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手將凌萌抱到床上放好,給她蓋上被子,看見她額頭上冒出的細密汗珠,不由的蹙眉,難道她又做夢了麼?這個奇怪的想法讓他自己不禁嘲諷,凌萌都說自己沒事了,幹嘛還要去猜測她的反常跟夢境有關呢?
猴子衝進休息室,喘著大氣:「聖手哥……」
「噓——」聖手豎起食指,將猴子帶出了休息室,「鬼手什麼時候到?」
猴子吃力的嚥了嚥唾沫:「聖手哥,凌萌的暈倒可能跟鬼手有關。」
「什麼?」聖手盡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壓制不住分貝的音量,「那個老傢伙給凌萌做了什麼?他是活膩了?」
猴子搖頭,將鬼手在電話裡的反應敘述了一遍,聖手認真的聽著,眉頭越挨越近,呼吸也越來越凝重,受不了的爆吼起來:「我他媽的砍了他全家!死傢伙,究竟幹了些什麼?!」
「我什麼也沒幹,只是陰差陽錯,不該把那個白色的藥寄放在德勝門。」鬼手踩著沉重的步子,陰沉著臉走到兩人面前。聖手看見這個模樣的他,簡直就是怒火中燒,緊捏的拳頭快速凶狠的揍了上去……挨了一拳的鬼手後背硬生生的碰在牆上,因嘴唇咬得太緊被咬破流出了絲絲血液。
猴子擋在兩人中間,準確的握住聖手還要準備揮過來的拳頭,不明白自己哪裡來的勇氣,卻徑直吼了起來:「聖手,冷靜點行不行?自從暝哥他們出事,你就沒有一天冷靜過!」
鬼手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喘著氣的開口:「我估計凌萌這段時間停了藥,現在,藥性發作,才會使她暈倒的。」
聖手瞪著鬼手,甩開猴子的手,直視著眼前的老傢伙:「跟毒品有區別麼?」
「當然有區別。」鬼手聽見毒品二字就反感,他可是鬼醫,從來不喜歡毒品那玩意兒,「那個藥一直沒有試驗品的,凌萌誤打誤撞的吃了,我只知道,吃了那個藥,會有很強的興奮作用,而且女人長期吃的話,體能上會變得跟男人沒區別,很多達不到的事情可以在短時間內辦到。」
猴子嘖嘖的咂嘴:「靠,不是吧?興奮作用?還跟男人沒區別?媽的,那世界上的男人不是都要死絕了?」
「你他媽的混蛋。」聖手反應強烈,恨不得將鬼手給撕成八塊,「還說跟毒品有區別,我看你研製出來的就是變異毒品!」
門外邊三人吵鬧的厲害,休息室裡面凌萌頭暈得睜開了眼睛,喉嚨乾澀的發慌,很想喝口水。艱難的伸出手,好不容易碰到床頭櫃上的水杯,因為沒有拿穩,「啪——」地應聲落地,水杯摔得粉碎。
三人聽見聲音,停止了爭吵,紛紛衝進了房間。看著碎了一地的玻璃,三人都明白了凌萌想要幹什麼。猴子開口:「我去倒水過來。鬼手,馬上想辦法。」
聖手默不作聲的出門拿著掃帚進來,將一地的碎玻璃掃走了。
鬼手將床上的人扶起,把枕頭給她墊在了身後,看著睡眼還迷濛的凌萌,終究忍不住的問道:「凌萌,老實告訴我,在這個休息室裡,你是否找到過一種白色的藥?而且吃了?」
凌萌詫異的抬頭看著鬼手,然後又垂下眼瞼,緊咬嘴唇。打了個哈欠,搖頭:「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句話觸怒了鬼手,就算他脾氣再好,也抵不過凌萌的挑釁。一把抓住她的雙肩,強行讓她看著自己:「別用你對付冷諺暝的那套來對付我!你要老實的跟我說,否則,你就只有等死。」
「鬼手!」聖手返回身來就看見這一幕,氣氛的他衝上去將鬼手的雙手從凌萌的肩上掰開,「你別威脅她,這件事你也有責任。」
端著水杯回來的猴子不曉得發生了什麼,只是將水杯遞給凌萌。然後衝著鬼手問道:「有辦法解決那種藥的藥性麼?」
鬼手胡亂的抹了抹臉龐,咬著手指側面,雙眉緊皺的在房間裡踱步。他一生中可以救很多人,研究很多藥品的藥性,唯一的就是不曉得如何處理他研製出來的藥。在沒有研製成功之前,不會隨便把半成品用在活人身上,可是現在,凌萌卻隨便吃了那種藥,停藥的反應跟他預想的差不多,要戒掉這種藥,是不是與戒毒一樣的痛苦他根本不知道。
凌萌捧著水杯,一點一點的喝著,水杯裡鬼手的身影來回的晃著,終於忍不住的說道:「鬼手,你別那麼緊張好麼?我承認,我是吃了那個藥,而且我還知道,它的確有興奮作用,否則我去EMPTY HOUSE要債的時候就不會盜取天使的羽翼,更不會去西蘭路公開幹架了。呵呵,放心,沒事的。」
「你說的輕巧。」鬼手否定了凌萌的說辭,「既然知道那種藥有興奮作用,為什麼還要吃?你個笨蛋。我問你,你是不是吃了藥嗜睡的情況很嚴重?還有,這段時間是不是停藥了?」
凌萌不予否認的點點頭:「是的。吃了藥沒多長時間,每天都想睡。而且只要我要去討債的時候,就會變得很興奮,沒有事情做得時候,超級想睡覺。上次從西蘭路幹架回來之後就沒有吃藥了,沒什麼關係啦,大不了不吃就是了。」
鬼手雙手叉腰,氣得說不出話來:「你白癡啊。如果真像你說的那麼輕巧,那就好了。上次冷諺暝打電話問過我藥片的事情,我就說過,女人吃了藥跟男人不會有區別,女人吃多了懷小孩兒的幾率很小的。難道冷諺暝沒有問你麼?」
前面的藥性作用凌萌沒有聽進去,後面的卻聽進去了:「你的意思是不能懷小孩麼?」
「懷不懷小孩不關緊要。現在,我很擔心你是不是藥性中毒了。」鬼手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個藥停下來不吃,會出現什麼情況我沒有研究出來,因為沒有試驗品做實驗,現在根據你的暈厥反應來看,中毒的跡象很明顯。真他媽的是個白癡女人。」說完,甩門而去。
在床上坐著的凌萌發了好一陣的呆。藥性中毒?這四個字像個巨石一樣突然壓了下來,她會死麼?呵呵,嘲諷的一笑,放下水杯,溜進被子裡,做了個出去的手勢,蒙頭睡覺了。聖手和猴子無言的悄然離開了房間,留下在被子裡流淚的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