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低低的哭泣聲。管宜琪在心中哀歎了一聲,回不去了,還要用一個陌生的身份活下去,不知道自己的一技之長能不能讓自己生存下去。閉著眼睛,暫時還不想面對這一突如其來的改變。
哭泣聲頓了頓,只聽一人說:「公主去了,太子已經確認過了,我們怎麼辦啊?」
另一人氣憤的說:「三公主害死公主,沒有人說一句公道話,到現在皇上問都不問一聲,同樣是女兒,他怎能這般狠心。」
「丫頭你找死麼,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閉嘴,公主命薄,怨不得人。在這宮裡像公主這樣沒有靠山的人,早死是一種解脫,不用沒日沒夜的擔驚受怕,不用戰戰兢兢的防人陷害。好不容易長大,還要作為親善大使去和親,一輩子永無出頭之日,死了好啊。」
「玲兒,姐姐……」
「給公主換衣服吧。」
「不用了。」
突然聽到一個認為死了的人開口說話,就在你的面前,恐怕沒幾人能能抗的住。一幫宮女頓時嚇的抱成一團,尖叫連連。管宜琪不得已摀住了自己的耳朵,免得被這些超高分貝震傷,等她們叫累了。這位大姐才緩緩的把眼睛睜開,掃了一眼在場的諸位,不屑的說:「叫完了,不怕了麼?傻瓜!」
眾人還要再叫,那個叫玲兒的,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刻制止她們:「別叫,是公主,她沒死啊。」
管宜琪微微皺皺眉,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和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們。應該說她們僅僅是十五六歲的少女而已,最大的玲兒也不過十八九歲,都是相當美麗的。
管宜琪笑了笑:「嘿,美女們,不要用這種姿態迎接我。」
一幫小丫頭愣了一會,臉上露出狂喜之色,紛紛跪倒。「公主,您醒了,太好了。」
「扶我起來。玲兒,你的見解非常獨特,我喜歡。」
「啊?公主……」
「有吃的麼?我餓了。」
「是,公主,這就去傳。」
管宜琪發現自己變矮了,而且身體很單薄,走個路都覺得累,不得不要人扶著。「誰告訴我,我怎會這般虛弱?」
玲兒悲傷的低下頭:「回公主,您被三公主淋水後關了三天,就一病不起。昨天晚上,奴婢們發現您沒呼吸了,還以為您死了。今天早上太子過來,也認為您不在了,所以奴婢們……」
「呵呵,明白了。從現在開始,我將強大起來,不再會有悲傷了,來笑一個。」
「公主呀,別頑皮了。」
「我有新的規定發佈,從現在開始,不准在我面前下跪,不准稱奴婢,吃飯一起吃,睡覺一起睡,人人平等,外人誰敢再欺負我們,我要他加倍償還。你們是我的人,在外面不能丟我的臉。飯後,去把關於歷史,政治,經濟,文化等相關書籍都給我搬過來,我要看。順便問一句,我今年多大了?」
「啊?公主……」
「你只能回答問題,現在不准有疑問。」管宜琪無比霸道的說,不過,不如此,難道要裝失憶麼,她不想那麼老套。
玲兒即使有天大的疑問,也不敢多問了,乖乖的答:「您今年13歲。」
「我叫什麼名字?」
「歌笑。」
「介紹一下我的父母兄弟姐妹。」
「聖上49歲,今年是大鴻25年,有一後,十二妃,公主母妃雲妃,三年前病逝。您有五個哥哥,四姐姐。大公主,二公主已遠嫁鄰國,分別是丹國,風翔國。大哥是太子歌正信,今年28,二哥威王歌正闊,25;三哥蘭王歌正離23:四哥如王歌正銘,20;三公主歌心18;五哥秀王歌正浩,17;四公主歌雅,15。」
「玲兒,好棒,言簡意賅,全是我需要的,真是個好秘書。來吃飯。」
「公主?」
「坐,一起吃,聽話。」
「是。」
突然一個丫頭慌慌張張跑進來,「不好了,公主,三公主來了。」
管宜琪不悅的抬起頭:「就是她害得我生病的麼?」
「是,公主。」
管宜琪嘴角滑過一絲冷笑,迅速躺會榻上,對玲兒說:「都給我哭。」
玲兒一愣,立刻明白過來,拉過那個報信的丫頭,跪在塌邊開始假哭。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湧進殿內。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響起來:「不知死活的奴才們,還不快來拜見三公主。」
「是,奴婢拜見三公主」
「那丫頭死了麼?」
「三公主……」
「滾開,沒用的奴才,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腳步聲靠近,管宜琪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脂粉香味,心中不由得一陣厭惡。香味的主人又靠近了一點,似乎要伸手探她鼻息。管宜琪實在不想再容忍了,喉中發出一陣幽幽的低顫之音,雙手緩緩伸直,一點點的立起來,「還 我 命 來……」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屋頂,「鬼啊——」某人瘋了一樣衝出院門,一路狂奔而去。
管宜琪走下床,不屑的撇撇嘴,「膽小鬼,看我怎麼收拾你。你等著,下次我絕不束手待斃。」
幾個宮女忍不住的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