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願提前抱得美人歸,相信沒有誰比洛子炎更開心。半個月的奔波是值得的,繁瑣的禮節也完全不在話下,牽著她的手從宮門走上金殿,再走回新房,心中的雀躍幾乎令他的腳步都是飄著的。唯一痛恨的就是要離開她去應付賀臣。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這時敢拉著他喝酒的人簡直就是不知死活。好在沒有誰真那麼不知趣,早早結束了應酬,腳步如飛,甩開所有隨從,急不可耐的趕回新房,今晚的節目讓他萬分期待。他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宮人推開殿門,觸目鮮紅彰顯著今天的喜慶。她就坐在那裡,很乖很乖的,讓他懷疑那不是好動的她。揮揮手讓宮人們全都退下了。輕輕走過去:「等急了麼?」
她動了一下,輕笑著:「不急,等你不會急。」
「為什麼?」
「因為知道你一定會來。只有不確定結果時才會急的。」
「你的想法總是和別人不同。」話音落,他已經輕輕揭開了她的紅蓋頭,從這一刻起她就是他的妻子了。
她微微嘟起紅唇:「頭上的首飾太重了,頸椎病都要被壓出來了。」
「頸椎病?呵呵,我幫你取下來。」習慣了,聽不懂的詞,他一般是聰明的忽略的。因為問了,她也會說的很含糊,還不如不問。
頭上的東西被取下來,輕鬆好多,她甜甜的笑起來,站起身毫無形象的伸伸懶腰,「餓了,你吃了麼?」
「剛剛只喝了一點酒。」
歌笑看見桌上擺放的東西,「不吃東西喝酒傷胃,快來吃點東西吧。」走到桌邊,「雞蛋,麵條,餃子,奇怪怎麼沒有好吃的點心?你的御廚就這水平,改天我一定要給他們好好上上課。」
洛子炎溫柔的看著她,緩步走到她身後,「沒關係,餓了,吃什麼都行。」拿起準備好的兩杯酒,「這是交杯酒。」目光堅定的看著她,等她的回答。
歌笑認真的看著這個好看的男人,他真是很在乎自己,規矩一樣也不願少。在他心中如果不喝交杯酒,可能就是缺憾,對於自己真的無所謂,她抿唇一笑,「我懂。」乾淨利落的接過酒杯,「交杯呢,分小交杯和大交杯,你要哪一樣?」
洛子炎輕笑:「大交杯和小交杯有什麼區別?」
「沒區別就是方式不一樣。」
「我要大交杯。」
「好啊,你蹲一點,太高,我夠不著。」突然發現不穿內增高的靴子,她跟他的差距還是挺大的,儘管自己在女人中也算是高挑型,可惜還是不夠。不過沒關係,她還在發育,再長三四厘米應該沒問題,到時候再穿點增高鞋,差距就不大了。洛子炎彎下腰,好笑的看著她在為自己的身高煩惱,「你覺得自己矮了。」
歌笑無所謂的撇撇嘴:「我還會長的,關鍵是你們神虎的男人幹嘛都長這麼高,我的幾個哥哥,跟我的差距就不大。」
洛子炎嘴角漾起溺死人的暖笑:「我也是不小心長這麼高的,早知道要找你做妻子,我就該長矮點。」
歌笑噗哧笑了,他身上不缺幽默細胞。用手臂勾住他的脖子,鬱悶的發現自己的手臂也不夠長,環繞一圈後,要喝酒還要牽起腳尖,伸長脖子。洛子炎已經明白她的交杯酒是怎麼喝的了。含著笑一手托起她的腰,一手繞過她的脖子,眼中蕩起醉人的波光,「是這樣喝的?」
「你真聰明。」
洛子炎身子一震,扔掉手中的酒杯,低頭迎上那柔軟如花瓣樣的紅唇。感覺到他渾身散發出的灼人熱浪,歌笑一下心慌起來,她腦中清楚的知道,那是一個正常男人的慾望。今天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他沒有理由不動情。可是自己做好準備了麼?她還是有一點猶豫。
洛子炎感覺到她的猶豫,微微頓了一下嘴上的動作,心中有一霎的掙扎,順著她,順著自己,一道難做的選擇題。
歌笑生怕在他的溫柔攻勢下架不住,趕緊推了推他,「餓啊。」
洛子炎無奈的壓下心中的躁動,「是,差點忘了。」輕輕將她放在腿上,「只有這些東西,將就一下吧。」
「其實我也不是很挑的。」抓過一個雞蛋,往桌上一碰,啪蛋殼爛了,透明的蛋清流了出來,「生的,有沒有搞錯,這些廚子懶得煮都不煮。」
洛子炎含笑:「換一個吧。」
「算了,這餃子是煮了的。」夾起一個咬了一口,立刻吐了出來,「靠,又是生的。」轉頭看著笑瞇瞇的洛子炎,似有所悟,「原來你們這個時代也有這種習俗,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相似的東西。」
「為什麼說我們這個時代?」
歌笑用手掩住嘴巴,眼神飄忽,不敢直視洛子炎,心中在掙扎。
洛子炎微微皺眉,如果不想說,我也並不想強迫你說,只是希望你不要躲閃。你的心始終忽遠忽近,總在保留什麼。
歌笑定定的看著他,這個男人對她寬容到了極點,即使分明知道她隱瞞著什麼,他也從來不計較。那麼自己為什麼還要有那麼多顧慮,是擔心他知道實情後,會把自己當成妖人處死麼,他會麼?不安的打量著他的臉,臉上神情變了數次。
洛子炎不忍看見她的掙扎:「如果你不想說,我就不會問。」
歌笑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叫人上桌好菜吧。」
「好。」
片刻桌上已經換上了豐盛的菜餚,歌笑埋下頭,努力將自己餵飽,同時給自己最後考慮的時間。
洛子炎吃的很少,他看著這個狼吞虎嚥的女人,等著她最終的決定。
歌笑覺得自己再也吃不下了,抓過酒壺,嘴對嘴狂灌。她自知是有些酒量的,所以要多喝點,這樣也許可以少些顧慮。
洛子炎心疼的抓住她的手:「笑,沒有人逼你現在就做決定,即使今生你不開口,我也不會追問。」
眼淚突然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撲進他的懷裡:「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好怕你知道後,會當我是妖物。」
「傻瓜,你是人是妖,我不清楚麼?即便你是妖,我今生也認了。我愛你,不希望你痛苦。」
「我知道我不該不信任你,對不起。」伏在他懷裡,慢慢敘述著她的前世今生,已經決定和他廝守一生,她不想將秘密永遠藏在心中,這樣她會覺得面對他的無私自己會問心有愧。
洛子炎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淺笑,這就是她的秘密,怪不得她是那樣的特別,原來是一個穿錯時空的靈魂。她擁有著這裡所有人沒有的過往,她身上集中著她那個時代幾千年的精華。難怪一個小女子可以在短時間內取得了令這個世上最優秀的男人也無法企及的成果。她真是一個寶,自己真是好運哪。
看著洛子炎臉上淡然的笑,歌笑的心完全放了下來,仔細盯著他的眼睛:「你,不會嫌棄我吧?」
溫柔的托起她的臉:「傻瓜,我愛的就是你這個靈魂,何來嫌棄之說?」
「謝謝老公,就知道我沒看錯人,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呵呵,這個說法我喜歡。」
「話說你幹嘛跟他說我是暗皇啊?分明不是呀。」
「我說你是,你就是,而且以後你真的是。」
「什麼意思?」
「我已經做了神虎的皇帝,那麼暗皇的職責就要由你來打理了。」
「啊,不是吧,我幹不了啊。」
「很容易你一定勝任。你父皇是一個有計謀,夠狠辣的帝王,但他畢竟老了,缺乏那麼一點點魄力。你強,他害怕,所以要除掉你。但你過於強大,他就不敢動你了。一個強悍的暗皇,不是他一個人惹的起的,所以他放了你,允許你嫁給我。明白了麼?」
歌笑眼中泛出一串小星星:「老公,你好棒哦,我太佩服你了。」
「我不要你佩服我,我要你愛我就行了。」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蠱惑。
「我當然愛你,不愛你我才不會嫁給你呢。我逃跑的功夫可是天下第一的。對了,說到這個,你要給我做主。」
「做什麼主?」茫然。
歌笑恨恨的道:「要不是你師兄,我也不至於這麼狼狽。」
「跟我師兄有什麼關係?」
「你那師兄不知道怎麼欠了我二哥一個人情。本來在大殿上我已經完全掌握了主動權。可是他橫插一槓子,差點還要了我的命。」
「這次受傷是他打的?」
「是,要不是我夠聰明,小命就沒了。你說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要是我被他打死,我冤不冤哪。」
洛子炎沉下臉,更緊的抱住歌笑:「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
歌笑歪著頭想了一會:「我決定不能白被他打,你給他發帖子,我們結婚,他這當哥的怎能不破費,我要狠敲他一筆。」
洛子炎好笑的看著她,什麼時候能和她的思維接上軌啊。
「娘子,時候不早了。」
「嗯,我也累了,該睡覺了。」
「娘子,睡前我們要不要做些什麼?」
「當然要,洗澡啊。」噌她已經竄出去了。
洛子炎哭笑不得的坐在那裡,為什麼她在這方面這麼遲鈍呢?真的要自己用強麼?
窗外傳來一聲低笑,洛子炎警覺的站起來,「什麼人?」
窗外人回:「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聽得這聲音,洛子炎沒好氣的衝了出去,來到殿外,第一個動作就是朝那人踹了一腳,「你還好意思來?」
「呀,」那人假意叫了一聲,竄出一丈外,「我好心來恭賀你新婚大喜,你居然見面就打,太不給為兄面子了。」
「你還敢來,你差點害得我失去皇后,我有必要給你面子麼?」
「不知者不怪,我並不知道她是未來弟媳啊。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會和她動手。話說回來了,你小子好福氣哦,這麼個寶貝都被你搶去了。遺憾哪,要不是知道是你的女人,我就下手了。很有趣的小妮子。」
「打住,你敢動她的心思,我就跟你翻臉。」
「放心啦,放心啦,我再稀罕她,也不能搶兄弟的女人。剛剛我可是聽見了,她要敲我一筆。」
「不應該麼?小弟大婚,你的賀禮呢?」
「不是吧,你還真要啊?」
「為什麼不要?我叫你一聲師兄,白叫的?」
「行行行,敗給你了,幾年不見比當初更難纏了。」亦邈把手探進懷裡,摸了半天,才很是肉痛的拿出一個錦袋,「辟邪珠,百毒不侵,這可是稀世之寶。為了道歉,為兄忍痛割愛,夠意思吧。」
洛子炎眼中放光,這好東西可是傳說中才有的,師兄居然有,臉上露出笑容,手毫不猶豫的伸了出去,嘴上一點不客氣,「算你有良心。」接過錦袋,嘴角掛上滿意的笑,「師兄,多久沒有回去看師父了?」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都老大不小了,還在外面遊蕩,害得師姐獨撐大局,如今都過了嫁人年紀了。」
亦邈鼻子裡哼了聲:「妹妹不嫁人怪誰,你心裡最清楚。」明顯責備的語氣。
洛子炎眸子一暗,認真的道:「師兄,她永遠都是我的師姐。我的心只在裡面人的身上。」
亦邈立刻丟掉剛才的不悅,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知道了,代我向你的小娘子道歉,我走了。」一陣風刮過,人已消失在夜空中。洛子炎仰面望向遠空,今天的夜色真美。想起屋內的佳人,心潮澎湃,大步走進去,決定順應自己的感覺。
他興沖沖的回到屋中,那丫頭還沒洗好麼,屋內沒有人影,目光掃視一周,就見床簾低垂,簾內寬大的婚床上,一人穿著輕綢睡衣,薄衾搭在肚子上,一條腿搭在床沿下,已經睡的不知道南北了。
挑簾輕手輕腳的走進去,她是太累了,讓她睡吧。反正人就在自己身邊,遲一天不算什麼。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將她放進裡面。看著佳人若隱若現的曼妙身姿,轉身衝出去,泡個冷水澡,不然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那原始的慾望。
這一覺睡的從未有過的暢快,為什麼呢?她暫時不想想,總之睡到自然醒是最開心的事,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她還真沒安心的睡過這樣的好覺。一直都是保持一定的警覺性在睡覺。她都快忘了什麼是睡飽了的感覺。愜意的伸展開胳膊,不意碰到了一個溫熱的軀體,皺皺眉,睜開眼,身旁側臥著的人,提醒她,昨天她已經成親了。昨晚是怎麼睡著了都想不起來了。看著身旁俊美的男人,這就是自己的老公,一直不曾仔細看過他,這一細看真令她心跳加速,這男人太好看了,就是睡著的樣子,也能誘人犯罪。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他的臉,美男嘴角微揚,一抹不易覺察的輕笑展現出來,他抬手抓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緩緩打開長長的睫毛,燦若星辰的黑眸漾起淺淺的漣漪,「娘子看為夫還滿意麼?」
歌笑面上一紅,嘴上還是很硬的:「你真壞,擺好了pose勾引我。」
「你願意被我勾引麼?」
歌笑一怔,說的這麼曖昧,她該怎麼回答呢。
洛子炎看著傻傻的她,發現這樣逗她很是開心,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輕吻從額頭開始,一路向下。歌笑只覺得天地一陣搖晃,她的腦袋瞬間成了糨糊。
洛子炎滿意的看到她沒有反抗,已經沉浸在他製造的迷醉中,心中大喜,加強他的攻勢,昨晚的事一定要繼續,他已經隱忍太久,怎麼可能放在嘴邊的美味,只流口水,而不動呢。男人晨間的慾望,其實比夜裡更盛。所以只該那個糊里糊塗的小女人倒霉,迷迷登登的就這樣被誘惑了。
當一切都過去後,被吃了的女人方纔如夢初醒,大睜美目,不敢自信的看著身邊的男人,「啊!天哪,我們剛才做了什麼?」
洛子炎好笑的看著她:「這還用問麼?」
「可是,可是,我還沒準備好。」
「沒有準備就是最好的準備。」
「不是呀,我不要懷孕呀。」
凝眉,不悅:「為什麼?」
「我不要十幾歲就當娘,我不要被孩子拖住。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怎麼辦?怎麼辦?你有避孕藥麼?」
洛子炎暗自歎口氣,她這樣驚恐,就是怕懷孕:「像你這樣當娘的人,很多啊。」
「我不要,這太不科學,十幾歲還沒有發育好,就讓人家生孩子,太不合生理機制了。我不要啊。」
看她那般不情願,洛子炎心有不忍:「沒關係,宮裡有秘製藥,可以防止的。」
「那就好,那就好,嚇死我了。」
洛子炎心頭一緊,無奈,人得到了,其他的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