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當了!
神思凝轉間,花語突然抓住了一絲詭異的氣味。“刀疤”對於自己而言,並不了解,所以在知道是他放了炸彈在龐雅軒的車子上時,已立時通知了懷,並讓懷傳了“刀疤”的基本資料和近年在幫裡的記錄過來。有一件極突出的事,讓她記憶深刻。
“東靖盟”初到拉斯維加斯的時候,曾經和當地的黑幫有多起明暗裡的血腥拼殺。而當時身為外三堂的“案協”“刀疤”曾經親手策劃了一次“清剿”。因為幫中有人洩密,讓“刀疤”帶去的70多個兄弟,全軍覆沒,而“刀疤”亦被對手俘虜。可是只48個小時,“刀疤”不但全身而退,居然還說服了對手棄械投降,轉而投靠在“東靖盟”的羽翼之下。因為這個事,“刀疤”才引起了幫中上層的注意,更讓懷破例把他從外三堂的“案協”,直調到內堂任職只低於“執事”一階的“掌隊”,甚至沒有經過“內選堂”的評定。
要知道“東靖盟”雖然只是黑道幫派,在“東靖六子”的管理下,運作系統已相當成熟。“東靖盟”近14年裡,“刀疤”是唯一一個直接跨堂,連升四級的人物。
懷對此人的賞識不言而喻。就算是在“清剿”鳩尾舊勢力的時候,對於直屬於鳩尾座下的“刀疤”亦相當手下留情。懷看重他的,不只是身手,更多的是他的測時斷勢和謀略的能力。這樣一個人物,怎麼會在此時此地公然說出如此挑畔的話語,完全不給自己留退路。
解釋只有一個,他故意引導自己把話題轉了方向,更故意招惹出刑離的怒意。一味的只糾纏於他叛幫的動機。卻讓真正需要問詢的實質性問題,被暫時忽略。
他這麼做為了什麼?
保護和隱藏那只暗處的“黑手”?
刑離雖然沖動,可是做事很有分寸。明顯的,就算勾挑出他的怒意,他亦只會在皮肉上教訓一下“刀疤”,而一定不會傷及他的性命。而幫裡那麼多兄弟,在此刻看到刑離主動出擊,在刑離和自己沒有出聲的情況下,按照慣例絕對不會上來阻止。那麼他想要什麼?
亂?!
——打斗會引起什麼?在那麼“窄小”的室內,兩個男人的拳頭只會制造混亂。
花語猛然回神。
急急的花語第一時間伸手去拉刑離,卻已不及。刑離又狠又快的拳頭,直直的已朝“刀疤”的鼻梁揮去。“刀疤”的身子一矮,對於這突來的襲擊似乎並不意外。
花語急呼:“刑離,住手。”
可是一旦上了脾氣的刑離,已如脫韁的野馬,再難駕馭。天生耿直的性格,天生不善言辭的刑離,在他聽到一絲對朱雀不利的言語時,他沒有和人爭執的習慣,他習慣用拳頭。亦只會用拳頭讓對手閉嘴。
“夫人放心,我只是教訓他一下那張欠揍的嘴,不會要他的命。”刑離的第一拳已落空,卻沒有收手的打算。邊回應花語,迅猛的第二拳已遞出。踢腿急掃“刀疤”下盤。原本站在外側的幾名護衛,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刻意圍出了一個防守的圓圈,適時堵住了房屋出入的兩個入口和半敞的陽台,曹解更防備的側立擋在了花語的面前。
可是不對!花語已發現不妥。
只是幾個搏擊起落,刑離和“刀疤”已轉換了對峙的角度。原本擋在花蕊所坐的沙發前的刑離,因為主動出擊,連連的逼攻已換站到剛才“刀疤”站的位置,而“刀疤”因為不斷的閃躲和退讓,卻轉到了離花蕊不到三步的位置。而自己因為曹解下意識的護衛,居然緩緩與花蕊有了近五米的隔離距離。
“刀疤”要什麼?
“花蕊,閃開!”花語驚呼的同時,整個身子已不顧一切朝花蕊所坐的沙發撲了過去。誘導自己的注意力,挑撥刑離出手,“刀疤”原來只是要一個偷襲的空檔。他的目標是花蕊。深知被自己當場逮到,深知被那麼多的人圍於死地,絕無生路,可是他並沒有放棄掙扎。他把自己的“生門”鎖定在花蕊身上。
可是她快,“刀疤”更快!只是毫秒之差,花語去抓握花蕊的手掌已生生與花蕊的衣袖錯開。鋒芒一閃,掌上一痛,花語的手掌上已見刻骨血痕。
再抬頭,一臉驚愕的花蕊已被箍鎖咽喉,“刀疤”粗大的指骨彎曲處,一片無柄冷鋒,豁然抵住花蕊微微紅腫的頸項。
“刀疤!”原本擋在花語面前的曹解和兩步之外的刑離同時開口怒呼,卻在鋒芒刺入花蕊頸項的一刻,生生頓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