不住不罷休的小強精神,讓他想再甩開的動作始終沒有繼續。
末了,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臂處,一片濕潤,
「你哭了?」得到這個認知,心,猛的又是一震。
「誰哭了。」聖恩抱著他的手,吸了吸鼻子,別過臉,摸了摸掉的眼淚。
「我生平最討厭不珍惜自己身體的人了,遇到這樣的人我見一個滅一個。」聖恩板著臉說道。
「醫院裡多少病人忍著病痛一直堅持努力做治療無論多艱難都挺著,就是為了身體健康,可是有些人,連他們最奢望的東西都不好好珍惜,只會去傷害,我最討厭這種人了,憑什麼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憑什麼在那裡一味的糟蹋自虐,他們不知道自己擁有著多麼美好的東西卻不知道,我討厭這種人,賊討厭,討厭死了。」聖恩說著說著,眼淚又抑制不住了,在眼眶裡狂打轉。
因為天楊,以及她見過的許多病人都是如此,
多痛苦多艱難都堅持陽光的微笑著,面對生活,他們是真正的勇者,讓人敬佩,
很多感人的一幕她都看在眼裡,
所以,她最見不得有人如此輕賤摧殘自己的身體,
「……」鍾佚看著她,
她哭了,
是因為自己嗎,
哪怕,她說所有輕賤自己生命的人她都討厭,
可是他就認為那是為自己流的眼淚,
原本的狂暴驟然的平靜,
從未有人可以如此左右他的情緒,
可他,也不會隱忍的在她面前毫無顧忌的爆發,
「把手伸出來不許動。」帶著濃重的哭泣的鼻音說道,撿起地上未碎的消毒水和未散開的棉球,聖恩重新包紮,
這回聖恩也不管他疼不疼了,手下也沒輕沒重,
既然都自虐,那他也是不怕疼的,
根本沒了之前的那般擔心,
而鍾佚,看著她由著她處理著自己的傷口,像個聽話的乖孩子。
直到她包紮好,
聖恩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去廚房。
拿了掃把撮箕,打掃一地的狼藉。
聖恩掃著地,鍾佚從她身後,圈著她的腰抱住了她,頭也在她耳邊磨蹭著,帶著濃濃的依戀和旖旎。
「鍾佚。」聖恩掃地的動作停了停。
「你問我是否在意你,那麼,你呢,在你的認知裡,我是你什麼人,跟你又是怎樣的關係呢。」他問她,那麼,他自己又是怎麼看待自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