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這個人。」胡靜別開臉去,臉上一點愧疚感都沒有,「暝哥,你不會讓我們見的故人就是這個人吧?哼,平淡無奇的人我見多了,要冒充我們的故人的人我也見多了。」
這個是從靜口裡說出的話嗎?好殘忍。
心隱隱作痛,原來朋友不過如此罷了。雙眼蒙上了一層水霧,酸澀得厲害。「靜……」哽咽的喉嚨說不出話來,在德勝門的這些天她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可是現在,她好想哭。她對靜的感情是百分之三百的付出,而靜今日回報她的就是這麼一句不認識而已嗎?現實果真殘酷無情,朋友果真可以拿來出賣。「嘿,你跟敗家業度蜜月開心不?好羨慕你們哦。」明顯的沒話找話。
「醜女人,你閉嘴。什麼敗家業,虧你還是大學生呢,連字都不認識嗎?」柏嘉業反感別人叫他敗家業。
對啊,大學生?就因為大學她才認識了胡靜,認識了柏嘉業。另外,她還真的希望自己不認識字,否則,合約上的大名她也就看不懂了。「不認識字該多好,我就不會稀里糊塗的簽字了。靜,你能跟我說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嗎?我只是想找回那晚失去的記憶。」是哀求還是請求,凌萌自己已經分不清了,最主要的還是那晚所發生的一切。
「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真好笑,那是你自己的事情。這位女士,我們似乎從來不認識吧。你別屎盆子往我腦袋上扣,受不了你們這些貧民。」胡靜挑眉的看著凌萌,嘲諷的神色刺痛著她的雙眼。
不哭,不哭……不爭氣的淚水還是滴落下來。艱難的嚥著鹹澀的淚水,她感覺整個天地都在旋轉……
冷諺暝適時打斷:「二位,偷梁換柱的高招在我德勝門這裡行不通啊。所謂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不想江湖上的朋友知道了我冷諺暝找一個無辜的人來替你們還賬,那樣傳出去,對你們和我都不好。所以,今天如果你們不把欠我的高利貸還清了,那麼冷某人也就只有用江湖規矩解決了。說吧,是斷胳膊還是斷腿啊?」
冷諺暝的話是嗜血的,向來說一不二。胡靜的臉色稍微有了一些變化,但一閃而過。「斷胳膊斷腿也不該找我們。」
「對啊。誰簽的字就該找誰去。我尊稱你一聲暝哥,規矩也是人定的,別找錯人了。」柏嘉業牽起胡靜的手,「我們走,不用耗時間。」
「啪——」酒杯落地,摔得粉碎,冷諺暝凜冽的眼光掃過兩人,周圍迅速竄出二十多人手持鐵棍砍刀,一副痞子模樣。「別讓我髒了手。」
「暝哥,不用你親自動手。」大蟹嘴角掛著邪笑,「二位,留下你們的胳膊就完事了。」
明晃晃的砍刀,發出刺骨的寒光。胡靜嚇得哆嗦起來。柏嘉業倒退幾步。大蟹嘴裡「嘿嘿」的哼唧著,手起刀落……「通——」柏嘉業雙膝下跪的祈求:「蟹……蟹哥……饒……饒……饒命……」驚恐的汗水打濕了他的名牌襯衫。
「饒命?饒了你的命,誰饒我的命?」大蟹反問,跟著再來一次手起刀落……
「我把我老婆給你行不行?」
「……」大蟹的手停在距離柏嘉業臂膀根部三公分的位置,「你老婆?值幾個錢?」
「她……我還沒碰過……蟹哥覺得怎麼樣?」柏嘉業繼續遊說,「只要蟹哥你不要我的胳膊,她就是你……」話沒說完,只感覺腦袋上被狠狠的踢了一腳,跟著就昏倒在地了。
仇遲桀最看不過慣的就是沒種的男人:「沒用的東西!」
胡靜難以置信般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的男人居然臨陣脫逃了?她要崩潰了,這樣的男人她卻愛得刻骨銘心,愛得背叛朋友……真是可笑到了極點……失去焦距的眼球轉動著看著大蟹手裡的砍刀,二話沒說,逕直跑過去,張開嘴巴,一口咬在大蟹的手腕上。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大蟹沒有回過身來,手裡的砍刀落地。「死女人……」
胡靜眼明手快的撿起砍刀,嘴角掛著微笑,舉起刀,向腹部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