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笑從容淡定的走出屋門,看著周圍的不速之客,拖了把椅子,懶散的坐下,目光不屑的看著那些人,「叫你們頭出來,大半夜的攪人清夢,我要找他理論。」
「你說的是我麼?」鐵硬的聲音從人群後傳出,兩邊人一分,一人穿過眾侍衛,緩步走來,走的那麼有力,彷彿要踏碎這塊地皮。
歌笑淡淡一笑:「原來是高大公子,我家地板跟你沒仇,請您足下留情。我這院子裡的花花草草還在睡覺,驚醒它們是很沒有風度的。」
高子昂瞇起陰冷的雙眸,「難得管老闆還有這份雅興。可惜,高某從來不是雅人。我懷疑你這裡窩藏了朝廷欽犯,特來捉拿。」
「不要說的那麼冠冕堂皇,要公報私仇直接說,你是官我是民,要殺要刮,儘管說。」
「我在你眼中看不出一絲恐懼,看來我是低估你了。」
歌笑輕輕抬起手,一個黑衣人的髮簪直直的飛到她的手中,她隨意的把玩著那支鐵簪,「我更喜歡你的髮簪,比這個值錢些。」輕輕吹了個口哨,「如果我揮揮手,你想有多少人,會披頭散髮的站在你面前?」
高子昂眼中閃過驚恐之色,「你一定是個魔鬼,但我不怕你。我會讓人活活燒死你,燒掉你那自以為是的傲氣,燒了你所有的美好。」
「說狠話人人都會,要付諸行動才行。看你這樣子也是上不了檯面的人,我教你怎麼做。」身形突起,直接越過所有人,落在對面的樓頂。像那樣的高度,一般高手是根本不可能一次就成功的。所以她悠然的看著奮力追來的眾人,笑的前仰後合。
高子昂惱怒非常:「臭小子,放箭!」
「您慢慢放箭,我去看看令妹,她一定非常想我。」
「你,你敢!」
「笑死我了,我會不敢。要不要跟我來,看我怎麼帶走你妹妹?」
高子昂狂怒,大罵一句,飛身追來。歌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從來不希望戰鬥發生在自家門口,那會傷及自家人。在敵人的地方發生戰鬥,傷了誰她就不會心痛了。
幾個起落,她落腳的地方已在威王府前,很大方的拍了拍大門,「來人,開門,我要見威王爺。」
守門的家奴驚醒,一肚子的火,「混賬,哪個王八蛋,半夜鬼叫。」
「狗奴才,叫你們王八蛋王爺起床。出大事了。」這時候氣焰越囂張越好。裡面的人沒了聲響。歌笑看著要追近的高子昂,詭異的一笑,讓看見那笑容的人心驚膽戰。然後那笑容收了起來,就在眾人只離她一丈遠的時候,她再次動了。那鬼魅一樣的身形瞬間消失在眾人面前。
高子昂不得不面對,站在大門口的威王。
威王看著他,一臉慍怒,「你這是搞什麼鬼?」
「王爺,臣在捉嫌犯。」
「嫌犯?什麼嫌犯,需要你半夜敲本王的大門?」
「那個,那個,他不是……」高子昂發現自己被耍的無話可說。
暗夜裡一個精靈爆笑,威王抬頭看著那個站在屋頂上,笑的張狂的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管老闆,半夜在此何事?」
「問我?為什麼不問問你的臣子?你問他為什麼半夜帶這麼多人拜訪我的家,還要問他究竟是何仇怨,對我不殺不快。」
威王轉向高子昂:「你這是怎麼回事?」
「稟王爺,臣發現他家出出進進很多可疑的人,那些人伸手不弱,總能甩掉臣的人。臣認為他與江湖人士勾結,圖謀不軌。請王爺容許臣將他捉回府衙審問。」
「哦,管老闆有什麼要說的麼?」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相信王爺不會聽他一面之詞吧。」
「本王的確不會聽他一面之詞,但本王相信無風不起浪。不如到我府中一坐,好好談談,以解除誤會,怎樣?」
歌笑一甩衣袖,「我很想到貴府一坐,可是我更想回家睡覺。有什麼請明天下帖子請我。最好遲些我要睡懶覺。」
「管宜琪你太囂張。」高子昂怒斥。
「我囂張不囂張干你屁事,你賣凶刺殺我不成,又來明的。你以為來到京都,我就可以任你宰割。做你的春秋大夢,張大你的狗眼,好好看著,小爺要殺你如同碾死一個螞蟻。」勁風襲來,一支鐵簪準確無誤的插在了高子昂的頭上。等高子昂從驚駭中清醒過來,眼前早已經沒有了歌笑的身影。
威王怒視高子昂:「混賬,誰允許你動他。」
「王爺,臣,知錯。」
「聽著,管宜琪不是你動的了的,再敢輕舉妄動,本王撤你的職。滾!」
「是,王爺。」
高子昂帶人離開了。
威王轉身往回走,身後人緊跟上,「叫人盯上天語樓。」
「是,爺。」
今夜無眠,管宜琪謎一樣的人,越接近越令人費解。
歌笑回到自己的院子,楊義在等她,「老闆,您可算回來了。」一臉擔憂之色。
歌笑微微一笑:「沒事,楊叔,您早點歇著吧。」
「要不要多調些人手過來?」
「不用,讓他們辦好自己的事。」
「老闆,您為什麼要冒這些危險?這與您無關啊。」
「楊叔,有些事您不必明白。去休息。」
「是,老朽逾越了。」楊義黯然的退了下去。
歌笑回到屋中忙了大半夜了,真的好累,和衣臥倒在床上,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屋頂有輕微的瓦動聲,歌笑立刻睜開眼睛,又有人來訪。苦惱,人手不夠,自己這邊防衛一弱,什麼人都敢來騷擾。可惡,低咒一聲坐起來。閃到門邊,院中有三個人的氣息。他們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氣息,想必伸手都很了得。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自己這裡還真是熱鬧啊。不能貿然出去,靜靜靠在門後,看誰耐得過誰。就在歌笑等的快要睡著的時候,外面的人動了,分三路朝門窗靠近。歌笑在心中暗笑:這些草包能不能有點創意,就這一套,真是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窗戶紙被人捅開,探進一隻竹管,下藥,虧你們想得出來。迅速從後窗掠出,站在屋頂,俯視著下面的人。無聊的看了一會,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突然發話:「你們玩夠了沒有?」
下面的三人身子頓時僵在那裡,一起抬頭看著他。
歌笑輕輕飛落當院,「又是誰派你們來騷擾我?我對打攪我清夢的人,不是很客氣。除非你們很配合。」
三個人慌忙後撤。
「等等,你們都走了我找誰發火,留一個下來。」暴喝一聲,手一抖,一枚銅錢擊中一人環跳,那人腿一軟單膝跪地。歌笑身形快進,已站在他的面前。剩餘兩人無法施以援手,放棄營救的打算,即刻撤離。
歌笑靜靜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想活麼?」
那人不應。
「你有選擇的權利,我不一定就會殺你。不說話麼,看來你是個愚蠢的死士。既然你不願意選擇活,我想你已經準備好了去死。他們兩個先回去了,你現在回去,又沒帶走我的人頭,你覺得他們會怎麼想。我的名聲你也聽過,我從不要求屬下為我賣命。人生來平等,你的命不比別人賤。別人可以輕賤你的生命,你自己不能。如果你連自己都看不上自己的命,我想你大可以早點自殺。因為你活著沒有任何意義,你只是別人手中的刀,需要時用用,不要時廢棄。如果你想活,我會收留你,幫你渡過危險期。你只需要為我服務兩年。兩年後去留自便。我言及於此,你慢慢想。別再打擾我睡覺。」轉身回屋,再次躺在床上,實在太累,一定要把失去的睡眠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