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早」四嫂見到沈伊文這麼早起床還覺得奇怪呢。其實她不是早起,而是一晚上沒有睡。是啊,晚上接到『那個人』的電話怎麼還能睡得著呢?『那個人』像魔鬼一樣,怎麼還能不受他的影響呢?
「早啊,四嫂」伊文連連打著哈欠。昨晚做了那個夢之後,再是那個電話,她怎麼還能睡著呢。現在就像是一隻瞌睡貓一樣,完全沒有精神。
「怎麼了,昨晚沒睡好麼?精神看上去不是很啊好哦啊?」
「沒有啊,四嫂別擔心,我沒事」
「沒事就好,趕緊吃早餐吧」
「叔叔呢?一大早就沒見到」
「先生去青島看少爺了,要過段時間才回來」
「哦」原來叔叔回國了。那這段時間,只剩下伊文和四叔、四嫂三個人了。
「四嫂,我去學校了」
「要四叔送你去學校吧?「
「不用了,我昨天回來的時候有看過公交。我自己坐車去就行了「
「這樣好麼?老爺可是說要好好照顧你的「
「放心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始終要自己一個人獨立的,不能依靠別人太久,時間久了就會像毒藥一樣,要上癮的。再想丟棄就會變得很難很難,有過一次刻骨銘心的經歷,就不能再重蹈覆徹。
「嗨,還認識我麼?「
是昨天撞到的那個人,「我們好像不熟悉吧!」聽著像是疑問句,其實是句肯定句。
「多聊聊,不就熟悉了麼。你好,我叫程諾」
『承諾』多麼可笑的一個詞啊!
「對於你的名字,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但我對於你的興趣卻很大。我很想認識你「
「如果你想泡妞,我勸你還是換個對象吧」沈伊文抱著琴譜直接總進了音樂教室。
「唉,你有很多心事麼?「
程諾的話,沈伊文一下定住了。這個人難道會讀心術麼?
「別自以為很瞭解我,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是程諾啊,剛才告訴你了。那你叫什麼?「
程諾一路跟著沈伊文來到了音樂教室。「昨天沒時間帶你來這裡,你今天還能不迷路找到這裡,不錯啊」
「只是一間教室,也不是很難找啊。」伊文轉過頭看著程諾「只要用心找,怎麼會找不到?」
「既然授課導師還沒來,不如你先彈奏一曲吧」
伊文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白淨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雜質,很清爽、很乾淨。戴著一副黑色的邊框眼鏡,眼睛裡閃爍著溫柔的光芒,不讓人隨便猜透他的心思。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沈伊文毫不客氣的說道。
「沒有啊,只是想跟你交個朋友」
「可我確實一點也不想跟你做朋友」沈伊文自顧自的坐到了鋼琴前。有多久沒有練琴了?她不記得了。只記得從認識他的那刻起,她就在也沒有練過琴了。琴技應該生疏了吧?她在心裡默默的想著。
打開琴蓋,她撫摸著和家裡那台一摸一樣的鋼琴,之間到琴鍵上輕輕的滑動著,這如流水般的琴聲直叩人的心扉。
「水邊的阿狄麗娜?」
琴聲戛然而止,沈伊文站起來,蓋上琴蓋。她怎麼可以這麼魯莽,在陌生人面前表演自己的琴技?
「喂,你怎麼不彈了,很好聽啊」
「我不想彈了就這麼簡單」
「可是……」
「你別在跟著我!」沈伊文大聲的警告著程諾。程諾也似乎被沈伊文眼中的怒火給震懾到了。
「OK,我不跟著你」程諾很識相的擺擺手。他不想在沒認識她之前,就把她給得罪了。
『我怎麼會這麼魯莽呢?』記得一年前,她和他認識的時候,她就是在彈『水邊的阿狄麗娜』,而那次也是她最後一次彈『水邊的阿狄麗娜』。那個時候她彈得很快樂,而現在卻是那麼的憂傷。這一年,她都沒有再碰過鋼琴,為的就是不想起他,不想起那首曲子,可結果卻都是白費一場。『因為那個該死的『程諾』,要不是她,我根本就不會做到鋼琴前面去。也不會不由自主的彈起『那首曲子』』。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
「喂」
「伊文,是我。我是莫洋」
「莫洋,怎麼是你啊?」原來是個越洋電話,還是好姐妹莫洋的電話。
「喂,我打電話給你,你怎麼一點也不興奮和驚喜啊?」
「對不起,我剛剛被一個不認識的人給好好的氣了一下。」
「你沒被人欺負吧?」莫洋很擔心伊文在澳洲的情況,但就怕伊文的心情還沒有平復,所以再過了兩個月之後才打電話的。
「我很好,你放心吧。你在那裡還好麼?」到現在為止,伊文就莫洋一個朋友了,她同樣也關心著莫洋的境況。
「對不起,過了這麼久才跟你聯繫。幸好你電話沒換,不然還真不知道去哪裡找你呢!」
「你那裡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休息吧,有什麼事情咱們就E-mail吧」
「行,那你在那邊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有時間我飛過去看你。」
「行了,知道了」
掛了電話,沈伊文又舒了一口氣。『幸好不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