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再次降臨,籠罩著整個H市。今晚的氣氛異常緊張,整個警局裡的隊員全副武裝等著命令。
「檢查所有裝備,該帶的東西都帶齊了了沒有?」郝韓命令著所有的隊員,「再次仔細檢查,如有少帶的或遺漏的,給你們一分鐘,迅速去那。」
「郝隊,有必要這麼嚴謹嗎?」其中一個警員問道。
郝韓瞪了一眼:「少說廢話,一切聽指揮,聽命令。」
「郝隊,為什麼我們一直沒有任何行動,只是監聽他們呢?」又一個警員發問。
郝韓想了想,訕笑:「沒有為什麼,只有敵退我進。好了,現在聽我命令,全體都有,向左轉,出發!」
德勝門內,氣氛還比較舒緩。凌萌翻看著鬼手分析出來的照片,除了穿了一襲黑色皮衣套裝之外,什麼都沒準備。聖手反覆檢查藏在身上的瑞士軍刀,它短小,方便揣在身上;大蝦和大蟹分別佩帶手電、短刀,繩索;猴子留守德勝門,氣得猴子幾乎抓狂。
「凌萌,準備好了沒?好了我們就立刻出發吧。」聖手將凌萌手裡的照片拿走,「別看了,你已經看了一天了。」
凌萌撇嘴:「好好好。」似有想到了什麼,正準備走人又折了回來,「猴子,我覺得有點奇怪耶。這段時間警方那邊是不是太安靜了點,等會兒我們前腳走,你後腳就去警察局刺探軍情,OK?」
「不去。你當我間諜啊,還刺探?」猴子不滿的說道,「要去你自己去。」
「死猴子,欠扁是不?」聖手作勢要打猴子,「別胡說八道,查清楚了給簡訊。」
憤然的甩掉手中的抹布,猴子轉身繼續撥弄著瓶瓶罐罐。
「行了,沒時間久留了。快點去吧。」聖手朝所有人說道,「我怕秦雄那隻狐狸跑了。」
大蝦拉上外衣的拉鏈說道:「哥,放心。」
至尊大廈頂樓的私人辦公室,整個房間漆黑。秦雄品著紅酒,習慣性的透過窗紗,往下邊張望。嘲笑的揚起唇角:「鬥勇你們是高手,鬥智你們未必能贏我。哼,笨蛋。」
凌萌帶著所有人,乘計程車來到了至尊大廈隔壁的賓館門口,朝著蹲守在至尊大廈隱蔽處的人打手勢的讓他們撤退。回頭,沖所有人點點頭:「我們速戰速決,沒有冷諺暝做人質的威脅,秦雄應該是手到擒來才是。」
「還是別大意,那傢伙精得很。」聖手提醒道,「大蝦和大蟹帶四五個兄弟堵住後門,其餘人分三路,分別是停車場通道,人行出入通道和樓梯口。我和凌萌一組,直擊地下室。這次絕對不會放過姓秦的,聽明白沒有。」
「明白。」所有人壓低聲音的回道。
聖手揮手,迅速出發。
浩蕩的德勝門兄弟饒過路燈所照射的範圍,貓著腰,一步步的沿著牆壁奔了進去。
與此同時,猴子開車到達警局,感覺整個警局安靜得過頭。抬頭看見只有一個房間裡有一點微弱的燈光射出窗戶。拿出準備好的望遠鏡看清楚了那間房正是值班室,留守警員不超過五人,其餘房間都是漆黑一片。
「媽的,郝韓的動作太快了。」閃身進入駕駛室,來不及多想,掏出手機,迅速的發出「警局人空」的四字簡訊。過了好幾秒,都沒有收到簡訊的自動回復。翻查簡訊箱,氣得砸了一把方向盤,「靠,居然沒有成功發出去!至尊大廈那裡的信號也太差了吧。」容不得多想,腳下油門一轟,轎車如閃電一樣的射了出去。
來到地下室門口,聖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沒有一格信號,這個情況讓他哭笑不得。注視著對面的凌萌,單手比劃著:「沒有任何信號,猴子的簡訊肯定收不到。警察的動向不知,我們動作一定要快。」
凌萌點頭,掏出身上的隱形無線聽診器,手指迅速的按動著密碼鎖上的密碼,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但還是沒有成功打開那把鎖。
有些焦急的凌萌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可惜,密碼鎖就像跟他們作對似的,絲毫沒有動靜。
無奈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聖手,此時的聖手沒有閒著,也沒有責怪凌萌的動作慢,而是四處望著牆壁。
凌萌不明白他在看什麼,站直了身體,頹廢的投降了,這把鎖果然夠嚴密。
定格在頭頂上的一個牆角處,感覺很奇怪,牆角邊緣有些許凹凸,正常牆面不應該出現這個狀態。拿出揣在身上的照片,照片裡的這一處不是特別清晰,所以鬼手在分析的時候沒有特意留意一點也不奇怪。憑著直覺,聖手拿出小型手電,對著那個凹凸點打開手電,停留一秒,又關上手電,接著,同樣打開,再次關閉。
看得凌萌有些納悶,她壓低聲音問道:「聖手,幹嘛呢?」
「噓——」聖手噓聲,將關閉的手電交給凌萌,看了看周圍,沒有可以攀爬的東西,最後視線落在了門把手上。呼了呼氣,聖手咬著唇,借助彈跳力,腳落在把手上,左手用力的盼著牆柱,右手伸向了凹凸處,輕輕一撥,居然有擋板,而且很小,裡面藏著的果然是一面鏡子。這個鏡子是傾斜45°,以凹面做襯托,呈直角,那麼就是具有反射作用咯,裡面的人 就可以通過貓眼看到外邊的一切,可是門上完好的,沒有貓眼,這點讓聖手蹙眉。
跳下來的聖手讓凌萌打了一下:「你幹嘛發出那麼大的聲響,秦雄聽到了還不跑了?」
「他已經跑了。」聖手還在打探,整個門面都在觀察,「我們來晚了。」
「你什麼意思啊?」凌萌被聖手的回答弄得莫名其妙,「他怎麼跑得?從線人提供線索開始,我們就一直派人監視啊?不會是在找線人的時候就跑了吧?」
「這倒沒有。」聖手伸出手指,觸摸著門把手,「分析出來的線索顯示,安保人員拿出來的便當盒是附近便利店的,酒瓶也是,很巧的是酒瓶有一個是昨天才買的,上邊還有那家便利店的貼紙。更巧的是昨晚暝哥就出現在魄力,所以我肯定親兄沒有離開這裡,他應該是借用那面鏡子知道了我們查到了這間地下室。」手指滑落在密碼鎖上邊,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劃過。
「是嗎?」凌萌聽著聖手的分析,「你不虧為老手,好冷靜。」
聖手沒有回答,他的手指現在正好落在數字5上,不一樣的感覺讓指尖停留。手指輕輕的敲擊,「恪恪」地發出不同尋常的聲響:「是空心的。」掏出軍刀,稍微一挑,數字隨著刀尖移動,露出了本來面目。
「貓眼?!」凌萌捂著嘴,難以相信的呼出聲來。
聖手再次抬頭望了望凹凸部位:「九十度就剛剛好了。」重新掏出手機,想要撥打電話通知所有兄弟,結果沒信號的狀況讓他抓狂,「凌萌,我們走。秦雄應該就在某層樓,通知兄弟們搜索。」
「哦。」凌萌尾隨在聖手身後,心裡忐忑不安,秦雄到底葫蘆裡賣得什麼藥,讓她根本就捉摸不透。
然,警方的車閃著警燈的開到了至尊大廈門口,秦雄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憤怒的喝下杯中的酒:「媽的,居然報警!我們走著瞧!」離開窗邊,拉開抽屜,取出手槍,熟練的裝上了早已準備好的子彈,眼眸裡出現了玩味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