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結束排練了,你可以出門了」沈伊文在廁所裡匆匆忙忙給蔣曜寒打了一通電話。
「你周圍怎麼這麼安靜?你該不是在廁所裡跟我打電話吧?」蔣曜寒的腦子不知道是怎麼長的,這都能猜到。
「沒……沒有啊,才……才不是呢。」沈伊文連講話都開始打結,不利索了。
「等我20分鐘,馬上到」蔣曜寒隨機就掛掉了電話。沈伊文還是那個單純的沈伊文,還是他蔣曜寒心中的那個沈伊文。每次都是這樣,只要被他猜中的事情,沈伊文就會非常不自然,連話都說不利索,甚至還會死撐到底。她沒變,一直都沒變。但他變了,從母親離開的那天開始他就變了。
汽車穩穩的停在了校門口
「我到了,就在校門口。不過現在外面在下雨,你帶傘了麼?」蔣曜寒知道沈伊文最怕的就是下雨,只要碰下雨,她就會呆在家裡,哪怕是天大事情她都可以丟掉,只因為下雨。
「是麼?外面下雨了?不是吧,討厭死了」沈伊文又對下雨的天氣埋怨了起來。
「你站在哪裡別動,我把車子開進學校」蔣曜寒依舊還是那麼的順著沈伊文。
沈伊文一看到蔣曜寒的車子,就以最快的速度躲進了車子裡。
「討厭啊,都濕了」沈伊文拚命的擠干前額的頭髮上的雨水。
「才跑了那麼幾步」蔣曜寒看著沈伊文的頭髮都搭在臉上了。「呶,給你」蔣曜寒將後座的毛巾遞給沈伊文。
「你車上什麼時候會有這個東西?你之前不是最不喜歡放這種東西的麼?」沈伊文對蔣曜寒現在的這種怪異的行為越來越摸不著頭腦。
「幹麼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這東西又不是專門給你的。」蔣曜寒還要繼續找理由唬沈伊文。
「好吧,我知道了。下雨的時候你才剛出門,一定是四嫂讓你帶的。」既然他不想說,那就繼續讓他在那裡裝好了。
「我有點累了,麻煩蔣先生開快點,我很睏啊!」
「你不是一直就喜歡彈鋼琴麼?」蔣曜寒開始刺沈伊文的軟肋了,他也知道自從他們倆分開後,沈伊文就丟棄了鋼琴。
「是啊,我是喜歡,我從小就喜歡彈琴,但在一年錢丟了,我把我彈琴的琴魂給丟了。」沈伊文幾乎是從喉嚨裡吼出來的。
「寶貝,你怎麼這麼激動啊?」蔣曜寒確實很少見到沈伊文這樣的吼聲。從內心出發,他不喜歡沈伊文這樣子,他抬起手想去整理她的頭髮,卻被沈伊文一把打開。
「別再拿你的髒手來碰我」沈伊文隨手推開車門,跑進家。為什麼你的一舉一動會如此牽動我的心?為什麼我會這麼不爭氣?為什麼我就是做不到忘掉你?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小姐,回來了。怎麼這麼濕?」四嫂及時拉住了往裡沖的沈伊文。
「我今天練的太晚了,很累啊。我先上樓了。」沈伊文的臉上是淚水,雨水全混在一起了。樣子看起來甚是狼狽。
沈伊文前腳剛上樓,蔣曜寒也後腳跟進門。
「怎麼回事,好好的去接她回家,怎麼就搞成這樣了?」四嫂的心裡也一頭霧水。
「好了,四嫂,放心沒事。就是今天下雨,她不喜歡下雨,而且今天的排練她也比較累。」
「真的麼?」四嫂回頭看看那條樓梯「可我怎麼覺得她好像是哭著進來的?」
「放心吧,你早點休息。我去看看她」蔣曜寒來到沈伊文房間門口。上次進她房間是這個傻丫頭晚上睡覺連房門都不鎖,蔣曜寒一拉門把。「這回聰明了,知道要把門鎖上。」
沈伊文跑進房間之後,吸取了上次蔣曜寒悄無聲息進房間的教訓,頭腦還算清醒的把門鎖上。她拖著疲憊的身體,慢慢的走到了窗邊,就這麼傻呆呆的站在窗邊,臉上的淚水就像窗外的雨水一樣。
「蔣曜寒,你不這麼傷我可以麼?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傷我?我為什麼不彈鋼琴,難道你不知道麼?為什麼到了今天你還提這件事情,還要拿她來傷我?」
站在身後的蔣曜寒把沈伊文說的每一個字都聽的清清楚楚,他一步步的走進沈伊文,看著沈伊文搖搖晃晃的樣子,蔣曜寒急忙上前,在沈伊文要倒地之前,抱住了她。
「四嫂,麻煩你幫她換身衣服」
「少爺,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四嫂看著躺在床上的沈伊文很是心疼。
「我現在腦子也很亂,等我腦子清楚一點了,我自然會告訴你」蔣曜寒一臉冷靜的離開了沈伊文的房間。
「對不起,伊文」蔣曜寒對著沈伊文的房門用極其溫柔的聲音說著那句他一直都不敢對沈伊文說的話,蔣曜寒一直緊閉雙眼,悲傷的情緒使他握著門把的手,連青筋都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