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姐夫的一個電話只是久不相見的報一聲平安,可是花蕊萬萬沒有想到原來姐夫耿於懷已經到了拉斯維加斯,並相約下午聚餐。
可以推說不去嗎?
花蕊的腦海裡迅速的組織著應對的語言。楚辭的傷才剛剛穩定,她總是希望自己能守著他醒來。對於相互之間的信任和誠實,她想往著,也迫切著。可是怎麼推得掉?在拉斯維加斯姐夫雖然有自己的房產和事業,可是一直都很少真正停留。而近年的大部分停留還是因為自己。
——他的家是大姐花語在的地方,實際的房產對於他而言,沒有什麼真正的意義。
“花蕊?”半晌沒有得到花蕊的回應,聽筒裡傳來耿於懷微微詫異的詢問:“在聽嗎?”
“在。”收起凌亂的思緒,花蕊匆忙應付。姐夫是何等精明的人,如果自己真的不去,只怕要引起不必要的猜測。要去!這樣的情況下,怎麼也要去,更何況楚辭的事是瞞不了多久的。真的要想和平解決,最難過的還是姐夫這一關。此去先探一探姐夫的底,也是必要的。
“姐夫,幾點呢?”
“下午6點我讓刑離到‘梵蒂岡’接你過來,我們一起晚餐。”溫柔寵溺的語氣一貫如常。除去兩個姐姐,姐夫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對自己最好的人。當然現在還多了一個楚辭。一想到心裡那份擔憂,花蕊下意識的在庭院裡朝楚辭住的房間望去。窗戶是洞開的,藍色的窗紗隱約著室內的一切,不知道楚辭有沒有醒來。
“花蕊……“微微的猶豫了一秒,耿於懷還是停了口,有些事本想隨口提一下,可是最後還是咽下了詢問。再過幾個小時就見面了。或許見面以後再問更為適宜:“穿漂亮一點。”
“好的。”花蕊在這邊嫣然淺笑,在物質上,姐姐和姐夫從來不曾苛待自己。姐夫甚至在當地的銀行給她開了白金卡,以方便她的日常用度。這也是為什麼聯系和委托“神祗”時,她能迅速過賬200萬美金的原因。
“那一會見。”
“一會見!”微笑著花蕊掛了電話。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16:00,看來已經沒有時間再上樓去看楚辭了。醫院離“梵蒂岡”還有一段距離。而且自己還要准備一下,這樣紅腫著雙眼去見姐夫,一定會引起姐夫的懷疑。把手機裝回口袋。花蕊步出醫院,招了一張出租車,往“梵蒂岡”而去。
看著花蕊所招的出租車在街道轉角,停靠在“內達華醫院”大門口的一輛商務“別克”上,下了一道“紫色”的纖細身影。微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裙裝,從車內拿了一個“檔案袋”便朝醫院的大門走去,沒走幾步卻又退回了“別克”。伸手敲了敲“別克”的車玻璃。暗色的車窗沒有全部搖下,一寸的開啟,看不清車窗後的容貌。卻看到一雙邪肆冷然的眼眸。窗外是燦爛明媚的光影浮動,可是只是一雙眼,卻帶著濃重的冷冽和鋒利:“怎麼?”
“風亦……一定要這樣做?”
車窗內的眼眸微微彎曲,帶著一抹上挑的弧度,可是蔓延到眼底卻成了三九的寒冰:“雅媛,我從來不強迫你做任何事。你想清楚。”說完再不言語,暗色的車窗緩慢關闔,似乎怕被室外的熱浪和光明灼傷一般。
木然的瞪視著車窗,龐雅媛的腦海裡一剎晃過“瘋人院”裡父親那佝僂著脊背,一瘸一拐蹣跚走來的身影。咬了咬牙,終是拿著手裡的“檔案袋”轉身朝醫院走去。
佛說:人之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可是誰又知道成魔,還是成佛有時候卻並沒有給人選擇的機會!