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我不恨了,你信嗎?」
他當然信,他怎麼會不信。從他在乎沈伊文的程度來看,他應該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喜歡上她了。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去?」蔣曜凱相信,不能讓蔣曜寒自己出面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昨晚上爸爸找我談話了」
「什麼時候?」
「就在晚上,其實也挺晚了」
「他說了什麼?」
「他讓我離她遠一點」
「理由呢?」
「她是沈鴻濤的女兒」
「就因為這個?」
「是,就是因為這個」
「不對吧,就算真的是因為這原因爸也不能這麼直接的就告訴你。哥,這中間是不是還有什麼你不知道的事?」
「我不知道。總之在公司的交接儀式沒舉行之前,你都要幫我看著她」
「你能不能換個人?」
「那要不公司你來管,那她我就自己管」
「那好吧。不過我先聲明,就這麼幾天。時間一久,我估計我都很難逃脫了」
「放心,等我處理完公司的事情,你想管我都不讓了」
蔣曜寒睜開眼睛,想著黃偉豪公司的那一堆爛攤子,他就想皺眉頭。
「四嫂,我先上樓休息一下。一會爸和曜凱回來了,你記得叫我」蔣曜寒拿著脫下的西裝慢慢的爬上樓梯了。他走到二樓樓梯口的時候,特意朝著樓上的扶手那裡看了看。自從她失憶、蔣曜凱回來之後,她就主動的搬到三樓上去睡了。而他卻還在二樓住著,彼此之間的距離就像個樓梯一樣,雖然不過幾步,但距離卻已經遠了。
蔣曜寒抬起腳就想往樓上走,但想了想,還是把腳給縮回來了。
他是一直停在樓梯口,而房間裡的沈伊文卻是在房門口走來走去的。
「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沈伊文不知道為什麼蔣曜寒從自己上樓之後,就沒動靜了。難道今天的蹺課真的就這麼過去了?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自己?剛才在『閒暇時光』不是還那麼一副審犯人的樣子嗎?
咚、咚、咚
「啊—誰啊?」沈伊文突然響起的敲門聲著實嚇了一跳。
「我」蔣曜寒那低沉的聲音讓房間的地板似乎都震動了。
沈伊文剛剛雖然有點小小的期望,但他真的上來了,她卻又是極不情願的。
「有事嗎?」
「你說呢?剛才的事情好像還沒有結束」
「是嗎?可我不這麼認為,我就覺得我們剛才的談話已經結束了,而且也沒有什麼再談的必要」沈伊文說著就毫不留情的把門關上。可蔣曜寒卻著急的把手伸進來阻擋。
「啊—你幹麼?」沈伊文看著蔣曜寒的手已經被自己的門給夾住了,她的心裡還是略微的有點心疼。
「你不是要關門嗎?這是可以讓你不關門的最好的辦法」
「你有病啊!」沈伊文甩門回到房間,直接坐到了床上。「有話就說吧」
「為什麼不去上課?」
「蔣曜寒,你能不能換個問題問?」
「你不像是一個會被困難打到的人,這次是為了什麼?」蔣曜寒這次的語氣緩和的不少,明顯是想跟沈伊文好好的談,但沈伊文似乎並不是這麼想的。
「我不說不可以嗎?難道你就這麼想知道?」她突然就像一隻發怒的刺蝟一樣,全身的針都在對著蔣曜寒。她像是在保護自己,同時更像是在不讓蔣曜寒靠近。
「我們不能好好的談這個話題嗎?」
「好好的談的前提是我想談,可現在的問題是我根本 不想跟你談,我不想跟你談任何話題。你能明白?」
「你怎麼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我失憶了,你別忘記,我失憶了」沈伊文把手放到了蔣曜寒的太陽穴上,用手指在太陽穴上點了點。她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他,她已經是一個沒有記憶的人。「別用你之前看到的沈伊文的樣子來要求我,我不是她」
「我可以用什麼方法來喚回之前的沈伊文?」
「為什麼一定要喚回呢?這樣不好嗎?」
「好嗎?或許你覺得很好,可以重新認識我們,但我做不到」蔣曜寒拉過沈伊文,直接把她拉近懷裡,用力的擁抱著她。他也想感受到她的擁抱,可沈伊文卻不知道該不該敞開懷抱,去擁抱他。
「藝術系有很多的流言蜚語」
「就是因為這樣你才蹺課?」
「嗯,我不知道之前的我是不是會這樣,但現在的我真的接受不了那些人的指指點點」
「他們說你什麼?」
「你跟黃嘉敏結不成婚,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大家都說是因為我,是你見異思遷才會這樣的。你告訴我,不是,並不是這樣的。我不是那個第三者」
「沒人說你是第三者」
「誰說沒有,學校的人就是」
「她們只是……」
「看吧,你也承認了」
「不是,你不是第三者」蔣曜寒把沈伊文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讓她在肩膀上好好休息。這裡能成為她最好的避風港。「這是我的錯,讓你陷入這樣的誤會中。其實事情的起因不過就是我想用結婚來換合作,但後來他們公司出了債務糾紛,所以自然而然的後面的一切都沒必要了」
「可她們卻說……」
「你不用管他們說什麼,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好。『謠言止於智者』」
沈伊文聽到蔣曜寒說著『謠言止於智者』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怎麼了?」
「呵呵,你跟程諾還真像兄弟,他今天也跟我說過這樣話。雖然你們說的,我知道也都明白,可你知道哪種眼神就好像是會像殺人一樣。讓我充滿了負罪感,我總覺得是我害她失去幸福」
「你傻不傻?」蔣曜寒看著懷中的沈伊文,用手指在她的鼻子上輕輕一刮,那感覺不知道有多麼的親暱。
「沈伊文,我哥在不在?」蔣曜凱門也不敲就衝進了沈伊文的房間,看到眼前的一幕立馬遮住了眼睛。「我什麼都沒看到」
突然衝進的蔣曜凱,弄得沈伊文和蔣曜寒立馬像是做賊似的分開了。
「你說你什麼都沒看到,那就是什麼都看到了」蔣曜寒戳穿蔣曜凱的話,讓他頓時一陣臉紅。
「果然是兩兄弟,一樣的沒禮貌!」沈伊文推開蔣曜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回來了,也就是說叔叔也回來了,你這麼風風火火的衝進來一定是叔叔找他,那還不下去?還站在這裡幹嘛?」
「對哦,我都忘記了。哥,爸找你有事,說讓你直接去他書房」
蔣曜寒急忙走出沈伊文房間,走之前還在沈伊文的臉上親了一下。
「啊—非禮勿視」
「誰要你看了」蔣曜寒沒好氣的看了蔣曜凱一眼。
「唉,哥跟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
「你今天不是沒去上課嗎?」
「你怎麼會知道?」
「嘿嘿,哥有什麼事情會瞞著我」
「你快說,為什麼你會知道我沒上課?」自己沒上課的事,沈伊文最不想讓蔣曜凱知道,不然他一定很鄙視自己。
「想知道,我有什麼好處?」蔣曜寒一臉的諂媚樣。
「你說不說?」
「哈—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不說,看你能把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