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嬤嬤走進清泉殿的時候,虞妃、月蟬和舒青河等人正在商議著厲帝的病情,見她進來,虞妃忙問道:「孟家怎麼說?答應了嗎?」
金嬤嬤跪下,稟道:「孟飛無論如何也不肯讓靈兮進宮,說這樣只會害了靈兮,要不是奴婢走得快,恐怕現在已經非死即傷了。」
虞妃憤怒的站了起來,「是他兒子害死了太子,這是孟家該還的債,他倒好,竟敢說是本宮要害靈兮。」
「娘娘您是一片好心,想要給孟家恕罪的機會,可是孟家卻不知好歹,不肯領情。」金嬤嬤討好的說道。
月蟬道:「靈兮只有十六歲,要她嫁給已故的太子,真的很可憐。」
舒青河別具深意的說道:「現在陛下尚且不知道這件事,若是知道了,也未必就會贊成吧?到時如果再引起另外的事端,這責任恐怕就不止是孟家那個孽子的了。」
「本宮也是為了陛下著想。」虞妃辯解道。
月蟬歎了口氣道:「那個道士的話又怎麼能信呢,依我看,既然宮中的御醫無法,倒不如貼一個告示,從民間召一些醫術高超的人進宮,或許還能找到其它的辦法醫治好皇兄的病。」
正說話間,一個宮女匆匆的走了進來,道:「娘娘,陛下突然又暈了過去——」
虞妃不等她將話說完,已匆匆的往後殿走了去,厲帝的病情突然加重,舒青河自是心中竊喜,這對於軒王而言,的確是一個天大的好機會,可月蟬卻緊張了起來,不經意間也開始考慮起了那個道士的話。
夜,有月。
月光恰到好處的落在了靈兮的身旁,伸出手,想要掬一捧清輝,握住的卻是無盡的虛空,索性鬆開了手,任由月光順著自己的指縫傾瀉而下。
已經是深夜了,靈兮卻怎麼也無法入睡,起了身,披上了一件外套,推開破敗的木柵欄,往小樹林走了去,穿過樹林便是靈兮浣紗的小河了。
靈兮在河邊的青石上坐定,月光在河面上蕩起了點點波光,靜謐、安詳,靈兮從懷中取出了金玉簪子,輕輕的插入自己的發間,對著水面照了照,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莫炎走了,留下的只是這支雖被接合、卻不再完美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