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妙回到承露殿,看著桌面上攤開的一張名單,看了一眼,有些煩躁地撥開。
錦琴見狀,端杯暖茶地給她,「娘娘有何煩心之事?」
竇妙搖了搖頭,問道,」最近玉瑤雪如何?」
「還算安分,不過,玄墨凌常去。」
竇妙柳眉微蹙,「玄墨凌?皇上還打算啟用他,這個玉瑤雪插在中間,總是個禍害。」
錦琴點了點頭,「那娘娘有何打算?」
她拎起名單,「準備那麼久了,是時候了。」
外面忽然傳來哭聲,竇妙看了一眼錦琴,她剛想出去,素和就走了進來,哭著跪在地上,「娘娘,求您救救奴婢的妹妹。」
竇妙忙扶了起來,「怎麼了?你妹妹在哪?」
「奴婢的妹妹在錦繡宮,今日不知皇后為何大發雷霆,把妹妹毒打一頓,還說要砍了雙手,奴婢求求您救救她吧。」
竇妙忽然精光一閃,「救她可以,不過要你妹妹一起和我們做場戲。」
兩天後,玉瑤雪和玄墨凌在床上纏綿之際,錦繡宮的大門悄然被人打開,竇妙帶著幽草毫無阻礙地衝進玉瑤雪的寢殿,她慌亂地穿著衣服,一個黑色人影躍窗而逃。
玉瑤雪當場被押送宗人府地牢,聽候發落。
竇妙乘勝追擊,帶著皇上的手諭和秀妃的畫像,帶著禁衛軍衝進金霞殿,玉賽華一臉愕然,剛想發作,人已經被幽草控制住。
竇妙抖開秀妃的畫像,冷冷地說,「太后娘娘認識這個人吧?」
玉賽華一見秀妃的畫像,人整個癱軟,竭力克制著自己,指著竇妙怒罵,「你這個賤女人!膽敢污蔑哀家!」
竇妙往前站一步,冷笑道,「污蔑?竇將軍的證詞在此,難道他也污蔑太后娘娘不成?秀妃乃我親娘,你殺皇妃,逼竇將軍娶皇妃,不顧皇室血脈生死,隱埋真想,太后娘娘,您這是株連九族的罪!念你擁立皇上有功,饒你不死。」
玉賽華聽到竇峰的證詞,心裡的強勢轟然倒塌,他也會出賣自己?
「哈哈哈哈,竇峰!好你個竇峰!哀家不會放過竇家的,你們以為就憑你們幾個,就想讓竇太后的日子重現嗎?錯了!今天是玉家,明天可能就是冷家,哀家就放眼看看,誰最後坐定天下!」她一陣狂笑,被幽草死死按住。
竇妙勾唇冷笑,「竇家,玉家,冷家,統統與我無關,我只做我該做的。」打開聖旨,「傳皇帝聖諭,廢除玉賽華太皇太后,打入冷宮,玉瑤雪通姦罪大,勒令即刻出家為尼。」
她看著臉色煞白的玉賽華,往日風光無限的她如今的落魄,竟是那麼迅速。
對她們,竇妙始終不想下狠手。
根據名單,竇妙很快清理了後宮中太后的人,動作迅速幹練。
前朝玄墨羽也同時整頓朝廷中人,凡是與玉家有牽連的,一律革職查處。
而竇大將軍、驃騎將軍、冷宰相三股勢力相當,互相牽制,玄墨羽聰明地把兵權一分為二,設立了議政司,把自己新選出來提拔的人安插進去,用以牽制冷宰相一黨。
而他坐擁勢力中心,反而平穩了。
因竇妙除奸有功,立為皇貴妃,竇惜若立為皇后,李夢露也一併提拔晉封為嬪。
慶功宴上,竇家姐妹的榮耀齊壓眾人,竇妙卻覺得玄墨羽的神色有異,沒有把她們姐妹兩帶在身邊,而是一直擁著李夢露,盡顯寵溺摸樣。
他冰寒的目光不時瞟向一方,竇妙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竇大將軍和眾人言談甚歡,她心底一驚,她聽說竇將軍最近有些折子彈劾他。
竇妙卸掉盛裝,對著燭火正在發呆,玄墨羽悄然立在她身後,「怎麼?生氣了?」
柳眉微凝,淡淡地說「沒有。」
玄墨羽輕撫她的烏髮,喃喃地說,「我說過,我心裡只有你,你所看到的全是為了……」
「為了皇權,為了安撫,為了籠絡……或為了舊情。」竇妙轉身,望著他,「我知道,身為皇上有太多的無奈,而我只是一個平常女子,我只希望你能信守承諾,放我自由。」
「你又胡說!以前你說放你自由是因為我們之間的障礙,現在你還說放你自由,你是捨得還是故意?」玄墨羽生氣了,緊握她的手腕。
竇妙把他的手指扳開,負氣地說,「是,我是故意,我為何不捨得?你有那麼多女人,少一個不少多一個不多,我捨得與你又有何干係?橫豎不過一個棋子女人而已,何況我該做的全都做了,竇家你想如何整治都行,您是皇上,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是擔心竇家還是擔心我對你的真心?」玄墨羽逼近一步,把她按在軟榻上。
「真心?你有嗎?」竇妙也真的很想問問他的真心有幾兩,「今天,皇上不是應該去李嬪那裡嗎?臣妾這裡已經毫無利用之處了。」
「你怎麼這樣說話!我對你不夠好嗎?」玄墨羽臉色暗沉,有些憤然。
竇妙輕聲說,「好,是,在這古代後宮裡,皇上給予臣妾的確算是寵妃了……」竇妙站起來,輕輕推開他的身子,走向床邊,凝著戶外皎潔明月幽幽說,「願得一心人似乎每個女人都說,可還真的那麼難。」
玄墨羽一怔,她要的,自己給得了嗎?
「妙兒,給我點時間好嗎?」他的語氣帶著哀求。
竇妙搖了搖頭,「你是皇上,我懂的。去吧,今天是李嬪晉封之日,不去陪她會浪費了皇上一番苦心。」
玄墨羽咬了咬牙,冷聲說,「後日,我準備去接父王和母后回宮,希望你能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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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攜王妃和柳側妃看到玄墨羽和竇妙的身影,激動地老淚眾橫,竇妙看到玄墨羽墨瞳難得溢出溫情的目光。
一家人溫馨融合地一路談笑,只有柳側妃滿臉陰沉,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