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聚餐,說是踐行,不如說是沈伊文對自己心裡的發洩。整個晚上她一刻不停的在喝酒,有什麼酒就拿什麼酒。莫洋和程諾是攔都攔不住。
程諾也實在是想不出什麼招了,只能大電話給蔣曜寒了。
「哎,我跟你說,你說蔣曜寒會不會留我?會不會告訴我說,要我不要走啊?」
「我不是他,我怎麼會知道。哎,你坐穩了」
「我猜他一定不會留我,要不然,他今天幹麼看著我要走了,還說那一堆的屁話。」
「程諾,快點,想辦法啊。真恨不得,好好的揍蔣家父子一頓」
「你要揍之前一定要看清楚,別揍錯了」
話還沒說完,蔣曜寒就站在了莫洋身後。動作還真是迅速。
「你來了就好了,把她交給你。我是真的沒辦法了,居然能喝成這樣,比上次更誇張」
「我不是來管的」
「那你來幹麼,就站在一旁干看著?」
「隨你們怎麼弄,至少別傷著她就行,其他的我一概不問」
「哎,我說姓蔣的,她現在為什麼變成這樣,你不知道啊」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把她抱回蔣家?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姓蔣的,那我還不躲得遠遠的嗎?」
「你……」
眼看著這兩人就要先吵起來了,程諾又當起了和事佬。
「行了,先把她帶去酒店在說,剛才還吐了別人一身,差點被人打。先給她洗個澡,換身衣服。」
「可她的衣服都還在我宿舍裡」
「我看著她,程諾陪你去拿衣服。她已經訂好了明天一早的飛機回國。」
「這麼快?她都沒告訴我」
「我也是派人查出來的,她就想安安靜靜的走,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蔣曜寒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程諾「明天早上,你們送她上飛機,幫我把這個交給她」
「我不來交,要交你自己交」
「我給她,她也不見得會要。」
「是什麼?」
「沈家的鑰匙」
程諾看著信封,眼睛都亮了「她一定很開心」
「可惜我看不到她的笑了」
蔣曜寒把沈伊文抱到了酒店的床上,莫洋已經給她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她就這麼安靜的睡著。
「我先走了,你們陪著她吧」
「曜寒」
「行了,什麼都別說了。我先走了,幫我照顧好她」蔣曜寒雖說是背對著程諾,可程諾知道,他現在的心一定很痛,非常痛。
「明明就很相愛,確偏偏被命運捉弄」
「莫洋,你看著她,我在隔壁,有什麼事情叫我」
早上,手機的鬧鐘準時響了,沈伊文很是辛苦的從床上坐起來,揉著自己的頭。「哎呦,痛死我了」
「你還說呢,昨天你喝的跟什麼一樣,今天能不痛嗎」
「怎麼是你啊?」
「不是我,還是誰?蔣曜寒嗎?」
「額,沒有。我只是很意外」
「你昨晚喝醉了,是我和程諾把你送到了酒店裡。還有,我幫你把行李拿來了。呶,給你」
「機票,哪來的?」
「蔣曜寒……派人送來的。說是你昨天訂的機票」
「他……」
「他比你還會裝,整個就是一大尾巴狼」
「我收拾一下,麻煩你們送我去機場。」
去機場的一路上,大家都沒說話。到了候機大廳裡,莫洋就開始掉眼淚。
「你就不能不走嗎?」
「莫洋,別在孩子氣了。命運跟我開了一個這麼大的玩笑,我需要治療,等我好了,我會來看你的」
「我不知道我還能說什麼,只能讓你好好照顧自己。」
程諾拿出昨晚蔣曜寒給他的信封,遞給沈伊文。
「這是什麼?」
「你自己看吧」
沈伊文打開信封,鑰匙。
「這是我家的鑰匙」
「嗯,昨晚曜寒給我的。我想他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就是把沈家的東西還給你」
「為什麼他不親自還給我?」
「我想他沒有這個勇氣來面對你對他的拒絕」
沈伊文拿著鑰匙,緊緊的握在手心裡。眼淚在這一刻徹底的釋放出來了。
「好了伊文,飛機不等人的。」
「幫我轉告他,我沒恨過他。自始至終我都不曾恨他,因為他跟我一樣,都是受了命運的捉弄」
沈伊文拿起行李,握住鑰匙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
「你都聽到了吧?」程諾拿出口袋裡的手機,上面還在與另一個電話保持通話中。而那個人正是躲在柱子後面的蔣曜寒。
「聽到了,非常清楚。另外我在告訴你一件事情,我覺得回國找她」
「啊?什麼原因?」
「我跟她根本就沒有一點關係。我派人查過沈伊文的身世了,她是被沈鴻濤領養的。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同母異父一說」
「真的?」
「騙你我有好處」
「那你還不趕快行動?」
「放心,這次,她休想再從我身邊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