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仙奴？」聲音凜冽，清涼如水，卻明顯還有些少年人的脆色。
澄珞注視著那悠閒的坐在桌子旁邊，啜飲著昂貴的「碧海一色」的仙酒的男子，或者說少年。他的面容看不清楚，盯著看就會有神智迷失的感覺。所以，澄珞垂下眼瞼，控制了自己的好奇心。
龍宇宸敲了敲桌面，示意澄珞回答自己的問題。
「我不是。」澄珞苦笑。
仙奴，是某些仙人在下到塵凡世的時候，哄騙上來的美貌的男女，他們被餵下了「築仙水」，可以青春不老，卻不像其他的仙人那樣壽命長久，即使修行了，修為也會一直在兩三級徘徊，處於天界的最底層。
龍宇宸放下杯子，捏了捏澄珞胸前的飽滿。嗯，軟軟的，很舒服，一隻手都握不住。
澄珞僵著身子，任由龍宇宸狎玩。
早就該明白了不是嗎？自己呆的是「極樂館」，和塵凡世的青樓楚館一樣的地方。只不過，這裡服務的對象是仙人而已。
「變形術用的不錯。」 隱在面具後的龍宇宸咧了咧嘴。如果不是對變形術瞭如指掌，龍宇宸真的會以為這是個嬌媚的女人。
澄珞臉色一下白了。
「變回來，我喜歡男人。」龍宇宸淡淡的開口。
「我……」澄珞猶豫不決，慌亂不已。
他可以用女子的身份逢場作戲地去應付來訪的男客，然而，面對一個看穿了他的偽裝，還毫不在意地說喜歡同性的男子，他卻忍不住惶恐。
雖然身處歡場有一段時日了，但是，他其實並沒有真的被怎麼樣過。
出色的容貌，輔助一點點媚笑，加上心理的暗示，熏香的魅惑，幻術的不動聲色，他巧妙的保護了自己，卻也讓客人心滿意足。
只是，他終於遇到了剋星。
眼前這人輕易地揭穿他的真實面貌，漫不經心地說他用的變形術不錯。
他本身也是幻術的高手，卻連眼前人的面容都看不清。
他心底清楚，如果論幻術之類，眼前人必定還在他之上。
難道他真的去伺候同性？
澄珞的嘴角習慣性地扯出媚笑，眼中卻是屈辱、難堪、痛苦、悲哀交雜……
平靜地望著澄珞的神色變幻，龍宇宸只是那樣悠然地啜著酒。
「有人教導我，沒有實力的時候，所謂的尊嚴和驕傲，不過是絆腳石……」
十六說，有時候低頭和妥協並不可恥，太過在乎一些不必要的東西反而會害了自己。
正因為明白這樣的道理，所以，當慕曄試探的時候，龍宇宸可以毫不猶豫就捨棄一切，打落牙齒和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