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然不敢抬頭,只能硬著頭皮點頭。從在清風殿找到皇后娘娘後他就知道主人的反應一定會是現在這樣。
隔了許久許久,待他敢抬頭的時候,祁珞沉穩的腳步聲已經消失在了殿內,灼然緊隨而去。
今夜的清風殿也是處在一片陰霾中。他們平日總是一臉笑意的帝王此刻卻是眉頭不展的望著床榻上的清靈少女,而從秦寒隨行而來的御醫則緊張的給少女醫治著。
「陛下,從延陵皇后體內抽出的銀針檢測出曼陀羅花的毒性,臣已經替娘娘針灸暫時抑制住了毒性的擴張。」御醫有些害怕看到自己的陛下現在的樣子,跪在屋內畏懾的稟報著病情。
「怎麼解?」目光緊鎖在病榻上面無血色的容顏,慕笑邪冷聲詢問。
老御醫歎口氣,表情頗為無奈道,「趕在毒性蔓延前用內力將體內的毒逼出。」
醫術他懂很多,內力他卻完全沒轍。
「退下!」深吸了口氣,慕笑邪閉目斥退室內的一群人,轉而走向安靜躺在床榻上的少女。
綠萼居然敢對未浠下毒,看來他得好好管制一下後宮了。
扶起未浠嬌柔的身子,慕笑邪正欲坐上床榻給她逼毒,卻給硬生生闖進來的男子給打斷。
當堂溪祁珞一臉盛怒踏進時,望見的就是慕笑邪摟住雙目緊閉的未浠這情景,本就火大的帝王胸中的怒氣更盛了,因為未浠的受傷,也因為此刻在她身邊的不是自己,而是慕笑邪。
大步走到床榻,一把推開慕笑邪摟著未浠的手臂,堂溪祁珞蠻橫地將妻子攬入懷裡,正欲轉身離去,卻給慕笑邪直直的攔住。
「現在不能帶她離開!」不去理會堂溪祁珞的怒氣,慕笑邪的表情是凝重和憂心。
未浠需要及時逼毒,如果給堂溪祁珞帶回去,重新診斷和解救會花很多的時間,未浠等不了那麼久。
「讓開!」緊緊摟著未浠,堂溪祁珞退離慕笑邪幾步,眼神寒氣逼人注視著敢攔路的男子。
「未浠需要馬上逼毒!」無心在這種情況和他爭執,慕笑邪最擔心的是未浠體內的毒性蔓延。
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只要她好就行。
「她是我的妻,我自會救她!」懶得理會慕笑邪,祁珞直接抱著昏沉的未浠踏出了清風殿。
他何嘗不擔心未浠…
「將她體內的毒逼出,刻不容緩!」慕笑邪急切的聲音在空寂的清風殿響起。
走到殿門口的堂溪祁珞駐足,將那句話聽進了耳裡,隨後便固執地離去。
抱著未浠,祁珞從清風殿飛奔回棲瑾殿,慕笑邪讓馬上給未浠逼毒的話不斷迴響在耳邊,未浠越來越慘白的臉色讓他沒有質疑笑邪話的餘地,雖然討厭那人,但現在他必須按照那人的話來做。
執起柔弱無骨的玉手,祁珞替未浠把了下脈,紊亂的脈跳讓祁珞眉頭越蹙越緊。
將未浠放於床上,祁珞盤腿坐了上去。支撐起妻子的身子,一道內力由掌中送出輸入進未浠的體內,昏迷的少女噴出一口黑紅的鮮血後人便軟軟倒在了祁珞的懷裡。
祁珞冰涼的長指輕輕撫過毫無血色的容顏,心疼將未浠摟得更緊。
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地盤這麼傷害未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