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天下之我主浮沉 第2卷 永遠做那個被犧牲者
    洛子炎摟著靜靜入睡的女子,忘記了收斂臉上的笑容,她太美,美的讓人不能呼吸。她全身都是那樣的完美,沒有一點瑕疵。這一定是上天賜予自己的禮物,從相遇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自己的心不再容下他人。即便她的心有時令人捉摸不透,可是他不打算有絲毫放棄。

    晨曦透過窗簾,灑在玉美人的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俊美的男人微傾下身,輕輕吻在她的額頭,「美人,該醒了。」每天看著她醒來也是一種快樂。

    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嘴中吐出氣死人的嬌語:「再睡會,又不會死。」

    「你就不會說點吉利話麼?」

    「迷信。」翻了個身,繼續睡。

    洛子炎好笑的看著她:「都睡了八個時辰了,再睡就成豬了。」

    「討厭啦,你不知道做豬比做人快樂麼?」

    「既然如此,我願意把你當豬養,好不好?」

    殿門外,小米的聲音:「娘娘,蘭王求見。」

    洛子炎微皺眉頭:「何事?」

    歌笑搖搖晃晃的坐了起來,揉揉眼睛,不情願的睜開朦朧睡眼,「馬上來,讓他等一下。」

    小米聽到皇帝的問話,抖抖的答:「王爺說是要事。」

    洛子炎臉上寫著無奈:「肯定是遇到麻煩事了。」

    歌笑幾乎是掛在他身上:「總要解決的,無所謂了。」

    披著睡衣,懶懶的走到前廳,慵懶的眼神遇到蘭王那焦灼的目光,吃驚於幾天不見,他居然憔悴了許多。那個玉樹臨風,翩翩美男,變成衣衫蒙塵,臉色晦暗,鬍子拉碴的落難王子。

    蘭王頂著一對大熊貓眼,一身疲憊:「婁震企圖強攻,驚動了二哥。現在是僵局。」

    歌笑垂下眼簾:「需要我做什麼?」

    「他要你交換。」

    歌笑抬起眼簾,一臉了然:「只有這個,沒要別的。」

    「沒有,四妹病得很重,我擔心她撐不了太久,所以……」

    「好。」

    洛子炎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行,他恨的是你,要你去就是要殺你。他不會殺他們的。只要你不去,他早晚會屈服。」

    「陛下,我二哥現在已經瘋了,他被仇恨蒙蔽了心靈,為達目的他真的會殺了他們。」

    歌笑深深垂下頭,雖然她可以放手不管。可是她的善良不允許,如果哥哥姐姐有什麼差錯,她一輩子都不會安心。既然是衝著自己來的,那就不該逃避。他恨我,解決的辦法就是要麼讓他解恨,要麼讓他消失。可是她做不出來,讓一個人無故消失。那就只能選擇讓他解恨,怎麼才能讓一個恨你入骨的人,不再恨你,或者無法恨你,這是一個天大的難題。不巧的是,這個難題自己必須解決。

    找了舒適的位子坐下,不再看兩個男人。手指輕輕叩著桌面,眼睛望向天空。靈感快點來吧,我的時間不多。

    蘭王擔憂的看著她,期盼著她口中的答案。現在是在求人,求一個小女孩,求她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另外兩個人。你沒有理由讓別人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另外一個人的生命。

    良久,歌笑收回目光,嘴角掛上一抹詭笑:「我去換件衣服,就和你去。」

    洛子炎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笑兒,你不要傻。我不要你去,這件事情一定有別的辦法解決。不要那麼衝動,好麼?」

    歌笑衝他微微一笑:「安啦,我會沒事的,我的命不是那麼簡單就沒有了的。」

    走進內室,「玲兒,附耳過來。」玲兒聰明的把耳朵湊過去。歌笑在她耳邊低語幾句,玲兒會意頭。

    「把東西準備好,我要穿那件雪色衣裙。」

    「是。」

    豪華的馬車緩緩停在劍拔弩張的眾人面前,一身白衣如百合仙子一般的女子從車上優雅的走了下來。

    現場的氣氛頓時緊張到了極點,堅守了幾天的人們早已疲倦不堪。固守在門裡的人同樣幾乎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本該是事件關鍵的她依然一派從容。玲兒緊隨其後,滿臉擔憂。

    歌笑一步步走向歌正闊,直視他佈滿血絲的雙目,輕啟朱唇:「二哥,別來無恙。」

    「托你的福,一切都是你的傑作,你竟然敢問我好不好?」

    「人的境遇有好有壞,我們不能因為此時的困頓,而對未來不抱希望。你現在的樣子,多半與你的執著有關,與我並無多大關係。」

    「好利害的口舌,如果沒有你也許我已經是尚雲的國主,如果沒有你,我母妃仍然健在,如果沒有你我的妹妹會有一個美滿的婚姻。所有的一切都與你有關,都是因為你的出現而改變。你敢說與你無關?」陷入困境中的男人,渾身充滿戾氣,恨不能立刻撕了對面的人。

    歌笑淡然的笑:「我的不幸又與誰有關?我的母妃又因誰而死?我的痛苦又是誰的錯?為什麼你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把一切歸咎與我。你最在乎的皇位本不屬於你,為什麼你要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如果你得到皇位,而讓你的父親兄弟送上性命。那麼你覺得為了我的父親,我的哥哥,我為什麼不可以結束你的美夢?」

    「好一張伶俐的嘴,你就是這樣操縱著別人的生死的麼?哼,不管你如何巧舌如簧,也改變不了我對你刻骨的恨。你很是有情有義,是不是?那麼,這麼偉大的你不會眼睜睜看著無辜的人替你去死吧。我只要你的命,他們的命並不是我想要的。但是如果不拿你的命來換,我同樣可以殺了他們。他們的死只能算在你的頭上。」

    望著幾近瘋狂的他,歌笑有些心痛,不知道放過自己的人最可悲。他永遠困在自己為自己設計的牢籠裡,至死方休。讓他死或是讓他釋懷,那才是成全。她低下頭,露出很難抉擇的樣子。片刻後,再緩緩抬起頭,眼中是痛苦的掙扎,臉上是絲絲苦笑,「你真的覺得只有我死了,才可以一解你心頭之恨?」

    「我所做的一切就是要你死,如果你不死,我死不瞑目。」

    「你可知道我現在是一國之後,如果你殺了我,神虎不會善罷甘休。你願意因一己之私,而讓整個國家給你陪葬麼?」

    「國家並不是我的,我為什麼要在乎?」

    「這樣你的根本不配成為一國之君。」

    「我本就不是一國之君,何來配與不配?」

    「很好,你真的願意用整個國家為我陪葬?」

    「真打起來,尚雲未必會輸。」

    「是嗎?你錯了,如果動起手來,天下沒有人是神虎的對手。神虎想要天下一統,只是一個人的一念而已。」

    「歌笑你休要危言聳聽。」

    蘭王滿心傷痛的哀求:「二哥,你醒醒吧,現在放手,我們並不怪你。你真的希望讓我們全家為你的一時衝動而賠上所有麼?你可以不要命,可是我們都是你親人,你為什麼不考慮一下我們的安危。三妹也正在國內,如果炎洛發怒,你覺得他第一個不放過的是誰?何苦呢?都是自家兄妹,有什麼是解不開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直到目前而止,我們並沒有一個無辜的人送命。你真的要死幾個無辜的人才肯罷休麼?到那時,恐怕就回不了頭了。二哥,求你了。」

    「閉嘴!」歌正闊狂怒的暴喝,一把抓過如王,手扣在他的咽喉上,「少廢話,換是不換?」

    歌笑上前一步,「等一下,不要激動,我再考慮一下,好麼?」

    「不行,我數到三,如果你不做出決定,就先殺他。」

    如王又氣又怒,雙目如血,只恨說不出話來。

    歌笑舉起手:「等一下,我沒說不同意。」

    「別想再耍花招,你的這些招數,我見的不止一次了。」

    「算你聰明。」做了一個詭計被人識穿的憊懶像,「我這就過來。」

    玲兒急忙跪在她腳下,扯住她的裙角:「娘娘,不可啊,您,您現在不是,不是一個人,您不能去冒險。陛下知道了,會殺了奴婢的。」

    「玲兒,不要說了。」

    「不行,奴婢要說,您現在已經有了小皇子,不能任意而為啊。」

    全場震驚,蘭王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妹妹,你怎麼不早說?」

    歌笑無所謂的笑笑:「說這個與救人有關麼?」

    「可是,可是,你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說。

    「這不正好麼,兩條命換兩條命,我想二哥不會覺得虧本了。」

    蘭王氣急敗壞的大吼:「你,你真是幼稚。炎洛知道,怎會饒過這裡的所有人。你帶著他的孩子來冒險,再大度的男人也不會善罷甘休。快回去,即使讓他們死,你也不能去。」

    「好可笑,我的孩子的命比我還重要麼。你幹嘛那麼緊張?」

    「這是命令,也是請求。」蘭王斬釘截鐵的道。

    歌笑揮揮手,「算啦,你的心意我領了,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邁步向歌正闊走去。

    歌正闊在片刻的震驚後,暫時不想再理紛亂的思緒,瞪大眼睛,「站住!」

    歌笑不解的看著他,歌正闊繼續說,「我知道你功夫了得,要我的人帶你過來。」

    「請便。」歌笑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玲兒再次撲過來:「娘娘啊,求您了。陛下很愛您,您要多想想陛下,他還在等您。」

    歌笑不看她,靜靜的等歌正闊的人走過來,封住她的穴道,左右一架帶到歌正闊面前。蘭王衝過來,被他的手下擋住了。婁震斜靠在一邊的樹幹上,丟了一個你真是白癡的眼神。雖然是懶散的樣子,可是全身每塊肌肉都充滿戒備。

    歌正闊放開如王。他當然不想要他們的命,只是棋子而已。

    歌笑一臉風輕雲淡,眼中沒有一絲恐懼,好似看戲,期待著高潮的到來。

    歌正闊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那裡面讚歎多與仇恨。

    「我現在沒有反抗能力,你讓四哥走吧。」

    歌正闊示意手下人閃開,推了一把如王,順勢解開他的穴道。如王早已怒火難耐,一個反身揮拳攻向歌正闊,怒道:「無恥!」歌正闊側身閃躲,如王逼近一步再攻。歌正闊手下圍攏過來打算隔開兩人。如王心中想的就是替自己雪恥,毫不避讓,一味強攻。只是他武功畢竟一般,被幾個高手一圍,很快落了下風。

    歌笑無奈的搖搖頭,身形突然動了,只是一瞬間,已經抓住如王的手,輕運內力,「回去。」將他推出包圍,送到迎過來的蘭王身邊。

    歌正闊大怒,感覺到自己受騙了,心間再度騰起滔天怒火。衝過來,完全忘記自己的武功是不是高於她,心中想的就是,殺死她,一定要殺死她。

    歌笑看著他眼中那已經燒光他所有理智的怒火,詭異的一笑,腳下一個踉蹌,似是不經意的手覆上小腹。緊接著身法變得遲緩,露出背後的破綻。歌正闊見機近身運足所有內力劈向她的後心。歌笑側身,略慢了半拍,側面被他擊中,身子斜斜的向一側飛去,撞向院牆,身子被反彈回來,在地上翻滾了數下,悶哼聲從她嘴中溢出,雪白的長裙沾滿灰塵,身下的衣裙漸漸被鮮血染紅,殷紅的血絲從嘴角滑落,滴在胸前,刺目驚心。

    玲兒大叫:「娘娘啊!救命啊!」

    一條黑影迅速閃到,擋在歌笑身前,臉上露出危險的冷笑。婁大殺手發怒了。

    「今天,你們休想離開這裡。」

    歌笑仰起頭看著婁震,用手拉了拉他的衣角,「老兄,別緊張,好不好?」

    婁震不解的看著她,「你,怎麼樣?」

    「我肚子好疼,你能先帶我離開麼?」

    看著她已經鮮紅一片的白裙,惋惜的歎口氣:「這下好了,炎洛不怒火沖天,我就跟你姓。」

    「真的?」有便宜不佔白不佔啊,某女竊喜。

    婁震大為光火,「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小命都難保了,還在這裡瞎想什麼?」

    「事情已經發生了,擔憂,恐懼,後悔有用嗎?我喜歡笑看人生,真的好痛,送我走啊。」

    婁震歎口氣,沒好氣的瞪著傻掉的蘭王,「你這個哥哥能不能快點,沒看見人快死了麼?」

    男女授受不親,皇帝的女人,更不能佔便宜,只能讓她哥哥上場。蘭王驚醒,幾乎咬碎鋼牙,衝過來,推開擋在面前的歌正闊,俯身抱起歌笑往回跑。

    此時歌正闊處於木僵狀態,他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動手,他不動,他的手下也不敢貿然行動。都望著自己的主子。

    歌正闊呆望著那片血紅,殺了她,為什麼不殺了她?為什麼看見她流血心會不忍,會覺得愧疚?什麼時候開始殺她成為自己的唯一心願?又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殺她沒有足夠的理由?為什麼一切不像自己預期的那樣,殺死她,可以一身輕鬆的離開。為什麼真的面對她卻沒有足夠的勇氣痛下殺手。為什麼會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看著她淡定自若的樣子,看見她即使受傷也是那樣笑意盈盈,為什麼?究竟什麼樣的人,如此難以琢磨,什麼樣的人叫人無法徹底的恨?

    婁震不再管他是不是糾結於殺不殺這個問題,他要拿下他,清理全場。他只負責將歌正闊抓回去,怎麼處理那是神虎國皇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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