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師兄。」
半合上眼，垂視自己的手指，龍宇宸把一切的軟弱脆弱懦弱掩藏起來。
十六說過，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要老是想著依賴別人，畢竟誰都不是誰的誰。
父皇也說過，聰明的孩子，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撒嬌，什麼時候必須一個人驕傲地堅強。
而她，從來就是聰明而驕傲的啊！
「這裡的一切你都可以取用。不過，修行上的事，我只能給你最初的指引，接下來，卻要你自己去摸索，去走屬於你自己的路。」
慕曄揉揉龍宇宸的頭髮，目光柔和。
「嗯，師兄，我明白了。」
抬眸，龍宇宸嘴角微揚。輕輕淺淺的笑意，卻像瓊玉枝頭，開滿繁花的紅，每一朵，每一瓣都是絕艷清麗的，卻隱隱透著睥睨天下的孤高傲氣。
慕曄心下歎氣，這樣的丫頭，即使是與玄異世的第一美人——妖皇蘭驍相比，也毫不遜色。
玄異世，是對所有擁有玄異力量的生靈生活的世界的統稱。天界，只是其中之一。
「我的丫頭，一定會是我的驕傲！」慕曄在龍宇宸的額頭輕輕一吻，然後，又用食指在她的朱唇上點了一下，「果然是紅唇不點而朱，迷人心神呀！」
墨色的眸子裡陰霾一閃而逝，龍宇宸撅著嘴，不滿的嘟囔：「又不是我願意長這樣的。」
築基時候，靈魂深處潛藏的記憶清晰回放，十六對她動了骯髒的心思，殘酷的事實越發昭然。
精緻絕美的容顏，在龍宇宸眼中是那麼的刺眼。
龍宇宸痛恨自己的容顏。
她認為，若不是這樣禍水的容顏，十六也不會連人倫都不顧地對她動了那種齷齪心思吧……
五指成爪，龍宇宸下意識地就想把那容色毀了……
慕曄眼疾手快地阻止了她。
「不要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慕曄挑起龍宇宸的下頜，「小東西，你的確長得美麗，即使在這不缺乏美人的玄異世，你的容顏也是絕頂的。可是，美麗不是你的錯。沒必要因為別人的看法，去討厭自己。」
龍宇宸愣了一下，之後就緩慢地點了點頭。
「還記得我說的嗎？前塵已斷，不要抓住回憶不放，斷了線的風箏只能讓它飛，放過它，更是放過自己。」慕曄的聲音柔和而溫暖。
「師兄，謝謝！」龍宇宸摟著慕曄的腰，把頭埋在慕曄的胸膛。
「龍宇宸，為了驕傲恣意地活著，好好地成長，快快地變強吧……」流光滑過，慕曄飛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