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親!」典雅精緻木雕椅上的少女咻的起身,以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大廳內堆滿著的大大小小的珍珠,瑪瑙。
延陵未浠睡眼朦朧的雙眸充滿著倦意,在看到屋內那一堆聘禮後,睡意一下子跑得不見了蹤影。她驚訝的不是珍珠瑪瑙,而是這聘禮和下聘的對象居然是她那足不出戶的貼身女婢—子蘇。
子蘇是美不錯,可是鮮少出門的她怎麼可能給人知道芳名進而下聘?
當事者在看到屋內那一堆聘禮後更是愣得早已忘了今夕何夕。
延陵府在這個今晨可謂是一片詭異。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而提親的人更讓人費解——南詔御史——封禮。
封禮其人,子蘇並不知。可偶有傳聞得知其人貪淫好色,四處流連花巷,絕非可以托付終身之人。子蘇的一張小臉在一個早晨快擰成了苦瓜了。
未浠煩躁的在大堂內來回踱著步子,眉頭同樣未曾舒展過。
鎮定的除了堂上木雕大椅坐著的丞相爺夫婦,就是那一旁至始至終悠哉喝著香茗的翩翩男延陵風紀。他從小就是淡定之人,深知事出突然必有因,亂心只會亂了思維,眼下弄清楚事情原由才是最重要的。
「浠兒,你就別再晃來晃去了,晃得你爹我頭疼得緊。」延陵靖庭故作傷神的揉揉太陽穴,想讓女兒鎮定下來。
「爹爹,女兒這是著急啊」一把跑過去抓著延陵靖庭的袖口,延陵未浠眼帶懇求的望著父親,意圖非常明顯。她爹爹可是當朝丞相,只要他老人家一句話,子蘇肯定不用嫁了。
延陵靖庭的眼神充滿慈愛,輕拍著女兒柔嫩的小手,唇角含笑,「爹爹知道你要說什麼,如果爹爹想拒絕,就不會留下這麼大堆麻煩在這兒了。」說話的同時,延陵靖庭的眼神望向屋內的一堆聘禮,那麼多東西搬起來確實是個麻煩。
「爹爹,您就幫幫子蘇吧。」延陵未浠更急了,子蘇雖是婢女,可是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彼此早已情同姐妹了。
「爹不是不幫,堂堂一個御史下如此重禮迎娶丞相府上的丫鬟,爹有理由拒絕嗎?」先前一直沉默的延陵風紀幫自己的父親做了回答。知父莫若子。
御史雖官位遠不及丞相,可人家這麼正式的迎娶府上一個丫鬟如果給拒了,這不是存心給人難堪嗎?
風紀的話一語點醒未浠,哥哥的話沒錯,父親就算想偏私可眾目睽睽確實不好交代,看來只能想其他方法了。
殿下沉默了許久的子蘇突地起身,一語驚人,「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