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一路狂奔,天氣漸漸有了暖意,似乎感覺到了早春的氣息,儘管仍是結著冰,但陽光已帶上了絲絲暖意。連駿抱怨歌笑走的太急,他還沒來得及準備乾糧。歌笑早習慣了他的囉嗦,選擇直接關閉耳朵,要是可以她連眼睛都想關閉。免得時不時還要看連駿那晃動的大腦袋。連駿很不滿歌笑的沉默,千方百計的想讓自家主子說話,最後實在煩得很,歌笑一腳將他踹下馬。等他再爬上馬時。自己主人已經跑的沒了身影。惹的某人又是一陣抱怨。
如此一邊走,一邊趕,數日後兩人抵達邊境。
連駿看見主人終於肯停下來等自己了,很是興奮,急忙打馬跟上來,一臉諂笑:「主人,您有什麼吩咐?這麼多天了,您都不理小的。小的快憋死了。您適當的時候也要跟小的說說話。總這樣,很沒人性的。就算您養個寵物也得付出點愛心吧。早晚也要跟它說說話吧。您看我總比寵物強,好歹還能同您分擔憂愁。您為什麼不能施捨點同情給小的。您也知道小的最怕沒人理。沒有跟您之前……」這傢伙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結語。
歌笑橫了他一眼,直接打斷他無休止的囉嗦:「說一下邊城的地形。」
「哦,這座城建在兩山之間,基本上就是個兵營,城裡住的人很少,有,也是經商的。您看見外面這些村落了麼?這裡才是老百姓住的地方。此城是絕對牢固的,易守難攻。出了城大概五十里就是丹國的湯城,那是一個住人的城池。不過人口不多,主要也是屯兵用的。丹國修了很長的護城河,因為左右不到百里也是大山,故護城河一直挖到山腳下,到山腳下的那就不叫河了,叫湖,左邊的是衛湖,右邊的叫依山湖。因此說這湯城幾乎是個水城,防守很嚴。還有……」
「去打聽一下最近發生的戰事,雙方主將,戰局如何?我在旁邊這家客棧等你。」
「是,小的這就去。邊城裡有我的熟人,您稍等。」連駿樂顛顛的走了,這傢伙雖然囉嗦不過幹事真的不含糊,還是很有辦法的。所以歌笑覺得這人也算個人才,已經打算長久的留他,只是連駿還不知道主子的想法,一直提心吊膽的害怕歌笑趕他走。出於有危機才有衝勁的常理,歌笑也不點破,就讓他膽戰心驚吧。沒事還可以以此為要挾逗逗他。
連駿去了半日終於回來了,一臉不如意。歌笑掃了他一眼:「怎麼,沒打聽到什麼?」
連駿不屑的撇撇嘴,「您也太瞧不起小的了。小的辦事哪有不成的。」
「那你怎麼一臉不如意的樣子?」
「小的知道主子想出關,所以順便打聽了一下如何出關,結果人家說現在在打仗,封鎖了,不准出關。」
「就這事,我讓你打聽的事呢?」
「靖遠大將軍武飛揚駐兵五十萬在湯城下,對方是護國大將軍蕭成威,大概帶了三十萬的兵,開戰三場,兩勝一負。對方高掛免戰,怎麼叫罵都不出來。也就是說現在是僵局。」
「還有別的嗎?」
「我進城的時候在城門口被當兵的攔住了,他們讓小的看了兩張畫。你知道小的看見了誰麼?」
「別賣關子了,說。」
「是主子你,他們說提供有價值消息的人賞銀一千。主子,您說我要不要去領這一千兩呢?」
歌笑將眼睛一瞪:「你去試試?」
連駿賠上一臉媚笑:「小的怎敢,出賣主子是要遭雷劈的,小的不敢。不過小的終於知道主子您為什麼一直蒙面了,原來是得罪了官府的人。」
「不是你想的那樣。明天我們進城。」
連駿第一次沒有問為什麼。歌笑很滿意,他也有知趣的時候。
歌笑低頭回屋,要從新做一個面具戴了,還得想個辦法出關,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皇宮內,鬱鬱寡歡的洛子炎終於收到了有價值的消息。消息的來源地是飛鳳城。第一個是有人拿著歌笑的銀票去銀莊兌銀,按規矩被抓了。那人供認是劫來的,不過是被劫的人主動給的。持有銀票的人黑衣戴皮面具,不知道長的什麼樣。
第二個是飛鳳城的羅家莊的莊主羅天貴和一個黑衣年輕人動手後,變得神志恍惚,整天癡癡傻傻的,說一些很奇怪的話。據說是中了蠱毒。
第三個是婁震說道上人傳信說看見婁震的的腰牌出現在一個黑衣人手裡。據婁震說這個腰牌只有歌笑擁有一塊。
所有的一切都說明她在那裡,她就在飛鳳城。
洛子炎站起來,看向東方,我會去找你,你逃不掉。想隱姓埋名,更換身份嗎。你這樣特別的人想隱藏都很難。他的嘴角浮現出久違的笑意。
連駿剛把馬牽出來就見一紫衫少年,輕飄飄的走出店門,忍不住撓撓頭,暗想:昨天入住時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少年進來啊,瞅著怎麼有股熟悉的味道呢。再瞅,再瞅,在哪裡見過呢?自己一向記性不錯,怎就想不起來呢。
少年緩步走到他面前,用嘲弄的口氣道:「在想我是誰嗎?」
連駿老實的說:「是啊。」
「夠笨的,我怎就收了一個你這樣笨的傢伙,走了。」
「主子,真是主子。您,您,您怎麼換臉了?」
「你見過我真容麼?」
「畫像上的不是麼?」
「誰說是了?」
「那這個是不是啊?」連駿一頭霧水的問。
歌笑揚揚秀氣的長眉,「你說呢?」飛身上馬,留下一臉愕然的連駿,向城門而去。
連駿鬱悶的鼓著腮幫子,「搞得這麼神秘,還說不是朝廷欽犯,鬼信。」
關門口,持槍的士兵筆直的站著,真有軍人風範。
連駿朝歌笑湊了湊:「不讓出,咱來這幹嘛?」
歌笑帶馬過去,從懷中摸出一面金牌,「開門,我是皇上特使,要出關。」
連駿差點沒把下巴掉地上,探頭看著那枚金光燦燦的金牌,琢磨著:哪裡造的,真金的。主子還真闊氣,造假都用真傢伙。
守門士兵仔細看了看那枚金牌,急忙跪倒叩首:「特使大人,小的眼拙,請特使大人出關。」
「免禮,開門吧。」
於是連駿一臉崇拜的跟著自家主子大搖大擺的出了關,沒走多遠,連駿就忍不住了,八卦基因燒的他一秒鐘都不想忍,「我說主子,您真是神人啊。什麼都難不倒您。我對您的崇拜之情滿江滿湖都盛不下,您能告訴我您那些寶貝都是從什麼地方變出的麼?哪一天小的窮途末路的時候也可以拿來混飯吃。」
歌笑給他一個你想的美的眼神,繼續關閉自己的耳朵。
連駿很不滿,繼續嘟囔:「主子你何必這般吝嗇呢?反正您有大把的好東西,應該不介意傳授一兩個給小的。您看您有通天的本事,隨便到哪都是厲害角色。別人想欺負您,那是做夢。就您那些能耐,隨便到哪裡都吃的開。所以您是不會愁沒飯吃的。可是小的不一樣,小的身無長物,哪一天您不要我了。我還得找個餬口的差事。人都是喜歡懶一點的,以前我是出苦力的。跟了您以後我就想明白了。人要有一技之長,否則一輩子都是苦力。小的伺候您一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看在我這份苦勞面上,教小的點好不好?小的一定記您一輩子的好。」
歌笑終於忍不住了:「囉嗦大媽,等你不跟我時,我會教你一手的,現在給我閉嘴。」
連駿笑逐顏開:「謝主子,我們這要去哪?」
「查看地形。」
「啥?為什麼?」
「聽話,辦事,別問為什麼?」
「哦,軍營就在那裡。不如去探營?」
「要探你去,我有正事。」
「主子,你打算幫誰?」
「想我點你麼?」
連駿立馬閉嘴,很是委屈的嘟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