忡怔只是一瞬,耿於懷手指連動已在分秒之間錯開了龐雅軒兩條臂的所有關節。高大的身子轟然跌倒在耿於懷的腳邊,淒厲的哀號,掙扎的頭顱、形狀奇詭的雙臂癱軟在地板上,隨著肢體疼痛的輾轉,與地板摩擦出奇怪的聲音。耿於懷緩緩俯下身子,伸手扭過龐雅軒側著的面龐。
逃!
現在才想逃是不是太晚了?
高瓦數的聚光燈湊近了在地板上已疼痛變形血腥猙獰的面龐,原本緊闔的雙瞳,現在只剩兩個鮮血淋漓的窟窿。聚光燈的光源刻意的靠近面龐的邊沿,耿於懷的手指柔軟的開始沿著邊沿摸索。平滑的下顎,細膩的耳沿,絲絲入扣的鬢角。沒有一絲偽裝的痕跡,可是耿於懷的眼底卻越來越陰鬱。那一眼,只是一眼。他已發現了龐雅軒的不妥。一個人在不說話、不動作的情況下,全身上下的偽裝都可以毫無破綻,只有一個地方會有出入,那就是眼睛。每個人的眼睛不論大小,還是顏色其實都是有區別的。而「襲人」通常偽裝眼睛都會帶上與「模仿者」相似的眼膜。眼膜很薄,厚度是隱形眼鏡的十分之一,覆蓋之後基本看不出區別。可是很不幸,這個「襲人」的眼瞳較小,所以眼膜因為光線,和自己剛才俯視的角度,居然透出了一圈很細小的「邊沿線」。
而偏偏他對龐雅軒的資料又太熟悉,知道龐雅軒並不近視,所以只一眼就看出了破綻。
「是『襲人』?」一旁的刑離只看耿於懷的動作和臉上的表情,已知道出問題了。
耿於懷沉默的點了點頭,沉吟半晌才回應:「很完美的一張臉,不是貼合的,是整容。」
「整容?」刑離驚呼。「襲人」在道上不是什麼新鮮的名詞,可是一般「襲人」的偽裝都是用面皮和藥水來貼合,不會用整容這樣絕對的法子,除非……刑離一瞬反應過來。
「我們中計了。」
耿於懷半蹲在「襲人」面前,表情少有的沉重起來,思緒裡有些斷點,因為今天意外的發現,而有了連接。難怪「李代桃僵」的計劃裡,龐家沒有出手。原來自己機關算盡抓到的只不過是個「襲人」。可是這個「襲人」是在什麼時間切入的呢?思緒拉回最早在學校看到龐雅軒的那一幕,在那個轉身的一剎,自己看到的是這個「襲人」,還是真正的龐雅軒呢?如果「襲人」是一開始就安排直接接觸花蕊的話,那麼一切相對簡單。很可能目標只是針對花蕊。可是如果是之後,才切入的話……眉頭一緊,記憶裡有什麼被觸動了一下。
辛迪·克拉克帶了愛德華教授的資料來找自己的時候,給了很有意思的暗示。他們不但知道自己在拉斯維加斯安排的是「襲人」,甚至知道龐家和自己的恩怨。更有趣的是,居然還用龐家的行動來誘惑自己就範。那麼言下之意,龐家應該的確是有所動作的,只是現在還埋在暗處,未被自己發現而已。那龐家的有所動作和拉斯維加斯的「爆炸案」;花蕊身上的「基因嫁接」;「刀疤」的叛幫;愛德華教授的「劫殺案」會有關聯嗎?
(PS:下午2點左右還有一更!小赤在這裡謝謝收藏和推薦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