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雖然在念丫頭兩個字的時候是在絕煞的耳邊說的。
但是這對於像連峰翼這樣的高手來說,要聽到,並不難。
看向那座下風姿萬千的人,心裡卻撲騰如浪。
她、她是女人?
波瀾流轉的美眸定定看向了那巧笑倩兮的嬌顏。
瞬間失去了焦距!
她是女人?!
女人!!!
那個自己曾經在瓦礫紛飛的白色宮牆之下看見的遺世的身姿,那幾若天神的高傲風尚,是他,亦是她?!
「翼,恭喜你。」愣怔之時,那酷到爆的容顏上緩綻開一抹難得的微笑,宛如春水初融的驚艷。
「煞,你~~~~」眸光閃閃,翼震驚之餘,向來不曾慌亂的他,這次卻莫名的手足無措。
「賀禮。」眉頭淡淡的一挑,絕煞在空中打了個響指。
變大一倍的雷地亞叼著個袋子撲稜稜的朝這邊飛了過來。
「看看還喜歡嗎?」並不在意連峰翼驚訝的目光,絕煞頗為神秘的眨了眨眼,面上淺笑宛如諸葛握扇之從容。
站在絕煞身邊的赤雲緩走了兩步,一腳踢開那袋子。
眾人定睛一看,齊齊抽了口氣,這是,這是~~~~~~~~
「本來不想把這樣的髒東西帶到你的婚禮,但是你這大殿的紅色實在是太不明顯了,所以我倒是想要染得更紅一點,可好?」勁衣飄散,絕煞一身黑白相間的長衣,絲絲散散,迷亂人眼。
天顏雪容之下,承載的是絕對的自信和倨傲。
卻見那袋子中,橫七豎八的裹起一團血衣,只是那血色之下,代表著和穿這官袍的人一樣貴重的錦繡鑾金。
朝中為官之人,誰不知道這是袁玉的官袍?
衣上一片血色,說明了什麼,已然不用多做解釋。
將絕煞身上的實現轉移到了那地上的血色官衣之上,連峰翼再度愣住。
「這賀禮可是不太好得。」故作為難的皺了皺眉,絕煞嘴角笑意依舊不減,卻清冷的嚇人。
看得周圍有意謀反的大臣一陣哆嗦。
「哈哈,這禮送的好,實在是送的好啊!!」愣怔了半晌,連峰翼陡然狂笑出聲,看著絕煞的眼中,滿滿的是欣喜。
比起那些珍奇貴重的賀禮,這件血衣,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簡直堪比天上之物。
「翼大哥喜歡就成。」斂去臉上的笑容,絕煞走至海瑟身邊,不再言語。
「翼,你既是我伊森學子,若是受了欺負,我這老臉可是掛不住啊。」海瑟頗為慈祥的拍了拍翼的肩膀,但是這話卻是說給邊上的人聽的。
欺負他的學生,算好自己的斤兩再來。
終下皆是一陣沉默,伊森校長都發話了,誰敢做什麼?
海瑟是個絕對的強者,他都放話,誰敢找海瑟的麻煩。
再言那站在海瑟身邊殺神一樣的絕煞,那絕對殘酷清冷的眼神,有誰敢動?
這連峰翼,場子都給這兩個人給鎮足了。
各方勢力,風動無聲。
嗜殺的陰暗,終於隨著這兩個王者的到來,給畫上了晴空的色彩。
海瑟和絕煞,再蠢的人也不會挑在今天動手。
天日好雲,正是成親的大好日子。
流光霞飛,沁心一身絕美的大紅喜服,傲世第三大陸的嬌美容顏真要直逼芙蓉出水的驚艷。
癡了多年,等了多年,從卡拉王宮中死,也在卡拉王國中生。
只是人轉是非,她面對的不再是垂暮年老的變態父親,而是這個年輕俊美的有為帝王。
這樣的萬千之寵,天下女子,能有幾人得否?
那個人是自己深愛的,也是深愛自己的,當初那水畔匆匆的一回首,是她先愛上。
看著面前鳳冠霞帔的嬌美女子,連峰翼下意識的看向了賓客座上那依舊冷漠孤傲的身影。
兩相對比,沁心盡顯柔情。
對這個女子,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或許比起所謂的愛情,更多的是憐惜。
男人的敵人是美人的眼淚,當年在異地看著那在花瓣中嬌柔哭泣的身影,片片桃瓣紛紛灑灑,映得美人之淚紅如珠玉。
如是的美景,心動是必然的。
這個女子值得人去保護,白玉光澤柔亮,卻比不上紅玉血煞人眼,震撼有力。
看著那半閉著眼抱胸而立,漠視掉身邊一切的人兒,突然想,要是那雙危險的眼中,能夠映出自己的影來,那有多好?
「翼哥哥,你怎麼了?」輕輕的拉了拉翼的衣角,沁心小聲道。
剛才他就一直不在狀態,到底是怎麼了?
「乖。」握住沁心的柔荑,翼彎腰一拜,完成了儀式。
或許是自己多想了,沁心,才是自己所愛。
事已成定局,美人落懷,哪容得人多想?
「煞,我去看~~~~~~」雷地亞目光灼灼的看著進入洞房的二人,正欲去看熱鬧。
「你給我滾回來。」伸手毫不客氣的拉回雷地亞,絕煞哭笑不得的看著雷地亞那一臉的興奮樣兒。
這小傢伙,什麼事兒都想去攪和,人家洞房的好日子,不能被這個傢伙給搞砸了。
否則沒準兒翼房沒洞成,光顧著追殺他了。
「老頭,問你一件事兒。」拖著海瑟避開人群,絕煞靠著牆壁神色嚴肅。
「丫頭,為師對你說多少次了,說話不要這樣,要溫柔一點。」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絕煞,海瑟語重心長道。
「禁地冰蓮,我需要那東西。」無視掉海瑟習慣性的吐槽,絕煞淡淡出聲道。
「什麼?」聽到絕煞的問話,海瑟臉上哪裡還有半分的笑容,立即沉聲道:「丫頭,我勸你別打那東西的主意。」
「不可能。」偏著頭,絕煞抄著手,眉頭微微的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