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怎麼沒看到靈兮呢?」舒青河笑問道。
虞妃知道她在故意找茬,只是礙於厲帝在此,不便發怒,寒著臉道:「她只不過是一個賤民,要進宗廟,她憑什麼?」
「虞妃娘娘此言差矣。」月蟬道:「怎麼說,靈兮都是太子妃,今日是太子的七七之日,她應該要來的。」
厲帝也點頭道:「不錯,她到底是用大紅花轎接進門的,這禮數不可以廢了,月蟬,你去叫她過來吧。」
「是。」
問天本找不到和靈兮說話的機會,聽到此,忙走了出來,稟道:「陛下,讓我去吧。」
厲帝點了點頭,問天轉身欲走,月蟬卻叫住了他,「問天,你去太子宮走一趟,帶一套太子妃的衣服過去。」
問天笑著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問天端著衣服走進掖庭的時候,靈兮還在埋頭洗著盆中的衣裳,問天將衣物遞到了她面前,她卻倔強的將身子轉到了另一邊。
「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你生我的氣沒關係,只是快點換上衣服去宗廟吧,要不他們等得久了,虞妃娘娘又會責罰你了。」問天好言說道。
「我才不像你那麼沒骨氣。」靈兮道:「憑什麼她們讓我穿,我就一定要穿啊,我不會任人擺佈的。」
「你還說以前的事?」問天也怒道:「你明知道我娘會看到,就應該帶她走才是。」
「你也有羞恥心嗎?」
「算我求你好不好,趕快換上衣服過去吧,再晚了,你又要挨罰了。」問天軟語相求道。
「不換。」
問天知道靈兮還在生氣,將衣物放在了她身旁道:「我先走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看著問天出了院子,靈兮的怒氣也漸漸平息了,歎了口氣,終於還是端起了地上的衣物,往自己房間走了去。
其實,莫玄是進了宮的,只是他很清楚,今日所有的人都會去宗廟,料想不會有人注意到自己,便偷偷溜進了掖庭,平時他身在宮外,想見靈兮一面,是天大的難事,今日這麼好的機會,自然不肯放過了。
打探到了靈兮的房間,偷偷走了過去,透過門縫望去,卻看到靈兮正在換著衣服,頓時覺得口乾舌燥了起來,左右看了一下,並未發現其他人,便大著膽子,迅速推門走了進去,順手將門關上了。
靈兮驚慌的扯住了領口,怒道:「小王爺來這裡做什麼?」
莫玄笑著靠近了靈兮,道:「本王爺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只是奈何你在這深宮中,才不得與你見面,今日難得有機會進宮,自然要來看看你了。」
靈兮正色道:「小王爺,我是太子妃,請你說話尊重一點。」
莫玄笑得更大聲了,「我知道,可是你應該很清楚,陛下只有太子這麼一個兒子,現在太子死了,這吳越的江山早晚得交到我的手上,到時,這宮中的一切都將是我的,包括你。」
莫玄說著,手卻抱住了靈兮,靈兮大驚之下,順手打了他一巴掌,莫玄躲避不及,臉上立刻現出了紅痕,惱羞成怒之下,身子再次撲向了靈兮,迅速扯下了她剛穿上的華服,因為用力過猛,長裙被他扯開了一個大洞。
靈兮嚇得哭了起來,可此時掖庭的人都在做事,居住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人,莫玄看沒人來此,膽子也越發的大了起來,正欲再次撲向靈兮,房門卻被人推開了,莫黎若站在門口,驚訝的看著這一切。
莫黎若因為很少進宮,月蟬見時間尚早,便派了人帶著她到宮中轉了轉,誰知她卻無意間看到了莫玄,念及他早上說身體不舒服,現在又出現在了宮裡,便譴退了隨行的宮人,偷偷的跟在了她身後,便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莫玄以為莫黎若身邊還有其她宮人,慌亂的起了身,再不敢造次,慌亂的走了出去,莫黎若也跟了去。
問天在掖庭外等了很久,始終沒有看到靈兮出來,怕陛下等得急了,只好硬著頭皮再次走了進去。
問天走進了靈兮的屋子,卻看到靈兮蜷縮在屋子的一角,暗自流著淚,頭髮有些凌亂,自己剛拿進的衣物卻破爛的扔在了一旁,念及剛才看到的莫玄匆匆離開的背影,已猜知發生了何事,想要勸慰,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詞語。
宗廟大堂內,靈兮緩緩走了進來,穿著的依然是宮婢的服飾,只是手中多了一個托盤,上面的物事用布蓋著。
虞妃不滿的說道:「靈兮,你好大的架子啊,請了你這麼久才肯前來。」
「不要再說了,開始吧。」厲帝不耐煩的說著。
靈兮冷眼看著莫玄,後者卻瑟縮著躲在了莫黎若身後,而莫黎若的神情也顯得很不自然。
大堂最上方供奉的是皇室歷代祖先的靈位,下面的一排則只擺放著莫炎的牌位,眾人依次上了香,靈兮是最後一個。
含著淚,靈兮緩緩走上了前,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了牌位前,一旁的內侍遞上了三炷香,靈兮拜了三拜,說道:「太子,你在天有靈,一定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你放心,我不會讓其他人欺負我的。」
靈兮說完,竟奮力的將之前莫玄插著的三炷香拔了出來,用力扔在了地上,滿堂嘩然。
舒青河看了一眼虞妃,故作驚訝的說道:「靈兮,你是堂堂太子妃嘛,卻穿成這樣來上香,也太不像話了。」
虞妃的怒氣也上來了,看著靈兮,教訓道:「有衣服給你你卻偏不穿,非要搞得這樣出來見人,真是下賤。」
「我賤?我不及有些人賤。」靈兮憤怒的掀開了托盤上的布,將那件破爛的衣服扔在了眾人面前。
月蟬不解的說道:「我讓問天去拿件乾淨的衣服給你,怎麼會弄成這樣?」
「你問他。」靈兮憤怒的將手指向了莫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舒青河怒道:「你不要胡說,玄兒絕不會做這樣有失分寸的事。」暗中用手碰了碰莫玄,後者忙辯解道:「我沒有做過,你不要冤枉我。」
「冤枉你?」靈兮冷笑道:「這是什麼?」說著竟撿起了地上的衣服扔向了莫玄。
舒青河道:「不過是一件破衣服而已,能證明什麼?」
厲帝怒道:「莫玄,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你在這兒給我說清楚。」
莫玄支支吾吾了半天,道:「是靈兮勾引我的,我本來只是想在宮中轉轉,然後便來宗廟,卻不想遇到了她,她主動投懷送抱,說想要找一個靠山,我自知此事非同小可,便想將她推開,拉扯間,衣服便破了。」
「你胡說。」靈兮走到了莫黎若身旁,焦急的說道:「黎若,你也看到了,你告訴她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她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