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笑走出東宮,突然想到來這裡大半年了,還沒有好好逛逛這皇宮。整天都在辛苦的奮鬥,還沒有來得及享受一下這皇宮的美好。就要離開了,以後可能再也沒有機會這麼光明正大的逛了。今天難得有時間,走走吧,至少也看看這傳說中的御花園到底有多氣派吧。不由自主,向裡走去,曾經在夜色中看過這皇宮的大概。卻不曾在白天仔細的欣賞。別說這裡真的不是吹,的確氣派非凡,人間的絕版繁華也只能在這裡能夠欣賞,每一磚每一瓦,都曾精挑細選,鮮有瑕疵。今天天空無雲,冷風也收起了它無情的本色,緩緩吹在面上,並不覺得很冷。歌笑小小的陶醉在這寧靜中,如果時間可以停留,留住這一刻,也很美。
所有的美好都有結束的時候,所有以為完美的東西都有瑕疵。正當歌笑沉浸在自己的美好世界裡時,從轉角走來的一群人,破壞了這一切好心情。
也許在來人眼中,是歌笑破壞了她們的好心情。
「大膽,哪來的野丫頭,見了梨妃娘娘也不見禮,找死。」
梨妃娘娘,歌笑收回目光,看著那個體態依舊妖嬈的梨妃,還有她身邊滿眼厭惡之色的歌心,心中滿是不屑。她倒並不恨,畢竟不是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沒有那種切身之痛,但是她有責任替身體的主人討回血債,這是那兩個女人欠下的,她們必須還。如果沒有法律可以治裁她們,那麼就讓她用自己的方式懲罰罪人。面對那些仗勢欺人的奴才,她只有悲憫,在這些小丑面前耍一點小小手段,簡直就是對她們仁慈。
歌笑詭異的一笑,運內力鼓起一陣冷風,風勢吹動對面所有人的衣衫,讓那幫女人們渾身寒戰。歌笑轉頭看向一旁的虛空,目光柔和,臉上帶著撒嬌的神情,「母妃,您看哪,她們又欺負我。」說著一手挽住虛空中的胳膊,「您總是讓孩兒忍讓,孩兒好可憐,您要替孩兒做主啊。」
對面所有人駭然的瞪著她,她故意鼓起嘴巴,小女兒的嬌態,惹人嫉妒,「母妃,您又讓我忍,我不要嘛。」似乎有人點了點她的頭,她抬起另一隻手,揉揉自己的額頭,「您又責怪孩兒,好了嘛,孩兒聽您的。不和人家生氣,還不行麼?」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冷汗從後心冒了出來,歌心慘叫一聲:「鬼啊,救命啊!來人,救命啊!」
梨妃渾身顫抖:「死丫頭,裝神弄鬼,你以為這樣,本宮就怕你了麼?」
歌笑突然臉色一變,露出修羅一樣的冷森:「我在同母妃說話,你給我閉嘴。」
梨妃再次覺得冷氣從腳底冒了上來,眼前似乎漸漸朦朧起來,恍惚看見美麗的雲妃,微笑著站在對面。依舊那麼年輕,依舊那麼美麗,臉上的笑還是那麼迷人。她的目光就看著自己,嘴角的笑漸漸擴大,那是嘲諷的笑。梨妃不敢置信的用力搖搖頭,雲妃還在,再搖搖頭,雲妃依然在。「不,不可能,你已經死了,你已經死了。你給我滾,快滾,我不怕你,你是死人,你鬥不過我的,賤人。不准笑,不准笑,你以為你笑了就能迷惑所有人麼?做夢,做夢,快滾,賤人,你已經死了,從我面前滾開,你嚇不了我。你失敗了,你永遠是失敗者。」她聲嘶力竭,神情恍惚。歌笑默然的望著她,一齣好戲,可惜需要觀看的人不在。在迷幻粉的作用下,梨妃徹底崩潰,眼前看到的正是,她最怕看到的。歌笑笑了,笑的日月無光,山河變色。後宮,永遠是個陰暗的地方,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何況集最高權利和慾望於一體的皇宮,這裡的黑暗怎可以用暗無天日來形容。可悲的女人們臣服於一個男人之下,爭奪著那少的可憐的寵愛。薄情帝王,為了自己的至高權利,怎會把真心給任何一個女人?所以拼的你死我活的後宮女人們,只是生活在自己編織的夢裡而已,直到死也走不出來。
歌笑眼中流露出同情之色,收手吧,讓她在這個世上再過幾天舒心的日子,幾天後我將取走一切,她抬手一揮,驅散迷香,身形一閃,消失在眾人眼前,似乎她從來就沒有來過。等眾人從迷幻中醒來,眼前空無一物,剛才的一切恍然若夢,是夢嗎?梨妃渾身已經濕透,她無力的看看歌心,「心兒,我累了,回宮。」歌心從夢幻中醒來,也是一身是汗,她不敢說自己看到了什麼,默默的跟隨母親往回走。一眾人消失後,歌笑從假山後走出,臉上的笑莫測高深,「遊戲才剛剛開始,你們已經玩不起,就讓這痛苦早點結束吧,這對你們來說也是仁慈。」她繼續往前走,任何事不能打擾她的雅興。處事不驚,不是所有人都做得到的,她能,因為她是站在事外的。
聖上的萬壽日終於到了,歌笑就等這一天。今天她要認真的打扮自己,讓她擁有所有美麗都綻放,她要美的炫目,讓所有人失色。今天不是萬壽日,是我歌笑驚動天下的一天。她讓玲兒將自己的一半頭髮盤起,插上了太子送給她的生日禮物,讓那只珠釵在她頭上跳出今生的美麗,剩下一半頭髮,編成無數個小辮,每個辮子都用她特製的珍珠繩扎上,穿上一件淡綠色,繡有白色荷花的裙裝,束上粉色腰帶,帶邊排列的也是粉色珍珠。高高立起的站領,是這個時代所沒有的設計,那領子可以披在肩上,也可以豎起,領邊鑲的是紅寶石,光華閃閃,彰顯著主人的尊貴。整個服裝價值不菲,這是她為自己設計的,為了這一博,她是用了不少心思。服裝滿意了,剩下就是化妝,她從不化妝,今天卻讓玲兒認真為自己化一次。沒有睫毛膏,自制,用墨染粉調以蜜,濃稠合適,達到拉絲的程度。自製睫毛刷,將她原本很長的睫毛再度延長。她不採用假睫毛,這樣容易被識破,那就是畫蛇添足了。淡掃粉色眼影,秀眉稍作裝飾,眉角撒上心形亮粉。她皮膚百里透紅,完全不用傅粉。她本來唇色是粉嫩的紅,因才受傷失血,故略顯蒼白,不得不塗紅,為增亮色取豬油少許塗於外面,使她的唇透出潤澤的光。做這些的時候,歌笑心中非常懷念現代,現代的化妝用品多麼完美,化出的妝相當搶眼,反觀這個時代,純天然的東西是很多,可惜都要自己去挖掘,太麻煩。玲兒按著主子的吩咐幫她畫完妝,不禁驚呆,「哇,公主,沒想到妝也可以這樣化。好漂亮,玲兒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妝容。」
「別大驚小怪了,跟著你家主子這麼久,還這樣不淡定,沒長進。」
「不是啊,是主子您太神奇了。奴婢真的好佩服您啊。」
「少拍馬屁。叫你準備的東西,準備了麼?」
「那個,小環在準備。」
「好,現在是什麼時候?」
「離晚宴還有半個時辰。」
「弄些吃的來。」
「晚宴上有吃的啊。」
「你傻啊,本公主這麼高貴的裝扮,能在那裡吃東西麼?」
「哦,那現在吃也有損妝容啊。」
「可以再化,這是試驗裝嘛。」
「啊,明白了。您稍等。」
迎賓殿
皇帝,皇后,品階高的妃嬪,諸位皇子,兩位公主,三品以上要員,按次就坐。
貴賓席,神虎國太子炎躍,丹國二皇子宋紹德攜王妃,也就是大公主,風翔國太子上官融攜太子妃,即二公主,北淮國六皇子雪未消都已入座,離開宴只有片刻,按分鐘算得話,估計只有十分鐘,人員基本到齊,也是對尚雲國皇帝陛下的尊敬。唯一沒有到場的就是預訂好的主角,歌笑了。梨妃撇撇嘴,這幾日心中一直不安,原因還不就是這個公主,眼下就要到解決一切的時候了。除了這個眼中釘,再也不用每日吊心。歌心心中有些懊惱,因為她發現炎躍也是個超級美男,很對她胃口。雖然目光陰冷,神情倨傲,但天生有一種王者的霸氣。而且此次是娶正妃,也就是將來的皇后。自己居然為了管宜琪放棄,更為惱恨的是,那個管宜琪居然說三十才娶妻,那不是要將自己放成老姑娘。倒不如嫁於這個太子,好歹還是皇后,可是做皇后好似也不是很愉快,就像父皇那樣,嬪妃眾多,再不得寵,今生就要老死在深宮中。如果能打動管宜琪,自己就會成為他唯一的妻,公主的身份足夠尊貴,想誰敢三妻四妾。然而,萬一打動不了他呢。所以現在的歌心相當糾結,不知道該怎麼做對自己才最好。
太子焦急的望向入口處,為什麼五妹還不來,這很不禮貌,父皇也會很不高興。威王默不作聲,他的心暫時不在這裡。他在想那日管宜琪為秀王把脈時說的話,難道他真有治療之法,這個可恨又忍不住愛的管宜琪。
就在宴會大鐘即將敲響的那一瞬,太監尖細的嗓音響起:「紫雲公主到!」聽聞此聲歡喜的沒幾人,厭惡的有幾人,無所謂的一大把。
入口處,一個纖瘦的身影緩步走入,她走的可是標準模特步,配上那一身行頭,燭光中搖曳生姿。身後玲兒,給她脫下紅色披風,露出那一身淡綠色長裙,一頭細密的小辮,燈光照射一身珍珠散發出柔和的光澤,讓她那張小小的瓜子臉籠罩在一圈神秘的光環中。她沒有抬眼,沒有看任何人,奇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美麗的身影,小小的朱唇散發出誘人的光澤。女人最為惹人的地方被她修飾的恰到好處。這種出場足夠震撼,認識與不認識的都在這種製造出來的畫面中,成為了點綴。歌正信再次發現素顏美與脫俗美之外,還有一種超脫之美無法用言語詮釋。妹妹啊,為什麼每一次的舉動都讓人無法預料?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你究竟要怎樣?
皇上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今年第二次見到這個女兒,第一次只是覺得她與眾不同,不似一個小女兒,完全就是一個要君臨天下的王者。今天的她就是一個墜落凡塵的仙子,滿身籠罩著神秘的光環,淡淡的散發著憂傷氣息。就像一個倍受冷落的美麗女人,哀怨而無奈。為什麼會這樣?這說明了什麼?是哪一個不對?
皇后眼中,雲妃的女兒終於要從海底浮起來了,這般華麗的出場,絕非無意。她看向自己的兒子,從太子痛惜而無措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絲要發生什麼事情的氣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能做什麼?而且過了今晚,一切都將改變。雲妃,希望你的女兒比你幸運。
梨妃:這個賤丫頭居然如此妖媚,她是有心,她就這麼想嫁麼?狐媚生的女兒果然更加魅惑人心。這樣的女人是男人無法抵抗的。她看向炎躍,從那灼熱的目光中她看到了毫不掩飾佔有慾。她輕輕笑了,不用精心安排,不用尋找機會。她已經成功的把自己賣了出去。
威王毫無來由的生氣起來,為什麼這個女人這樣美麗?為什麼天下就沒有一個能和她相比?為什麼注定他無法擁有這樣美麗的女子。嫉妒,沒來由的嫉妒,嫉妒那個即將擁有她的人。如果,有如果,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奪取,然而,目前的他不可能為一個女人而壞了將來的大計。
蘭王淡淡的看了看如王,笑意從眼底劃過,他才不在乎她是不是自己的妹妹。
如王狠狠瞪了他一眼,難道你就這麼喜歡看到這個結果,你就願意把你絕色的妹妹送給別人。
蘭王不睬他憤怒的目光,看向秀王。那病王爺正凝視著手中的酒杯,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他轉向歌心,被那女子嫉妒的滴血的眼神嚇了一身冷汗。天哪,果然女人嫉妒心是最恐怖的,一個即將被犧牲掉的人也不能倖免。
四公主一邊吃東西,一邊眨著漂亮的大眼睛,驚奇的轉向三公主:「看哪,好漂亮啊,沒想到五妹打扮一下居然這麼好看。絕對是天下第一,以前都沒注意,真是失敗。早知道……」她被歌心要殺人的目光嚇住,硬嚥下了後面的話,識趣的繼續向美食進攻。
在眾人的注目禮中,歌笑一步步走向殿中,依然不抬頭,只向殿上之人盈盈一拜:「紫雲拜見父皇,吾皇萬歲萬萬歲。」說這話時她自己都想嘔吐。
「免,坐!」
「謝父皇。」轉身走向自己的座位,不和任何人打招呼,不看任何人,冷淡的就像萬年寒冰。
宴會鐘聲響起,一切都安既定的模式發展著。除了所有人的目光仍不時落在歌笑身上外,其他一切如常。令人驚訝的是不管歌舞如何動人,言論如何激昂,氣分如何熱烈,那個仙子始終不曾抬眼看,也不曾動過面前的東西,她彷彿置身世外,心神一直就像不曾到此。她的存在跟這個場面完全格格不入,讓所有人無法真真正正的開懷。
炎躍一直注視著她,希望在下一刻,她就抬起眼簾,讓他能看見她擁有什麼樣的眸子,但他一直無法如願。心中不禁升起惱怒之情,恨不能一步跨過去,抬起她精緻的下頜。
諸人依次獻壽禮,歌笑排在最後。她雖然沒有抬頭,可她敏銳的感官早已探知那些人情緒的波動。當然,把握最佳時機,抓住所有人的眼球,對於外在條件這麼優越的她來說,真是輕而易舉。她會給他們再次驚艷的機會的。
終於輪到她了,她緩緩站起來,腳步輕輕,似乎就是在飄,來到殿中,向上叩拜:「紫雲祝父皇,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這是紫雲送給父皇的賀禮,望父皇喜歡。」伸手接過玲兒遞過來的金色小桶,掀開上面的紅布,呈現在諸人眼前的是用金線串連起來的黃色生薑,組成一座小小的山形,山頂上坐著一個壽星老。見到這種平凡之物,幾乎所有人都覺的不屑。歌笑捧起小桶將它舉過頭頂,「這是女兒送給父皇的江山永固,壽比天高。」頓時大殿中一片死寂,是啊,好吉利的寓意,好平凡事物,只是她這一說,頓時成為了神物。金銀珠寶又能怎樣,在這小小一桶姜的面前霎時失色。皇上的激動的鬍子微顫,什麼樣的人能想到這種禮物,什麼樣的人有這樣的巧思?女兒,他的女兒,這一刻他居然忘了他已經決定將這個女兒賣掉的事實。「笑兒,你的禮物,父皇非常喜歡。來賞。」他的笑是那樣開懷。歌笑終於抬起眼簾,黑亮的瞳仁就像夜空的一輪明月,立刻照亮了所有人。「謝父皇。今天是父皇五十大壽。女兒希望父皇能過上一個最有特色的壽誕。如果父皇同意女兒願送給所有在場的貴賓一支舞。」
「哦,笑兒要獻舞,好,朕拭目以待。」
歌笑走向舞台,今天我會讓所有人失色,也要讓所有人記住。也許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那個生了這具身體的人,今晚之後,我們再無瓜葛。我如你意給你爭足所有面子,給你們今後驕傲的資本。從此天下,再無紫雲。站在舞台上,抬起長長的睫毛,將兩灣明月照向台下所有人。她的目光靜靜從雪未消臉上掃過,好沉靜的一個少年,俊秀的面容下,似乎包裹著一顆不甘寂寞的心,然而他能很好的掩飾自己的慾望,知道什麼時候索取,什麼時候放手。上官融手中緊緊握著酒杯,目光閃爍,不敢,不甘,還有什麼?二公主甜美而安靜,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嘴角的微笑已經冰凍。宋紹德雙唇緊抿,目光直白的表達著無法得到的失落。大公主低首含笑,躲避著別人探究的目光。她的兩個姐姐並不幸福,還在努力裝出幸福的樣子。可悲吧,如果我只是個弱女子,將來的我也是這樣吧。歌笑心生感慨,幸運的是這條路她可以不走。最終她把目光落在了炎躍身上,就是這個人吧,的確也算人中之龍,不凡的氣度配上他尊貴的身份,使他不怒而威。那眼神祇有侵略,一個野心勃勃的人。他也許會成為天下霸者,可惜,為了哥哥,她不能讓他如願。雖然他們並無恩怨,但是人是自私的,她不能免俗。在炎躍面前,太子哥哥過於溫婉,真正抗衡起來,他不是炎躍的對手。那麼如何避免讓這件事情發生,將成為未來她最頭疼的一件事情。想到此,她不禁微微皺皺眉。
炎躍看著她,那個神仙一樣存在女子,擁有的不僅僅是美麗的容顏,還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她身上似乎有無窮的秘密,值得慢慢挖掘。能想到用姜做成江山永固的人並不多,更不用說壽比天高了。言辭之中盡含有著腳踏天下的豪氣。她絕不是一個花瓶一樣存在的女子。有趣啊,本打算來應景,奉父皇之命娶個公主回去做幌子,卻不料遇上了這樣一個百年不遇的神奇女子。那麼這次就不是白來,得到她那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情啊。
兩人的目光相遇,歌笑將自己的身影刻進炎躍的心中。炎躍則盡最大努力想要奪得她的芳心。
歌笑無聲的笑了,她突然衣袖一揮,舞台上落下一層透明的紗簾,琴聲自台後緩緩流出。女子再次抬袖,台上頓時一片漆黑。黑暗中點點螢光亮起,她頭上釵,閃爍其華。更讓人驚奇的是她胸前漸漸綻放開一朵雪白蓮花,裙擺上相繼綻放的也是潔白的蓮花,女子身影隱約,舞動起來,突然人們發現在那朵朵相接的蓮花上竟然出現了一隻白狐,隨著裙擺的舞動,而且那只白狐居然活了,竟能在蓮花上跳躍。人們還沉在這種震驚中時,耳邊響起女子的天籟般的歌聲:「我是一隻愛了千年的狐,
千年愛戀,千年孤獨,
長夜裡你可知我的紅妝為誰補,
紅塵中你可知我的秀髮為誰梳,
我是一隻守候千年的狐,
千年守候,千年無助,
情到深處看我用美麗為你起舞,
愛到痛時聽我用歌聲為你傾訴,
寒窗苦讀 你我海誓山盟銘心刻骨,
金榜花燭 卻是天涯漫漫陌路殊途,
能不能讓我為愛哭一哭,
我還是千百年前愛你的白狐,
多少春去春來 朝朝暮暮,
生生世世都是你的狐,
能不能讓我為愛哭一哭,
我還是千百年來不變的白狐,
多少春去春來 朝朝暮暮,
來生來世還做你的狐,
我是一隻守候千年的狐,
千年守候,千年無助,
情到深處看我用美麗為你起舞,
愛到痛時聽我用歌聲為你傾訴,
寒窗苦讀 你我海誓山盟銘心刻骨,
金榜花燭 卻是天涯漫漫陌路殊途,
能不能讓我為愛哭一哭,
我還是千百年前愛你的白狐,
多少春去春來 朝朝暮暮,
生生世世都是你的狐,
多少春去春來 朝朝暮暮,
來生來世還做你的狐。」
歌聲畢,燈光再起,台上已失去佳人身影。彷彿一場空夢,人來了,留下無盡的美,突然消失,灑下多少癡心。本非凡間物,空留一世情,揉碎多少人的美夢。
「她在哪裡?」炎躍迫切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上響起,彷彿一聲驚雷,陡然打破所有人的夢幻。所有人望向他,茫然無解。
玲兒突然出現在殿門口:「啟稟萬歲,公主身體不適,著奴婢稟明。」
「她沒事吧?」居然不是一個人在問。
「稟陛下,只是有點頭暈。公主休息一會就好了。請萬歲不必掛念。」
「讓她好生休息。」
「奴婢明白。」玲兒退了下去。
沒有了歌笑的大殿頓失神采。歌心心中妒火正旺,她不想讓歌笑得意。看的出,歌笑努力想把自己嫁掉。她怎能如她意。歌心湊到梨妃耳邊:「母妃,女兒改變注意了。我要嫁給炎躍。」
梨妃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瘋了麼?我好不容易說動你父皇,不讓你去,你現在這是唱的哪一出?」
「女兒看上那太子了。」
「你不是說有喜歡的人麼?」
「我突然不喜歡他了。」
「你這個死丫頭,早知如此,何必要娘費這麼大勁。不讓那丫頭出現,你就是不二人選,現在那丫頭出盡風頭,你要怎樣勝過她?」
「她又沒到出嫁年齡,這個理由很充足啊。」
「死丫頭,害死為娘了。」
梨妃狠狠瞪了她一眼,轉向皇上,附耳道:「陛下,心兒說她喜歡上了神虎的太子。這和親……」
「心兒,不是說不願意麼?」
「這丫頭改變主意了,不過那太子的確很不錯。」
「心兒願意,當然最好,也最合適。」梨妃抿嘴一笑,坐直了身子,開始用丈母娘看女婿的目光打量炎躍。
炎躍突然覺得一陣惡寒,循跡望去,不明白那女人為什麼用那樣的眼光打量自己。但他此刻無心追究這些,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不要讓自己再煎熬下去。他站起來:「尚雲國皇帝陛下。本人代表神虎國皇帝陛下祝陛下萬壽無疆。本人奉我國皇帝陛下之命,特向貴國求娶公主。望皇帝陛下成全。我神虎國願與貴國永結姻好,永熄邊境烽火。」
「朕亦有此意,轉告貴國皇帝陛下,朕願將三公主送往貴國。」
三公主?不僅歌正信以為聽錯,一眾皇子均以為是口誤。怎麼早決定的事突然就變了。太子暗中舒了口氣,秀王抬頭看了看父皇。如王咧嘴一笑,很是得意。威王看著自己的母親。不管這些人是什麼樣的表情,炎躍的表情更明顯,「陛下,本太子求娶的是五公主。」我要的是紫雲公主,什麼三公主,糊弄我啊。
皇帝不悅的皺皺眉:「太子殿下,不是朕不願嫁紫雲公主,實在是紫雲尚小,未到出嫁年齡。」
「如此無妨,本太子能等。」
「朕有適婚的公主,太子何苦求娶一個未長大的公主?」
「皇帝陛下,娶妻自然要娶自己喜歡的,難道您願意把不喜歡的女人娶回家麼?您不想自己的女兒受冷落吧。如果將紫雲公主嫁與本太子,我國願與貴國熄兵五十年。」
梨妃無奈的看看自己的女兒。歌心眼中的怒火直接就能烤熟一隻雞。如王突然想笑,他轉頭看向秀王:「五弟,我想和你喝一杯。」
秀王抿唇一笑:「我有同感。」
「來,乾杯。」
皇上為難的看了眼梨妃,嫁誰本無所謂,可是這種交易似乎有辱國威。然而面對強悍的神虎國,有時候不退步就是不明智,他已經不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這種氣沒有必要去賭,只不過是不同的女兒。犧牲一個女人,換的全國百姓的平安,也值得。他選擇讓步,「如果貴太子真的喜歡紫雲,兩年後即可來迎娶。」
「兩年,也就是說,紫雲今年十四。本太子見公主恍若天人,心中一刻也放不下,怎能將她放下兩年。請皇帝陛下理解本太子一片癡心,同意我離開時帶走公主。我願日日與她相伴,兩年後成婚,絕不食言。」
這樣的女子還是放在自己身邊放心,留在這裡,兩年的變數太大,這個險聰明人都不會去冒。雪未消看著這個囂張的炎躍,心中有苦,可是不能表達。那樣的女子,他也動心,可是自己是個弱國的皇子,沒法跟他爭奪,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他相當清楚。他痛苦的忍著,將刻骨的恨埋在心底。
皇上再次讓步:「既然太子對紫雲如此傾心,朕很欣慰,如果太子信守諾言,紫雲可以隨太子回國。」
「多謝皇帝陛下成全,本太子絕不食言。來人將禮單呈上。皇帝陛下,這只是下定禮。待本太子回國後,定將正式聘禮送至。」這本就是聘禮,但目前看來有辱心中公主的身份,他打算再下一份重禮,以示誠意。陪行的禮官不滿的看了眼自家太子,心說,你傻嗎,喜歡砸錢啊,留著充國庫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