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語樓中,歌笑在參觀自己的酒窖,她已經釀了十大壇純高粱酒,八壇葡萄酒,五壇蘋果酒,等待這些酒足夠純時,進行拍賣。這裡最好的酒業無法與她的釀酒技術相媲美。到時候,一罈酒,一壇黃金絕對不成問題。看著這些酒,就想看到到了金子,某人眼中滿是金光閃閃的東西。舞鳳已被任命為庫房總管,這些後勤物資都歸她管,看著自家老闆那眼神,舞鳳抿嘴一笑:「老闆,你這樣好像守財奴。」
「每個人都是守財奴,只是程度不同而已。這些東西都是錢啊,所以這裡是最重要的地方,你的職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麼,對於軍隊來說後勤部是最吃香的,他們的權力大於一線指揮官。所以,你是我們天語樓的心臟。」
「老闆為什麼選擇我?」
「因為你懂得藏,含而不漏。香玉善於交際,所以適合做公關,我讓她當大堂經理。你們兩個現在擁有自己的自主權,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出去單挑的。」
「老闆,沒有人像您一樣看的起我們這樣的人,沒有說人過我們也很有用。您給了我們從沒有過的一切。有一天需要我舞鳳的,肝腦塗地再所不辭。」
「你們不是我的奴隸,我們是平等的,所以把我當朋友吧。我不需要你們為我許以性命,我只要你們認真辦事,腳踏實地。我的天下也是你們的天下。我擁有什麼也會讓你們擁有什麼,懂麼?」
感激之情,不能用言語表達,在舞鳳心中,老闆就是神,不管老闆願不願意她都會將性命許給這個神。
香玉在外面請示:「老闆,有個事請定奪。」
歌笑慢慢走出地窖:「說。」
「林府大公子,林如君下訂單明日要包下最大的廳,宴會。訂金五萬。」
「接。」
「是。」
歌笑走向自己的小院,看見洛子菲從自己面前飛一樣的跑過去,似乎不願意看見自己,張口要喊,卻忍住了,沒必要關心這個事吧。如果有什麼誤會,那就誤會下去,哪有那閒工夫去跟小女孩玩把戲。於是某人似乎忽略了自己也是一個小女子。
洛子炎聽聞林如君要在天語樓聚會,邀請的全是京城頂尖的少年一代,各家王爺,各位一品至三品大員的子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笑兒,這次聚會要不少錢吧。」
「是,可以大賺一筆。」
「這不是簡單的聚會。」
「無利不起早,他沒有白癡到單純為了聚會,肯定有目的。我知道他和你是對手,所以你放心,我會讓他花大錢,收小利。」
「丫頭,你肚子的花花繞可真多。」
「我這是為大哥著想,你還損我?」假裝生氣。
「沒有,我是誇你。」
「有這麼誇人的麼?」
「大哥對你的心,有假麼?」
「切,人心隔肚皮,我咋知道。」
洛子炎認真的捧起那張臉:「別再說氣我的話了,不然我會懲罰你。」
歌笑嘻嘻一笑:「不陪你玩,我安排演出去。」
天語樓的最大廳,叫旋轉大廳。大廳正中的超大餐桌,是圓形的,白色大理石桌面可以旋轉,所以不需要布菜員。周邊演藝地帶是旋轉式的,每個方位都可以看到表演,這創意並不新穎,但在這個時代絕對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當然啟動一次旋轉大廳,耗費也不少。能讓它轉動起來,沒有現在的電力,全靠機械力和勞力,足足需要三十個壯漢在夾層推動。當時設計時考慮過應用畜力,可是牲畜製造糞便,可能會污染空氣,影響客人的食慾,所以放棄了。採取人力,為節省資金這些人都臨時顧,按天給工錢。
洛子炎曾參觀了一下,給了歌笑一個你真了不得的眼神,所以在他的心中歌笑就是神,打算以後的洛家酒樓都給她打點。
歌笑給表演組安排好演出曲目,走出來時天色將黑,正看見洛子菲一個人往外走,追上去一步,「洛姑娘,去哪?」
洛子菲見是她,撒丫子就跑,居然不理。歌笑撓撓頭:「我什麼時候得罪她了,怎麼每次見我都跑啊?」
轉頭看見陳遷:「陳寨主,你有跟洛姑娘吵架麼?」
「沒有。」
「她今天好奇怪,你不跟上去麼?」
「我為什麼跟?」
「奇怪了,你放棄了?」
「要你管?」扭頭回自己屋去了。
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抬頭看見樓上的洛子炎:「大哥,小姐一個人出去了。」
洛子炎沉吟片刻:「昭,跟去。」
語畢邁步下樓,「餓了沒?」
「有點,晚上大哥想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
「要不,我讓你嘗嘗下個月我要推出的煲仔飯系列。給你來個美味臘肉煲配一點西湖牛肉羹?」
「又是新鮮玩意,好啊。」
「等等,我去安排。」
等熱氣騰騰,油花四濺的煲仔飯上來時,洛子炎輕輕在歌笑耳邊說,:「以後就給相公我做這個,我喜歡。」
「你找死,又佔我便宜。」
「沒有啊,我真心的。」
「你覺得我堂堂公主會下廚麼?」
「這不就是你做的麼?」
「這是我的創意,我動口,大廚動手。」
「那也行,要你這雙玉手下廚,我也捨不得。相公我自信養幾個廚子絕對養的起。」
歌笑把黃燦燦的鍋巴翻出來:「看,最好吃的就是這個,又脆又香又有味。」
沒等洛子炎點頭讚許,吳昭自外面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主子」一條胳膊居然全是血。
「小姐呢?」
「屬下被人圍攻,小姐被抓走了。」
歌笑緊張的看著洛子炎,偷偷向身後招招手,立刻有一個人走過來:「老闆。」
「讓狗仔一隊出去,盡快找到小姐下落。」
洛子炎眼中冷森之氣,幾乎穿透黑夜:「可知道身份?」
「都是殺手。」
「人派出去了麼?」
「派了。」
「下去休息。」
洛子炎站起來,歌笑立刻跟上,「大哥別急,很快就有消息了。我的狗比人厲害。」
洛子炎疑惑的看著她。
歌笑肯定的說:「真的,狗的鼻子最靈,我訓練的這批是搜救犬,只要還在城中,就不怕找不到。」
「只怕他們會把菲兒怎樣。」
「可能是你的對手做的,既然如此就是想用她要挾大哥,所以暫時應該不會怎樣。」
洛子炎目光中充滿了煞氣:「他們居然敢打菲兒的主意,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大哥,你不要急,半個時辰就有消息了,先坐下來,繼續吃飯,也許暗中就有人在觀察你的舉動。所以此刻,一定要穩住。一切交給我,他們不會在意我的動靜的,你在這就是迷惑他們。」
洛子炎感激的看著她,同時肯定她的決定的正確性。坐回桌邊,繼續吃飯。歌笑也坐下來吃完自己的飯,站起來,丟給洛子炎一個眼色,走向後院。
站在院中,仰望天空,沒有月色,天黑的幾乎對面不見人影。側耳傾聽,有狗兒急速奔跑的聲音,近了。歌笑的嘴角掠過一絲微笑。片刻後一隻黑色中等大小的狗跑到她的面前,它把爪子抬起來搭在歌笑的腳上,輕輕低吠兩聲。歌笑俯下身摸摸它的頭,丟給它一塊肉,「大黑1好樣的,前面帶路。」
大黑1奔了出去,歌笑緊跟其後,在她身後迅速跟上20餘條黑影。
一路無聲,來的一座破舊的院落前,今夜太黑,只能看見斑駁的朱漆大門,似乎很久沒有被人打開了。狗兒從狗洞鑽了進去。歌笑利用自己鬼神莫測的身法緊跟著,但暗示後面的人稍等。
迅速進入院內,仍然是漆黑一片,裡面沒有一絲燈光,彷彿一點生氣也沒有。大黑1繞過假山,停在一個看似柴房的門前,乖乖的蹲下了,一聲不啃。歌笑閃身來到窗下,屏住呼吸,傾耳細聽,屋內確有呼吸聲,不止一個。她返身回到牆外,聚過影子衛,低語幾句,一人掠向北面,其他人緊跟她身後進入院中,找地方隱藏起來。
突然有人大喊:「著火了,救命啊!著火啦,來人啊,救火啊!」
順著風有煙飄了過來,煙味越來越濃。屋裡終於有了動靜,一人低聲說:「外面著火了,要不要看看。」
另一人說:「去看看會不會燒到這裡。」
有人向門口走來,歌笑貼在門邊上的牆上,那人出來後,沒走兩步,已被歌笑定住了。
半天裡面人不見外面人有動靜,忍不住問:「老三,火燒在何處?」
沒人回答,裡面的人一陣不安,「老三,一人悄悄向門口走來。」
歌笑站在門口,迎上來人,不言語。那人道:「老三你作死,一聲不吱,嚇死人了。」
歌笑仍不語,一步步逼近,出手如電,已將那人制住。然後越過此人大搖大擺走進屋。
屋中人意識到不妙,立刻決定迎戰,卻發現渾身無力,越想動越動不了。
「點燈。」
瞬間屋中亮如白晝,所有人看著那個弱不禁風的美麗少年,驚恐,駭然,似乎面對的是死神。
「人呢?」
沒有人言語。
「不說麼?很好,從現在開始,我數一二三,數一個數,殺一個人,直到殺完你們所有人,然後我可以掘地三尺,肯定可以找到人。本公子仁慈不願殺生,所以給你們機會,誰說就放誰生路,說出的人可以為其他人求情,求我不殺。如何?機會對於你們每一個人只有一次。」冷冽的目光掃過所有人的臉,清了清嗓子,「一」沒有回答。
歌笑毫不猶豫,右手一揮,將身邊一人劈倒在地。屋中人個個面如土色。
「二」再次揮掌,又一人倒地。
「三」再揮手。
「慢!」終於有人屈服了,「我說,你真的會饒了我們麼?」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不會再說第二次。」
「好,在你腳下。腳踩那個突出的大石就行了。」
歌笑深深看了他一眼,走過去,輕輕一踩,迅速躍開,動作之快,幾乎讓人懷疑她有沒有在那裡停留過。
地面上果然露出一個大洞,有人過去飛身下去,不一會將綁成麻花的洛子菲提了上來。歌笑打量了一下,見洛子菲並無大礙,只是被封了啞穴,「給小姐解穴,秘密護送小姐回去。」
有人點頭,立刻帶洛子菲出去了。
歌笑靜靜的看著這群人,「你們是殺手,想必知道失手後的後果。」頓了頓,「想必你們都曾經是窮苦的人,被生活所迫,做這種刀頭舔血的日子。我有辦法讓你們過上安定衣食無憂的生活。不知各位可感興趣?」
一人沉吟片刻:「你說的我們也想,但是我們有規定背叛組織,死無葬身之地。」
「我有辦法讓你們不用死,怎樣?」
「什麼辦法?」
「不信我?好,看在你們都是身手不凡的人,我給你們解釋,僅此一次。我會給你們安排在隱秘的地方,直到你們有了足夠安全的身份。我會給你們一個全新的身份,讓你們可以擁有自己的妻兒,過上你們想要的生活。」
「為什麼?你有什麼目的?」
「為我做事,只要你們不願為我冒生命危險,我絕不逼你們幫我辦對生命有危險的事。」
「我們不明白,你為什麼對我們這麼好?」
「因為我正在用人之際,我缺人手。」
「雖然你的條件很誘人,可是我們不敢嘗試。」
「你們不傻吧?現在人被我救走了,只要我放出風聲,說是你們中間一人透露的消息,你以為你們可以活命麼?」
「你是魔鬼,還假裝仁慈。」氣急敗壞。
「對不起,我是很仁慈,我完全可以把你們全殺掉,但是我沒有殺你們任何一個人。難道這樣不算仁慈,什麼才算?你要知道世上沒有白得的餡餅。我不殺你們,不是胡亂給予你們善良。我自然會有目的,你們不會可笑的以為我沒有一絲一毫的目的吧?」
「胡說,你已經殺了我們幾個人,還說沒有?」
歌笑突然笑了,「你說他們?我只是讓他們躺一會。」用腳一踢,一人從地上爬了起來。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你真的沒有下殺手?」
「我為什麼要殺你們這些辦事人,要殺也殺主謀啊。歸順我就告訴誰派你們來的。」
一群十人,聚在一起,互相看了看,對其中一人說:「大哥,我門聽您的。」
那人沉默片刻,垂下眼簾:「小人胡大啟,今晚奉堂主之命。據說是林正業的要求。」
「好的,曹傑,這些人你帶回去安排。我們撤。」
身影瞬間已消失在夜色中。殺手們望著這鬼魅般的身手,後心直冒冷氣,這樣的人比堂主還厲害。這個世界一向是強者的天下,有更強的人出現了,那麼追隨之自然更有前途。
歌笑回到酒樓,洛子炎一把把她抱在懷中,完全不顧還有旁人在場,「謝謝你。」
「你我還客氣什麼?放開啦。」
如果沒有假面,估計她的臉早已紅透。洛子菲不好意思的低頭迴避。
「洛姑娘受驚了,早些休息吧。」
「謝謝,管公子,我……」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下去。
歌笑笑了笑:「謝我的大黑1吧,它的功勞最大。你要好好犒賞它。」
「好,大黑1是誰?」
「大黑1過來,給小姐見禮。」
大黑1搖著尾巴跑過來,趴在洛子菲面前,用舌頭舔了舔她的腳。
洛子菲吃驚看著這條不起眼的黑狗:「真的是它找到我的,好可愛啊。能把它給我麼?」
歌笑為難的看看洛子炎,心想我好不容易訓練出來的搜救犬,可不是寵物啊。洛子炎見歌笑求救的眼神,清咳一聲:「菲兒,去休息吧,這隻狗不是寵物,哪能隨便給。」
「小姐,給我半年時間,以後我會送你一個更好的狗。這個暫時還不能給啊。」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隻狗很特殊。」
「沒關係。」
破舊的院落已經成為一個大大的陷阱,歌笑在院中埋伏了人,所有進去的人全部被抓。
林府,林正業焦急的等待著消息,一個個的派出去,一個個均人間蒸發了。李游也有些站不住了,「老爺,一定出了問題。」
「那怎麼辦?」
「這次派兩批人,一批進去,一批在外面觀望,一旦裡面人有情況,外面人可以接應。」
「這次一定不能失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