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開始找不到鳳非離的?」
「我問過和他一起值班的那一組,昨天晚上夜班以後就沒有見到人了。」
「居然沒有人上報嗎?」耿於懷冷凝的聲音,讓刑離不自覺的低下了頭。主上交待過很多次婚禮籌備期間的安全問題。「朱雀堂」上下在一個星期前就啟動了戒備「連動制」。整個「朱雀堂」裡的人,每4個人劃分成一組,相互照應的同時,也是相互督促的連動。可是很明顯,鳳非離所在的那一組出了問題。
「有誰和鳳非離分在一組的。」
「曹解,老白、胖子。」耿於懷眉頭一緊,「是誰調派的人手?」這樣的組合明顯有問題。曹解和鳳非離最早就是被懷疑接觸龐雅軒爆炸案的對象,在「刀疤」事件後,怎麼也不應該讓這兩個人呆在一起的。
「曹解現在人呢?」
「我已經讓『虎人』和劉小刀他們把三個人都暫時扣在堂裡了。」
思緒裡迅速的衡量了事態和細節,耿於懷轉身:「童擎,除了『騰蛇六侍』你帶了多少人過來?」
「兩個組。」童擎皺眉,他是來做伴郎的,不是來「辦事」的,壓根沒有想過會出什麼問題。N市是朱雀的地方,鳩尾已除,在他看來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危機。不過只從剛才短短的問答間,他再笨也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借你的『騰蛇六侍』給我。」
「好,我讓侍冥這會就過來。」
「不,讓他們守住新娘備妝室。」耿於懷臉上的神色全是戒備,內奸的身份已確定。那麼此刻龐家計算了那麼多的目標除了花語,不會是其他。所以危險的不是他,而是花語。
「刑離,把留守『花宅』的人全調到教堂通往機場的路上。」
「那麼『花宅』?」
「儀式結束之後,我帶花語直接去機場,『花宅』不回去了。」
鳳非離的異變絕對不是偶然。如果他猜的不錯,這兩個月在自己身邊的這個鳳非離只怕有七成的可能就是那個詭異失蹤了的龐雅軒。當天在學校碰到的那個背影,如果猜測的不錯,應該就是龐雅軒本人。他想到了「李代桃僵」的策略,龐雅軒當然亦想到了。所以「內達華大學」的那一次碰面,只怕當時就已是龐家刻意的安排。龐雅軒看似冒險的「露臉」,其實就是為了自己的「獵捕」拋出的「誘引」。
想到這裡,耿於懷很自然聯想到「襲人」自殘雙目的一幕。「襲人」自殘雙目,根本不是身份暴露後的「毀屍滅跡」,而是刻意的拖延時間。而「雙目」顏色的破綻此刻看來也有了最合理的解釋。要知道「兌換身份」的戲碼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上演的,兩個互換的「襲人」不但要身型一致,連常日裡彼此的喜好和愛憎都要瞭如指掌。稍有不慎,就會讓身旁的人看破偽裝。所以合適的「兌換人」並不容易找。而龐雅軒找到的對象,應該是最符合標準的一位,唯一的缺陷就在那雙眼睛顏色的差異。所以才有了「眼膜」的偽裝。
「襲人」不是貼合偽裝的,居然是「整容」的。為什麼用了「整容」那麼徹底的法子?現在一切已經有了答案,因為貼合的雖然方便,卻不能保證「鳳非離」在「偽裝龐雅軒」那個部分時不出現破綻。畢竟囚徒要面對的可能是嚴刑,也可能是死亡。過於動盪的不確定,很容易在刑訊時暴露「襲人」的本質,破壞原本的計劃。所以「襲人」在兩年前已做了整容手術,讓自己的臉徹底變成了龐雅軒的臉,然後進行二次偽裝成「鳳非離」混進了朱雀堂。之後在抓捕龐雅軒的時候,巧妙的在中途調換了身份。真正的龐雅軒偽裝成了「鳳非離」,留在了自己的身邊,一個最不可能出現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而鳳非離呢?變成了龐雅軒。替代了一個身份,也讓自己巧妙的被誤導。這也解釋了,自己置放想引出龐家餘孽的「襲人」,為什麼在行動一開始的時候就被「爆破」,只怕那根本就是龐家安排的戲碼。
(PS:今日3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