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天在做什麼?」
「回陛下,去了成衣店,說要推出秋裝。」
「何時回?」
「酉時。」
「娘娘,今天在做什麼?」
「回陛下,娘娘在御廚房,召開廚師大會,要廚師們以精研廚藝為人生目標,出色者可做廚神,廚神享有三品待遇。」
「娘娘,今天在做什麼?」
「回陛下,去了京城最大的妓院,春風樓,說是要規模化經營,妓女也要有尊嚴,可以選擇賣藝不賣身,出色者為優秀演藝人員。身份不再卑下。」
「何時回?」
「酉時。」
「娘娘,今天在做什麼?」
「回陛下,在金城賭坊,說要整頓,要將賭博規範化,還要擴大賭博的種類。」
洛子炎霍然而起,飛身而去。
金城賭坊,歌笑站在賭桌上,慷慨陳詞,說的正在高潮。一人帶著一身勁風,長袖展開,捲起她的腰,帶入他的懷中,旋風一樣的離開了。
歌笑不動,靜靜的任他抱著,風在臉上拂過,她微閉上眼睛感受這一刻的寧靜。
風不知何時停了,舞動的衣衫恢復了平靜。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睜開眼睛。」
乖乖的睜開眼睛,嘴角含著淡淡的笑。
洛子炎試探式的說:「笑兒,我們,我們可以好好談談麼?」
似是不經意,「談什麼?」
「一直以來,你都是很獨立。也許是你那個時代共有的特性。可是在這裡,女人終究是女人,太獨特,太耀眼,是要招人非議的。」
「有人說什麼了?」
「你是我的皇后,天天不在宮中,你想他們會說什麼。」
「皇后不安於室?」
「以前可以隨心所欲,可是現在身份不同了,替我想想,好不好?」
歌笑定定的望著他,心底升起絲絲愧疚,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容忍她,近來的冷戰也是她挑起的。最終低頭的還是他。自己真的是很任性,從來就沒有替他想過。他是個帝王,有他自己的不得已。如果愛他,就應該作出犧牲。而不是一味的讓你愛的人為你一再的退讓。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是一個好妻子。」低頭,愧疚的說。
「是,你不是好妻子,你適合做能臣,可是,我卻愛你。因為是你所以我不介意。」
「洛,我也愛你。我保證不再天天出宮了。守在宮中,守在你的身邊,可好?」
「好,別再賭氣的到處跑了。」
「不跑了,我的腿上有根繩子。」
洛子炎低頭看著她的腿,「繩子?」
「無形的,是被你拴上的。」
洛子炎會心的一笑,緊緊擁她入懷,「你這個丫頭,總不讓人省心。」
不再隨便出宮,天天呆在宮中,閒的有些無聊,做米蟲的日子也不好過啊。閒極無聊,滿宮中亂轉。而洛子炎退朝後,有時候要找幾個重臣在御花園閒聊,以便聯繫君臣感情。
歌笑逛到芳華宮,見炎諾在樹下練劍,曉露在他身邊蹦蹦跳跳。開開心心的走過去,「喂,小子,打住。」
炎諾收勢,轉向她,臉上是漠然,眼中卻有一絲歡喜。
「累了麼?」歌笑低下頭,微笑著。
「你來幹什麼?」語氣冰冷。
「我的家,我想來就來,不成麼?小屁孩。」
「不要叫我小屁孩,你這個女人。」
「切,小屁孩,你追的上我,我就不叫。」
飛身上樹,沖男孩鉤鉤手,「來啊,看你輕功怎樣?」
炎諾丟掉手中劍,隨後追上樹,那小子的輕功有點看頭了。歌笑滿意的跳上樹頂,站在樹葉之上,男孩看著她,他可沒有那份功力,只能無奈的看著,很是不甘心。
「總有一天我會追上你。」
歌笑咯咯笑起來:「我等著,小屁孩。」
「你,……」
開心的看著他漲紅的臉,抬頭挺胸,美眸向四周看去。
御花園中,大臣已經離去,洛子炎在那裡站了一會,想讓自己安靜一下。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身,他並沒有回頭,那股氣息雖然陌生卻沒有殺氣,可能是個普通宮人吧。來人停在他身後,身上傳來濃濃的脂粉香味。也許是個不懂事的宮女,洛子炎不悅的皺皺眉,「這裡不用伺候,下去。」
來人似乎在猶豫,等了一刻,她仍然沒有離去。
洛子炎不耐:「下去,朕不想說第三遍。」
「陛下,」柔的幾乎滴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臣妾,只想給您請安。」
洛子炎緩緩轉過身,印入眼簾的是一張嫵媚妖嬈的臉,「是紀側妃,何事?」
「妾只是路過此地。見陛下在此,故來請安。」
「不必了,退下吧。」
「是」紀香兒低頭,行禮,往後退去,很不巧腳後跟踩著了後裙擺,身子後仰,「啊!」驚叫出聲。
洛子炎一驚,不假思索的伸手一抓,女人借勢跌入他的懷中。那女人似乎嚇到了,臉色慘白,雙目緊閉,靠在他懷中一動不動。
洛子炎尷尬非常,一時放手也不是,抱著也不是。愣了片刻,趕忙把女人推開了,「沒事了,下去吧。」
女人似乎驚魂未定,站著手捂胸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洛子炎雖然不悅,可是也不好說出口,見她不走,只好自己走了。才邁步,女人突然跪倒:「謝陛下救命之恩,妾,感激萬分。妾願為陛下端茶遞水,以報救命之恩。」
洛子炎再次皺眉:「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
「可是對妾來說卻是意義重大。就請陛下容許妾為您做侍女吧。」
洛子炎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朕不缺侍女,你亦無須記掛心間。」急忙離開,這個女人真的有點難應付。
大樹上的歌笑無意見看見這一幕,女人的小心眼令她心頭怒火頓起。好在她尚是理智之人。一臉陰鬱的從樹上下來,沒心思再跟兩個小孩嬉鬧,氣呼呼的向宮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