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笑邪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延陵未浠的神色變化,心裡納悶她的痛苦從何而來?
「笑邪陛下,如果您沒歇著,那奴才等就打擾了!」門外的禁衛軍不敢亂闖,再一次恭敬的詢問著室內的人,企圖得到許可。
慕笑邪看都不看門那一側,視線一刻都沒從延陵未浠身上移開過。
他在等她的答覆。
禁衛軍執著的搜查提醒著未浠,如果她再不答應,那些人進來找到她們三人的話逃跑就落空了。
「好,我答應你!」她沒有思考的餘地,目前的局勢她只能答應。
慕笑邪勾唇一笑,對貼身護衛使了下眼色,一手牽起表情痛苦的未浠直接往內殿走去。子蘇和子夏脫離了護衛的禁錮也跟著進去。
躲在殿內的未浠清楚的聽見殿門被打開的聲音,隨後便是一群人恭敬的行禮聲。只聽得慕笑邪的護衛淡淡的道了聲,「出來這幾天太累,陛下已經早早歇息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了。
一場驚心的搜索居然給他的人短短幾句話就掩飾過去了,未浠璀璨的星眸詫異的望著邪魅的男子。
他究竟是一位怎樣的帝王?看來她得多瞭解瞭解政治了。
「我是慕笑邪,現在至少可以告訴我你在躲誰了?」狹長的丹鳳眼在對上未浠滿是疑惑的目光後,帶著淺淺的期待道。
「我…」該告訴他嗎?除了知道他是位帝王,她對他一無所知。
「堂溪祁珞?」慕笑邪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說話的口氣很淡,像是不經心的隨意一提,讓人猜不透思想。
星眸錯愕,臉瞬間變得蒼白。
為什麼他可以一語猜中是堂溪祁珞?
祁珞站在南詔帝身邊時的狂傲,祁珞的威嚴與霸氣,祁珞高高在上的冷漠與疏離,偌大的棲瑾宮…
一個大膽的猜測浮現在延陵未浠腦海…堂溪祁珞是先前侍衛口中提到的陛下?
延陵未浠一系列的反應,慕笑邪知道自己猜中了。
總是將人拒於千里之外,封帝幾年從未納妃甚至被人傳言有斷袖之癖的北昊帝,宮中居然多了個如此清麗絕塵的少女,慕笑邪很清楚的明白眼前這少女在堂溪祁珞心底一定佔據著不同尋常的地位,否則也不會這麼大動干戈的搜尋了吧?
狹長的鳳眼微瞇,薄唇輕逸,看來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公子解救了未浠等人,未浠很感激,現在我們是時候離開了。」慕笑邪的笑總是讓她感覺不自然,腦中浮現一張冰冷的面孔,未浠突然發現雖然祁珞一直很冷酷,但是在他的身邊她從來不需要警備,一切都那麼順其自然。
「我是救了你們三個,但是你覺得出了這殿你能成功的逃離皇宮嗎?」笑邪的聲音不疾不徐,字字卻說到了延陵未浠心坎裡。
是了,如果就這樣出去,結局和先前肯定是一樣的。上次因為有慕笑邪可以避開搜索,如果她們三人就這麼出去,這一次不會這麼幸運了。
如畫的秀眉好看的蹙起,就這麼出去絕對會被發現的。
但是,未浠直覺的不想呆在笑邪身邊,他們僅見過一面,他的思想太讓人捉摸不透了,她不想逃離了一個牢籠又進入另一個牢籠。
而這一次牽扯到的不止是她一個人的性命,不能憑著她個人的感官行事,她得考慮子蘇和子夏。
「你願意帶我們出宮?」絕頂聰明的少女豈會猜不出男子的思想,他既然在提醒她,就暗示著他可以幫助。
「哈哈…好個思維敏銳的女子!」未浠一語猜中,他一點也不意外。
「什麼條件?」離開延陵府發生太多的事情了,原來的純真在一點點消失,人心不可輕易相信。
「為什麼覺得我一定會有什麼條件?」看來這少女對他戒心很重,慕笑邪勾唇一笑繼續道,「我只要你記住我們之前的約定,未來的某天當我說出來的時候希望你能履行。」
未浠有點後悔了,先前答應他是形勢所逼,現在她的內心隱隱不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