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炎接到飛鴿傳書,立刻帶領一千快騎,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火速趕至山城。
雪未消在城門口等候,兩人相會,雪未消簡述經過。
洛子炎滿目冰冷:「衛鎮道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朕絕不饒他,召城守包圍武林大會現場,去衛鎮道府。」
雪未消焦急的道:「陛下,他後院有迷魂陣,我們破不了。」
洛子炎冷冷一笑:「去看看。」
雪未消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這人身上的氣場如此強大,果是真龍天子的氣勢。此時不怒而威,更是令人膽寒,怒到極點反而是極靜。恐怕那個人無法承受這天子之怒吧。
衛鎮道真未料到,開個武林大會居然能讓皇帝駕到,正在半驚半喜中,隨著一聲:「皇帝陛下駕到!」
一個身著明黃色黃袍,肩披黑披風的男子大步走來。目不斜視,可是已經把全場所有人看在眼裡,他每一次落步就好似有千鈞之力,踏在每個人的心上。衛鎮道心頭一跳,面上露出惶恐之色,憑多年經驗感覺事情不妙。坐在他旁邊的亦云在見到來人時臉色突然由白,變得微紅,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顫。
洛子炎以絕對的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衛鎮道:「衛盟主,久仰。」
衛鎮道急忙行跪拜禮:「草民不知道陛下您會駕臨,所以實在惶恐。不知陛下為何而來?」
洛子炎沒有時間和他繞圈子,「朕來是要見一個人,朕聽說她在你這裡做客。」
「不知陛下要見何人?」衛鎮道的心中已有不好的預感,心跳加速。
洛子炎冷冷的拋出兩個字:「歌笑。」
只這兩個字就讓衛鎮道如墜冰窟,渾身一僵,抬起頭匆匆看了眼洛子炎,「陛下!」
洛子炎微瞇雙目逼視著衛鎮道:「聽雪王爺說你正請她在後院做客。她還好麼?」
「這,當然好。草民不知道他是陛下的朋友。」他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打顫了。
「朕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你最好不要欺瞞於朕。朕要見她,立刻。」
一千衛士已在洛子炎進門的當口,衝進來掌控了全局,兩個人控制一個還戳戳有餘。
衛鎮道在為自己做出的愚蠢決定而追悔莫及,他整個人僵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顯然得罪了一個不能得罪的人,如果僅僅是囚禁也就算了,關鍵是還給人家上了酷刑。該死,怎麼招惹了這樣的人。為什麼事情會這樣?他一生遇過無數次險境,憑著過人的機智,每次都逢凶化吉,成功的站在了武林魁首的位置。現在是他最輝煌的時候,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原本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不成想那個少年真的是大有背景的人。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保住一條小命。名譽和地位已經不在他考慮範圍內了。
洛子炎緊逼一步:「朕說的不夠明白麼?」
「明白明白,只是,只是,老夫與歌公子有點小誤會。」
「誤會麼?可以解釋,帶路。」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草民,草民,陛下,草民可以先進去請公子出來。您遠途而來……」
洛子炎突然欺身上前一步,雙目射出利劍般的殺氣:「打住,帶朕去。這是最後一次。」
「是。」衛鎮道顫巍巍站起來,恐懼在他全身蔓延。
亦云站了起來,迎了一步,輕聲喚:「師弟……」
洛子炎的目光只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秒鐘,微微點一下頭,算是打招呼了。失望的表情從亦云的眼中劃過。眼底升起無盡的失落,為什麼他總是忽視自己?不管她怎樣出眾,怎樣的耀眼,他依然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心有一刻疼痛無比,可是那痛似乎還沒有盡頭。
在洛子炎的逼迫下,衛鎮道走進了自己機關重重的院子,開門之前,他給自己準備好一套說辭,最後一搏。
屋門打開,裡面幾個女人快速反應過來,立刻將歌笑圍在中間,謹慎的看著衛鎮道。
洛子炎第一眼看到幾乎沒有人氣的歌笑,心口一窒,幾乎無法呼吸,隨著而來的是滔天怒火。衣袖一甩,五個女人齊齊飛出去。一把攬過全身濕透的歌笑,急切的呼喚:「笑兒!」
恍惚中,歌笑張了張眼睛,感覺熟悉的氣息,安全的懷抱,所有的意志力在一瞬間崩塌,來不及流一滴眼淚,人已經睡了過去。
雪未消迅速把了把歌笑的脈,「是錐心蝕骨,消耗了她的體力,流了那麼多汗,會衰竭的,要補。」
「這毒你會解?」
「小事,不要命,要命的是怎麼補水進去。」
洛子炎將歌笑橫抱在懷中,轉身,「回客棧。」邁步走的一瞬間,一掌拍向衛鎮道。
衛鎮道完沒有料到他會突然發難,幾乎是毫無防備,一掌摧心,身子飛撞在牆上,鮮血從口中噴出。「朕暫留你一命,你必須親口向她道歉。」
衛鎮道向前爬了一爬,「陛下,草民愚蠢。草民應該不計較歌公子對小女的無禮。草民,只是想替女兒雪恥。」
「朕對你真該另眼相看,朕的皇后會調戲你的女兒?」
衛鎮道再次傻眼,皇后?什麼概念?
「朕現在就讓你看看你有多愚蠢。」手拂過歌笑的臉,假面卸去,露出一張絕色傾城的少女容顏,只是現在白的像一張透明的紙,微微一碰就能夠碎掉。
衛鎮道頹然的垂下頭,背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雄心壯志今日休,他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下場。絕望充溢在心間,目光轉向五個女人,暗暗遞了一個眼神。
洛子炎快步走出去,沒有搭理在場的所有人,迅速離開。歌笑的生命正在流逝,他心急如焚,卻不敢有絲毫表露。
亦云看著他懷中那個狼狽的少女,突然明白為什麼他匆匆趕來,為什麼他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那個極度虛弱的女孩才是他的牽掛吧。心痛到極致反而不覺的痛了。只是眼中一片死灰,哀莫大於心死。曾經的過往如煙雲一樣消失,留下的只是傷痕。
婁震看著那個女孩,「羽,你沒有告訴我她居然那麼漂亮。」
「她漂亮麼,我也沒見過她的真面目。」
「天生尤物,絕色佳人,少見少見,無論如何我也要結識她。」
「閣主,人家好像有主了。」
婁震皺皺眉:「我可以當她的情人。」
黑羽無奈的搖搖頭,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