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到半夜,歌笑終於進內殿躺下了,她不了讓洛子炎進去,嫌洛子炎太過緊張,影響她發揮。洛子炎只好在外殿轉圈圈,亦劍則在外面跟內侍打成一片,逼著人家下注。洛子炎是敢怒不敢言,豎著耳朵聽著裡面隱忍的呻吟聲,心急如焚。那孩子還沒到時間似乎不太願意提前出來,遲遲不肯下來,要不是歌笑是練家子估計早頂不住了。天邊露出一線亮光時,內殿終於傳出嬰兒啼哭聲,洛子炎把手放在胸前,舒出一口氣,止住腳步,靜靜地站在那裡不動,只覺得比自己打了一場大仗還累。
裡面的門打開,婆子抱著收拾乾淨的嬰兒走出來,也是一臉疲憊,但是臉上寫著開心。「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是個小皇子。」
亦劍一步竄過來:「給老夫看看,多重?」
洛子炎看著自己兒子被他搶過去,也懶得計較:「所有人都有賞。」丟下這一句話,衝進內殿。
裡面大致收拾好了,歌笑被換上乾淨衣服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蒼白的小臉幾乎沒有生機,她太累消耗了幾乎全部體力,現在處於昏睡狀態,外面就算天塌下來,也不會把她驚醒的。洛子炎痛心的撫上她倦怠的臉,不說一句話,那眼裡的疼痛洩露了他心底的愛。
內侍輕輕問:「陛下,今兒的早朝時間到了,要不要?」
洛子炎抬起左手:「擺駕。」
「遵旨。」
洛子炎俯身輕吻她的額頭,低語:「我一會就回來,等我。」站起來大步出殿,看見亦劍還在研究兒子,「師父,您看夠了麼?」
亦劍老臉笑成花:「看不夠,看不夠,好久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娃子了。看那眉毛嘴巴多像他娘,將來也不知道會禍害多少姑娘。對,還沒取名字呢,叫什麼?」
「您老那麼喜歡,您給取個吧。」
「呵呵呵,好啊,好啊。」他倒一點不客氣,「這麼冷的天,就叫寒兒吧。嘿嘿嘿,爺爺給你大禮。」
洛子炎自不反對:「您老慢慢跟寒兒玩,他爹去上朝。」
「去吧,去吧,你在這也沒用。」這話說的,兒子是我的,我倒沒用了,這世道。洛子炎懷踹著不滿,匆匆上了大殿,群臣在候著呢,在前面的偷眼看皇帝,那臉上是疲倦,可是卻是歡心的倦意,善於揣摩心思的大臣互相看了看。洛子炎最討厭他們這樣,抬手指指:「你們不用費心猜。朕有喜事宣佈。」故意頓了頓,看著群臣的反應,然後才繼續說,「今晨皇后為朕剛添了一位皇子,你們有本快奏,最好遞折子。沒事的話,早些散了。從今日始休朝三日,大賀天下。」
群臣聞言無不歡心,趕緊道賀,很開心能放大假,趕緊散了回家備賀禮。洛子炎也不願聽他們祝賀的話,說完話,站起來就走,那幫人只顧著孩子,肯定沒空理他娘,他得趕回去照顧娘子。
孩子滿月時,雪未消,幽塵,婁震,炎躍,歌笑的四哥五哥都趕過來了。幽塵顯得比所有人都興奮,一見面搶步上前,抱過嬰兒,「乖兒子,讓乾爹看看你長的像誰。」
雪未消聞言,一步跨過來,「你說什麼,他何時成了你乾兒子了?」
幽塵得意的說:「這事早定下的,還沒他的時候,就定好的。你沒份。」
雪未消不悅:「笑兒,這怎麼回事,難不成在你心中,他比我重,太讓我傷心了。我是先認識你的,你不能厚此薄彼?」
歌笑一頭霧水:「啊,我不知道呀,我沒答應他什麼啊。」
雪未消一聽上去就搶:「原來是你這傢伙自作主張,不行,我比你先到,要做我先做。」
幽塵將孩子緊緊抱在懷裡:「不成,為了他我可是做出了很大的犧牲,你沒資格跟我搶。」
「幾年不見,你那胡侃的本事漸長,這孩子是人家夫妻倆的功勞,跟你一毛關係都沒有,別在那瞎掰了。」
幽塵急道:「誰說我沒出力,沒我的努力,哪有他,不信你問陛下。」
這話教人聽著就彆扭,洛子炎尷尬的咳了聲:「讓他做乾爹,是朕之前答應的。」
歌笑疑惑的眨著大眼:「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洛子炎乾咳兩聲:「我沒好意思說,我跟他打賭輸了,所以就答應。」
「啊,你輸了,幹嘛出賣我兒子。」又是個不滿抗議的人。
洛子炎一個頭兩個大,這事鬧得,弄不好他會裡外不是人,尷尬的笑著,一時無言。
幽塵趕緊爭取自己的權利了:「你那啥意思,你對我當他乾爹有意見?我白交你這個朋友了。」
歌笑連忙陪笑:「那啥,你多心了。我是覺得這事應該讓我知道啦。」
雪未消一肚子不滿:「你不能太偏心,我也要當他乾爹。」
幽塵立馬反對:「不行,這個是我的專利,你預訂下一個,不要和我搶。」
雪未消恨不能和他動手,洛子炎怕再鬧漏餡,出來打圓場:「這個是朕的錯,朕答應只讓幽兄做乾爹的。雪兄,不如等等。」
雪未消想了想:「嗯,我預訂下一個,只讓我當,不准許了別人。」
洛子炎笑的十分勉強:「這個讓笑兒定吧。」
所有人看向歌笑,歌笑露出一副,就數我霉的表情,「好吧,不過你要有耐心等,短期內,我沒有再生的計劃。」雪未消爭得自己的權利,不平的心,稍稍平了點,「我當然等的起。要急也不是我最急。 」
婁震湊過來:「你們都有了,別忘了我,我預訂第三個。」
所有人齊刷刷瞪著他,同聲道:「一邊去,湊什麼熱鬧。」
婁震沮喪的吸了吸鼻子:「至於麼,你們?」
歌笑安慰道:「你等著,也許我會生第三個。」
婁震臉上浮現出期盼的神色:「還是皇后體貼,我相信一定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