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花語一臉驚詫,忙伸手去拉花蕊,
就勢的花蕊整個人已撲到了花語的懷裡:“姐姐,幫幫我。”聲音嗚咽著無助,雙臂攀附在花語的肩膀處,仿若溺水者攀住那觸手所及的一塊浮木。
“發生了什麼事?”花語攬緊了花蕊微微發抖的身子。這個妹妹不但是姐妹中年級最小的,還是三姐妹中最脆弱和最值得憐惜的。自從花家三姐妹被姨夫龐同德迷暈以後,分別販賣到國外,後來又輾轉重聚後。花蕊就因為受了太多的刺激,而得了“強迫心理症”。這次在學校能見到如此健康的花蕊,沒有人知道花語有多高興,可是才多會功夫,花蕊居然用這樣哀求的語氣,哭著抱住自己。
腦海裡閃過學校裡那個漂亮的、陽光的、俊挺男子。腦海裡閃過花蕊剛才無頭無腦的詢問和進門以後就一直欲言又止的種種。模糊裡,花語似乎抓住了什麼?
“花蕊,那個叫楚辭的家裡不同意你們交往嗎?”是猜測,可是花語卻隱隱知道就算這猜測不全對,應該也摸著了些邊際。
花蕊的眼淚大滴大滴的跌落在花語的肩膀上,濕濡的痕跡象帶著倒勾的鞭子,劃過花語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雙臂緊緊擁著花蕊,花語慢慢把花蕊扶坐在一旁的床鋪上。手指抹去花蕊眼角的濕漉,卻在下一秒,又見酸楚翻湧。
“花蕊,哭是沒有用的。遇到困難,可以想辦法解決。世事總難如意,我和你姐夫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也有很多人不諒解。可是我們還是執著的堅持了下來。你如果確定了那個人真的值得你不惜一切與之相守。那麼就收起眼淚。勇敢爭取!你一個人想不到好的辦法,還有姐姐,姐姐不成還有你二姐,還有你姐夫是不是?別哭!有什麼事,你說出來,姐姐幫你出主意。”花語輕輕的拍著花蕊的脊背,努力安撫著花蕊的情緒。腦裡開始仔細衡量面前的事態。自己剛才的猜測,花蕊並沒有否認,那麼就是一種默認了。對方的家長,雖然還沒有和自己接觸過。可是按照慣例分析,婚姻的考慮一般也就是家世、容貌、品行而已。
花家雖然不是什麼豪門大戶,可是在國內也算薄有家底。花蕊的樣貌如果配今早見到的那男子,應該說也並沒有辱沒了他。說到品行,花蕊不是時下流行的“HI女郎”,沒有不良嗜好。那麼是為什麼呢?為了花蕊的身體嗎?想到這裡,花語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花蕊的病現在看來是穩妥的。可是她畢竟是有著一段難堪的“病史”。是為了這個嗎?
“花蕊,他們是因為你的病,所以反對你和楚辭交往嗎?”花語繼續推測。
花蕊搖著頭,眼淚卻落的更凶,幾次想開口,卻硬是梗咽難言。
不覺的花語有些焦急,側身從床頭拿了紙巾,輕輕拭去花蕊眼角的淚痕。花語緊緊握著花蕊的手掌,仿佛這樣就能給花蕊更多的溫暖和力量。
終於,抽泣有了些和緩,花蕊慢慢的能在哽咽裡找到自己的聲音:“姐姐,我並不在乎,他家裡人同意不同意。而他也不會顧及他家裡人是不是能接納我。”
“那你顧及什麼?”花蕊的答案有些出乎花語的意料。既然家庭不是兩人相處的難題,那麼花蕊那麼傷心,又為了什麼?
“姐,我顧及的是你和姐夫。”
“我和懷?”花語有些驚詫。她和懷不是勢利的人,她自己更沒有想過要用花蕊的終身幸福去成就什麼“商業聯姻”。“花氏”的祖業不算多,也不算少。在她眼裡,有什麼比讓自己的妹妹幸福更重要的。
“花蕊,我並不在乎你喜歡的人家裡是不是有錢有地位。只要他對你好,而你愛他。姐姐絕對不會難為他的。”
“他是誰,姐姐都同意嗎?”
花語重重的點頭,身份、地位在現實裡,是很多人衡量幸福的標准。可是人們常常忘記了,幸福不僅僅是生活,而生活也不代表心的幸福。
“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姐姐都同意我和他在一起,就算姐夫反對,姐姐也幫我嗎?”眼淚止歇,花蕊反手握住花語的手,眼底是如星子一般璀璨的光色。
懷?!
花語怔住了,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耿於懷,身份、地位、名利在懷的眼裡,都是糞土。花蕊不是外人,甚至懷還照顧了她兩年,花語就不信花蕊不了解懷為人處事的作風。可是花蕊一直在確定自己和懷對那個叫“楚辭”的年輕人的接納度。甚至不惜一再用言語確定。為什麼?
單手抬起花蕊的下顎,花語並沒有再次給出肯定的答案,而是讓花蕊看著自己的眼睛,:“花蕊,你要告訴姐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