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宇宸的神色有瞬間的緬懷，之後有片刻的陰暗，轉眼又是一臉的燦爛：「原來我要成年了呢。」
「小東西，怎麼一直披散著頭髮？」慕曄為龍宇宸梳理頭髮。
龍宇宸有些不好意思。
從前是祁涵予的時候，她一直是一頭利落的短髮，甚至治病化療的時候，更常常是光頭。祁涵予從沒綁過頭髮。
做龍宇宸在皇宮裡的時候，她的身邊，什麼時候都有大堆的宮娥伴當侍候著，這些事情哪裡需要她自己做了。
她不會綰髮，傀儡又笨手笨腳的，在幾次被揪疼之後，她就索性一直披散著頭髮了，反正也沒人看到。
「師兄，我不會再長大了嗎？」龍宇宸有些困惑的問。
十幾歲應當是成長最快的時候，不過，三四年多過去了，龍宇宸一直保持著她十五歲的樣子。
「凡事有得有失。你是拋棄肉體凡胎而成仙的，雖然得到了純粹的仙體，修行的時候可以事半功倍，不過你的外表就一直保持在你的肉身死亡的時候了。而且……」慕曄用玉簪將龍宇宸的頭髮綰好，猶豫了一下才說到：「你以後大概也不會有子嗣了。」
沒有子嗣？龍宇宸想到軟趴趴肉嘟嘟的糯米糰子，微微有點遺憾。以前，她還跟十二打賭，她的孩子一定比糯米糰子更可愛更漂亮的說……
眸光暗沉了一下，龍宇宸很快就搖搖頭，淺淺笑著接受了這事實。
與失去的相比，得到的更值得珍惜。
「師兄不為我介紹這位仙子姐姐嗎？」龍宇宸偏著頭，戲謔的朝慕曄眨眼。
慕曄還沒有開口，雪依落落大方的說：「天女宮，雪依。」
龍宇宸向不遠處的桃林虛彈了一指，片刻間，飄落的花瓣，變幻成一個個虛無縹緲的小精靈，這些小精靈四散飛開，很快就一起捧著一個花環飛回來了。小精靈在龍宇宸的示意下將花環戴在雪依的頭上，之後就變成了一片片的花瓣。
花香四溢，落英繽紛，美輪美奐。
雪依不由開心一笑，這樣的龍宇宸沒法讓人不喜歡呢。
慕曄微微一笑，他不會提醒雪依，本該是身為前輩的雪依給龍宇宸禮物，龍宇宸卻輕易地主導掌控了局面。不動聲色之間，龍宇宸就讓自己理所當然地居高臨下了。
「師兄，生日過後，我會離開悠然島。」
龍宇宸淡淡的說，一味的苦修已經沒有效用了，她必須去遊歷。
「嗯，我知道了。」慕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