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關在休息室裡,抱著膝蓋,坐在床上。
頭深深的埋在膝蓋上,不在乎外面的人會討論什麼問題,只想讓自己放鬆,哪怕是一小會兒的放鬆她都感到滿足。不知道自己埋首於膝蓋上多久了,困乏疲倦的身體開始叫囂,睡意漸漸襲上大腦,沉重的眼皮也不自覺地閉上……
「這個月我們賭場的效益不高,ABC三個賭場共記錄賭局沒有達到上個月的百分之八十,其中有百分之十的原因是條子來查過五次,還有百分之十的原因是……」
聖手看著手裡的賬本和記錄,瞟了瞟眼前兩個專注的男人,後面的話不敢隨便說出口。
冷諺暝聽著聖手的報告,翹著的腿不禁放了下來:「還有百分之十是什麼?」
「暝哥,呵呵,這個真的不知道怎麼說。」的確很難辦的事情,他聖手都覺得棘手。
仇遲桀抽著煙說道:「是我耽誤了麼?」如果沒有其他原因,那他就是最主要的原因。
闔上賬本,聖手起身倒酒:「其實,我個人認為自從那個女人,哦,不是,我是說嫂子,自從她來了之後,我們賭場的生意就一直沒有好過。」
摸著下巴的冷諺暝接過聖手遞上來的一杯酒:「別叫她嫂子,她恐怕還沒這個心理準備。」
微瞇雙眼,打量的看著對坐的男人,仇遲桀很明白暝哥的話中之意了。不是凌萌還沒心理準備,而是……
算了,這個事情跟自己無關不是麼?無所謂的聳肩:「隨便吧。」
冷諺暝不是不知道仇遲桀心裡在想什麼,但是,兄弟多年情誼,他還真他媽有點放不下,這簡直就是笑死人的國際冷笑話。
放下酒杯,站起身,掃視一圈,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shit!她人呢?」
「……」暝哥發飆,德勝門所有人都得保持沉默,誰敢發話啊。
「死人啦?我問你們她在哪裡?聽不懂還是聾子?!」冷諺暝皺眉,眼前的一大幫男人都是啞巴麼?他要找人,他們竟然給他閉口不言,一個個的都找死不想活了。
猴子擦擦額頭上的冷汗,訕笑道:「休息室裡。剛才,她說要去休息室的。」
「……」冷諺暝無語,他已經將這檔子事情給望到腦後了。甩給猴子一個白癡眼神,大步流星的往休息室走去。
◆◆
床上坐著的人兒仍然保持著原來姿勢,但是勻稱的呼吸聲著實證明了她已經睡著了,而且她的眉頭在膝蓋的遮掩下看不到的微動著,她是怎麼了?
心裡不好的恐慌讓人莫名得感到害怕,整個身體都感覺飄忽不定。
很想睜開眼睛,但是,沉重的眼皮就像被鉛水給凝固般的堅固,無論怎麼努力都睜不開。
凌萌的大腦被睡夢牽著走,除了漆黑的夜空仍然是一片漆黑,空中雷電交加,狂風呼嘯,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吧……
推開門,冷諺暝首先看見的就是坐在床上的凌萌,很白癡的姿勢,讓人看了覺得好笑:「擺pose也要有個樣子吧。你不會性感的,感性的總會吧?這白癡樣子誰喜歡。」
冷諺暝以為這樣說凌萌會有反應,然而,卻出乎他的意料。
坐在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相反的,睡夢中的她卻迷茫無助。
在哪裡呢?這裡是哪裡?她到了多元次世界了麼?很奇怪。只聽到雷電交加,狂風呼嘯,卻不見一個人。
前方漆黑一片,她的腳步卻能夠準確地向前走。隱隱約約彷彿看見了一座大廈,好熟悉的大廈。
興奮麼?終於看到熟悉的地方了。大廈的招牌上赫然映射著「德勝門」三個大字,是該笑還是哭?不是死都不想再來這個地方麼?怎麼又來了?
有兩個人影從門口走了出來,一前一後,都是穿的襯衫和西褲,但是兩人沒有任何表情。凌萌微微扯開唇角,想張口叫他們,卻奇怪的發不出聲音。他們要去哪裡?焦急地心促使她跟上他們的腳步……
在一塊巨大礁石上,她清楚的看見兩人分別拿著手槍,相互對視。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對峙?為什麼他們手裡都拿著手槍啊?
凌萌艱難地向前跑著,她想要阻止一切,可是,他們離她好遠好遠……
◆◆
見她沒反應,冷諺暝再好的性子也耐不住想給她兩巴掌。微微吐了口氣,他發誓,他要這個女人給他一個說法,居然敢不甩他,好大膽的女人。
兩個人相互向各自的身後退去,一步,兩步,三步,站住腳步,一起再次抬起右手上的手槍。兩個人似乎在談論著什麼,但是她聽不見。
「彭——」子彈出膛的聲音,但是只有一隻槍發出了聲音,其中一個人扯開嘴角的笑著倒下,他的手在對方開槍之時放了下來……血水刺激著她的雙眼,他們為何要這樣做呢?為什麼倒下去的人會是他?腦袋裡空白一片,剛才發生的一切她來不及反應。
「咻——」迅速的轉頭,某個角落有人頭攢動,那麼剛才的聲音是消聲搶嘍,雖然沒有見過,但是電視上不是都有演麼?開槍的是誰?
神經反射性的要她回轉頭來,眼前,驚人的一片血海,海水泛紅的拍打礁石,沒有向對方開槍的那個人在哪裡?看著血紅的海水,不好的預感,不好的設想統統席捲大腦……
感覺到了她的異樣,很奇怪,一個人在睡覺還會發抖麼?真是個怪胎。「喂!」抓住凌萌的手臂,搖晃了兩下,根本沒有任何反應麼,「你給我醒醒,誰說你可以在這裡睡覺的?!」
「不要……」口裡發出低聲的囈語,她的大腦被整個噩夢給佔據了意識。
「鬼他媽的不要!你再不給我清醒過來,當心我在這裡做了你!」冷諺暝想把眼前的女人碎屍萬段,根本不把他的話當做一回事似的。
有人在叫她麼?是的,她要醒過來,好像有人叫她,這個是夢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停不下來的腳步跑到礁石邊,忍不住的好奇心還是想一看究竟,血紅的海水一浪翻過一浪……海面上忽然翻滾起來一件衣服,是他的麼?為什麼呢,上面還有好多血跡?淚水終於忍不住地流出,摀住嘴,不讓其他人聽見:「不要……」
實在要瘋了,這個女人不把他給弄瘋她就不高興麼?抓住她的雙手增加了力道,猛烈搖晃:「死女人,清醒過來!!!」
「不要!!!」斯歇竭力的吼叫了一聲,淚水打濕了臉龐,迷糊的雙眼終於睜開了。
她……剛才做夢了吧?看著眼前一臉怒氣的男人,心裡還是有些高興,真的只是一場夢而已,他還好好的不是麼?甩開他鉗制著自己的雙手,撲進他的懷裡:「告訴我,你沒有事,只是我做夢了……告訴我……」
冷諺暝挫敗地摟著懷裡的女人,做夢能夢成這樣,他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了:「不用我告訴你,用實際行動不就知道了。」把她從懷裡拉出來,找準她的紅唇,添嘗她的味道,咀嚼她的芳香……一步一步的深入,忍不住的將她壓倒在休息室的床上,靠,真他媽的讓他搞不懂了,死女人沒什麼引人的,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她。扯開她的衣衫,大手滑進她的內衣,撫摸著她的嬌嫩的肌膚……
突然,腦袋了閃電似的推開身上的男人,拉緊胸前的衣服,向休息室的門口衝去。她,差點忘了一個人了,那個人沒事吧?
冷諺暝黑著俊臉,他是不是心太軟了,居然就這樣讓她跑出去了:「shit!」跟著追了出去。
當來到大廳,看著幾個男人正在弄著晚餐的時候,凌萌的心安定了,他沒事,真好。淡淡的露出笑臉:「仇遲桀,你好哦。」
猴子的啤酒不慎倒進了氣管裡,嗆得他臉色難看到極點:「瘋子啊你?」
仇遲桀對凌萌的一反常態實在吃不準:「你……」
「她吃飽了撐的。」冷諺暝黑著臉的走到了可口的晚餐面前,一屁股坐下,「不用給她單獨弄一份兒,全部混在一起。」
搖搖頭,笑臉該收起來了。看來,她是沒有晚餐可以吃了,呵,無所謂,這種情況她早就習慣了。轉身,離開好了,眼不見心不煩嘍。
「不吃飯以後都別吃。」冷諺暝再次惡毒的開口,「不是女皇幹什麼要單獨吃?」
聖手和猴子齊齊看著冷諺暝,今天的暝哥還真是摸不透他的心思耶,吃飯吧,不管最好。冷諺暝怒氣未消的啃著雞腿,附上剛坐下來的凌萌的耳朵:「你今晚不用上班。」言下之意他們要做該做的事情,她沒必要呆在這裡讓他等很久。
凌萌怔住,她的日子真的沒有個頭麼?心好涼好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