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身體的實力比自己之前要強上百倍,這樣居然都還沒死?
烏雲逐漸濃重,僅存的清光落到了眼前人的身上。
頗具侵略性的野性美,眼前的男人,端的讓人想起了桀驁的狂豹。
那男子並不開口,只冷冷的盯著絕煞。
眼中沒有殺氣,只有無限的怨怒。
衝她的?有意思。
「說吧。」兩個字,言簡意賅,他不會傻到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王妃可真是好記性。」諷刺的出聲,地上的男人咬牙站了起來。
「王妃?」挑眉看著眼前滿臉譏諷的男人,這是什麼話?
「君王為你一死,卻在轉眼之間投送他人懷抱,我等真是瞎了眼。」咬牙狠狠出聲,獵豹冷聲道。
傳聞果然不假,這個女人,果然什麼都忘記了。
三年前,君王就是為了這個女人,神形俱滅。
情字可堪,唸唸切切。
這份深情,在凡光傳為佳話。
只是他們死也不會相信,君王會死。
凡光君主既滅,必然引來權位的爭奪。
但他們凡光四將豈是擺著看的,誰敢動他們君王的位置?滅!!!
只要不確定,只要沒有絕對的證據,誰也別想坐上去。
只是他們堅守如此,卻不想這個女人,找了她三年,得來的結果竟然是在朝夕之間,便轉送他人懷抱。
這算什麼?
君王有情,不願傷之。
他們尚且忍了,神王有夢,襄女無心,愛情自然是強求不得。
世事本就多變,他們也不奢求這個女人能夠為君王守住一生。
但是至少,她應該記得,
至少她不該這麼早,這麼早!!!!!!
「聽不懂!」冷冷的丟下一句話,絕煞面容平淡,一拳再度揮出。
獵豹卻是躲也不躲,只看著絕煞,不住的冷笑。
拳頭在離獵豹鼻尖一厘米處停住。」說,你們君王是誰?」清淡的聲音傳來,絕煞面色淡然的收回了拳。
「他是誰?哈哈,自己看去吧,也看看你的良心。」甩手一拋,丟出了一幅畫軸,獵豹踏空離去。
止不住的顫抖著手,接住了畫軸。
很輕,卻無比的重。
這份難言的重量,似乎要壓到她的心裡去。
隱隱覺得,這份畫軸,和那個自己想不起來的他,有關係。」轟隆~~~~~~「讓人心驚的驚雷聲鳴過。
雨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傾盆而下。
大顆大顆的雨點,打在林間,像是無情的冷鞭,抽出響亮的聲音。
畫卷徐徐的展開,雨點瘋狂的撲下,好似要擋住那畫中人。
明耀的閃電劃空而下,雨勢越發大了~~~~
雨簾模糊了整個世界,雨中只一人,癡癡傻傻的站著,任由漫天的雨珠,重重的錘在身上。
冰冷的水晶紫,長存在她夢中的眼眸,如此的清晰。
記憶中的那個聲音,總是低沉而霸道。
總是只能在瞬間才能抓住他的溫柔。
如此剛毅霸道的俊美容顏,真是符合極了記憶中那讓她錐心的霸道。
只是這個時候,在她面前的,是微笑著的他。
那嘴角淺淺的一抹笑容。
寵溺而無奈。
好熟悉,好熟悉。
就算想不起來,就算記不得那些瑣碎的點滴。
她也知道,自己一直在思念,思念這個人。
雨下得那麼大,畫卷卻是不知為什麼,點滴都未被打濕。
雨滴只得順著畫卷寂寞的劃下。
拚命的擦拭畫上的雨水,只是太多太多。
擦到最後,落在畫卷之上的,已經不知道是自己的眼淚還是雨滴。
他依舊霸道而溫柔的朝她笑,雨水落到畫上,就好像他再笑著流淚。」紫、、紫~~~~「單薄的發出這個音節,喉嚨堵得越發的厲害。
她記得的,只有這個字。
一滴朱紅緩緩砸在畫捲上,層層染開,好似一朵盛放的紅蓮
失神的捂上了臉頰。
那是一片苦澀的紅。
她在哭?
眼淚?
看著微顫的指尖,寂寞感,好似黑洞一般將她不住的朝裡面吸。
以為不會再哭,以為不會再痛。
可是所有的堅強,在他的面前都不堪一擊。
所有的狂傲,在他的面前,都化作了蝕骨的思念。」紫、、紫~~~~~~「拚命的想,卻終究回憶不出他的名字。
手中的畫卷脫手掉落,在地面濺起無數的水花。
「紫~~~」身子轟然傾塌。
卻被隨後的人飛身接住。
張揚的紅衣,如此濃烈的顏色,卻擋不住那渾身的寂寥。
「貓兒,最後一次,讓我抱抱你。」難言的疼痛,緋莫夜死死摟住絕煞,乍開的雙瞳,卸去罪惡和輕佻,滿滿是愛念。
兩道身影,在雨中,停駐了很久很久~~~~
「煞,你好歹還是吃點吧。」雷地亞捧著個大碗,在絕煞面前焦急的晃蕩。
三個時辰,整整三個時辰了。
自從絕煞醒了後,就這麼不聲不響的坐了三個時辰。」雷地亞?「輕輕抬了抬眉,伸手一把抓住雷地亞的翅膀狠力拉過來。
在碗落下的一瞬間,絕煞不耐的揮手直接將碗掃了出去。
清脆的碎碗聲響起,叫人莫名的心驚。
「什麼?」被絕煞這突然強勢的作風弄的一愣一愣的,雷地亞縮著脖子,嚥了口口水。
「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事瞞我?」啪嗒一聲抓起枕邊的畫卷,鬆手。
「紫~~~~~~~」瞪大著眼睛,雷地亞差點忍不住驚呼出聲。
絕煞哪兒來的這畫像?
「果然。」鬆開雷地亞,絕煞靠上了牆壁。
好樣的,還敢瞞她?
「煞,你聽我說~~~~~~」
「他是誰?」不耐的揮了揮手,絕煞的面容一直很冷靜。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